“你找谁?”门口的保安见单思华穿了一件花格子的短袖衬衫,有点像是社会上的混混,便没好气地问道。
单思华擦了擦眼角的汗迹,面带微笑地回道:“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阿波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保安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重新将单思华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见单思华面相憨厚,又提了一袋水果,似乎不像是来闹事的,这才又问道:“你要找阿波,那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全名吗?”
保安的语气中明显含有怀疑的成分,问完话,继续上下打量着单思华。见此情景,单思华只好腾出一只手,将手机上的号码翻了出来,镇定地回道:“他叫林跃波,是他叫我来这里找他的。”
单思华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走过来一个身材偏瘦的小脸男人,接道:“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呢?不是说叫你到了门口打我电话的吗?”
保安和单思华同时扭头,循声望去,只见小脸男人穿着标准化的保安制服,头上扣一顶保安帽,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正是和单思华在电话里面约好了见面的阿波。
乍一见阿波穿着保安制服,单思华不禁有些愕然,这阿波那天晚上不是开着一款漂亮的小轿车吗,还以为会是这里的老板什么的,难道只是一个保安?
“做什么,是不是不认识我了?”见单思华一愣一愣地没有回答,阿波又接着问了一句。单思华恍然大悟,老老实实地回道:“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我在这里做保安吗?”阿波淡笑一声,并不介意单思华的反应,也许,单思华的这种不加掩饰的反应,正是阿波喜欢的反应。
“走,进去再说,这里太热。”不待单思华回答,阿波又热情地招呼他来到里面二楼的一间小房间。自阿波出来后,向前盘问单思华的那个保安一直没有发言,整个过程中,都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这让单思华开始有些怀疑阿波的真实身份。
直到走进二楼的办公室,坐在藤椅上,享受着空调源源不断地送出的凉爽冷气,单思华更加确定了先前的判断,这个阿波应该不只是一个保安那么简单。就算是做保安,起码也是保安领头的。比如像冰山工业区治安办公室的黄队长
单思华先是对阿波那天仗义出手相救表示由衷的感谢,阿波对此却不以为意,认为主要还是单思华自己奋起反抗震慑住了三个凶徒的嚣张气焰,他只是路过顺手擒住歹徒而已,让单思华不必放在心上。
简短的寒暄过后,阿波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这间厂里的保安队长。单思华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间不大的房间正是阿波的办公室。只是昨天晚上见阿波开着小轿车,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和想象中有点出入。
单思华想直接问,又觉有些不妥,便换了个语气问道:“昨天晚上你开着那部车去哪里,走得那么急。”
“那是老板的车,昨天晚上因为急着去接老板,所以才开得急。”阿波回道,并向单思华透露,自己在管这间厂的安全的同时,也负责老板的私人安全,还兼职老板的司机,可谓身兼数职。
对这一点,单思华倒能够理解,像阿波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然会得到老板的器重。
“对了,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追砍你呢?”简单的介绍完情况后,阿波饶有兴致地问起了那天的情况。
单思华没料到阿波有此一问,闻言不由得一愣,该怎么回答呢?
说自己去混马仔,被不明身份的人追砍,这样似乎说不过去。说因为撞见别人交易那些东西,被别人暗中指使的,这样更加说不清楚,理由上也有些牵强。
“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见单思华作沉思状,阿波接道:“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是,我也只是在奇怪,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追着砍我,可能是认错人了吧。”不知如何回答的单思华违心地回道:“那天下午我去菜市场买菜,结果那几个人追着我就砍,也不问为什么。”
“后来怎么样?有没有查清楚是什么原因呢?”阿波随口接道。
见阿波这样关心那天的事情,单思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拜师学艺的,怎么可以随便敷衍。当下又认真地回道:“后来去了治安队,他们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就把我放了。那三个人的情况我也没敢问,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考虑到多方面的原因,单思华隐瞒了被送去凤凰山飞机场做苦力的那段经历。
“哦,是这样的。那你今天来是准备找工作吗?”阿波听后并没有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转而换了个话题道:“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职位。想当个什么头不敢保证,最起码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活是冇问题嘎。”
也许在他看来,像单思华这样来自外地的打工仔,不外乎就是想找一份既轻松,又赚钱多的工作,似乎除了这个,他找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问题重要。
听到阿波问自己需要什么职业,单思华顿时明白过来,敢情阿波是以为自己找他讨工作来了,当即憨笑着摇摇头。
单思华拒绝的表情令阿波有些意外,他略显惊讶地接问道:“怎么,你来找我,不是想要找工作的吗?”
“不是。”迎着阿波问询的目光,单思华认真地点点头,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想给你学功夫。”
“跟我学习功夫?”阿波闻言,像是不认识一样盯着单思华看了好几秒,然后仰头发出一阵大笑。
见阿波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笑,单思华的心里有些发毛,他该不会是笑自己异想天开吧?想想也是,人家毕竟是一个有身份的本地人,凭什么要教你一个没有正式职业的外地人?况且人家已经不图回报地施救过一次援手,也算是一个仁义之人。就算人家嘲笑自己,也无可厚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