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玲的反应在单思华的预料之中。
“美玲,今天晚上能够得你带我到这里放松,我已经很开心了。”单思华信口胡诌:“但我怕时间晚了,你还得回去照看你爸爸。”
“这样啊。”王美玲恍然大悟般接道:“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把爸爸服侍好了才出来的。”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现在越来越嘈杂。”单思华执意要离开,生拉硬扯地找借口。
王美玲还是有些不解:“华哥,你不看了吗?精彩的表演还在后面呢。”
单思华明白王美玲所指的精彩节目是什么,但他更关心的是两个小时后的约定。
比起童嫂的约定,这个低俗的表演又算得了什么。
“不看了,我们走吧。”单思华固执地站起身,和王美玲走出兴隆夜总会。
出了门口,单思华伸手准备招一部出租车,被王美玲拦住:“不用,华哥,我想陪你走走,我们散步回医院好吗?”
算算时间还来得及,单思华同意了王美玲的请求。
走在灯火阑珊的大街,看着路上行人匆匆过,别有一番大都市情调在心头。
“华哥,你觉得那个高叔会去哪里?”王美玲问起了刚才的话题,而这也正是今天晚上单思华来市区的真正原因。
心里正在琢磨童嫂为什么会在兴隆夜总会陪客人,乍听到王美玲抬起高长江的事情,单思华随口回道:“不知道,只要他没事就好。”
王美玲暗自诧异:最开始来的时候很着急,看了监控视频后反而不急了。
尽管王美玲有些奇怪单思华的反常,但也不方便追根问底,毕竟这个关系到单思华自身隐私,而且她也没有权利追问。
想了想,王美玲换了个话题问道:“华哥,那天要梦婷跟你出去,后来怎么不见她回来,她到哪里去了?”
单思华不明白王美玲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问题,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要梦婷去读书了,可能要好几年时间。”
说着,干脆反问道:“美玲,你爸爸的病情就一直这样吗?”
“医生早就宣布了,基本上就这样。”王美玲接道:“爸爸这一辈子都得在床上渡过了。”
听到王美玲由衷的叹息,单思华深有感触地追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个实际的问题。
王美玲歪着头想了想,淡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准备先把爸爸接回家去,如果老呆在医院,爸爸的心情也不好。”
“假如能够遇上一个好点的男人,就嫁了吧。”单思华突然劝慰了一句。
这句话倒不是在乱说,因为之前要梦婷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过,说要单思华娶王美玲为妻。
单思华之所以提到这个问题,是不希望王美玲对自己有什么期待,免得耽误了王美玲的时间。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有一个前提,得接受我有一个这样的爸爸。”王美玲认真地回了一句,好像是对着单思华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假如有一天那个男人对我说,可以陪着我照顾我爸爸一辈子,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王美玲充满憧憬地接了一句。
其实王美玲多么希望单思华能够说出这句话,可惜单思华只是淡笑着应道:“那么就祝福你,希望你早一天找到这样的一个男人。”
送王美玲进了医院大门,单思华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和王美玲道别。
单思华不想看到王美玲的爸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那样的情景会让他产生恻隐之心,从而更加的不忍心对王美玲说出那些话语。
平心而论,王美玲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在现今社会,已经很难找到像王美玲这样有孝心的女孩子。
只是单思华心中装着游丽,其他的无暇顾及。
告别王美玲,单思华招了部出租车直奔兴隆夜总会。
车子开出去不到一分钟,王美玲像幽灵一样从医院大门闪了出来,随后叫了一部出租车,紧紧跟了上去。
靠在副驾驶的位置,单思华闭目沉思,搞不懂童嫂为什么会在兴隆夜总会出现,以及她陪的男人是谁。
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处紧紧跟着的出租车。
到了兴隆夜总会,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单思华重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据说咖啡可以提神,单思华想养足精神,去面对接下来和童嫂的约定。
今天晚上一定要问个明白,当年童老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大地OK厅的场子从肖二姐手中夺走。
拿定主意,单思华长呼一口气,背靠着柔软的沙发,准备好好欣赏一番特别精彩的表演。
此时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舞台上出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司仪,甜美的嗓音随即响起:“下面我们的莎莎小姐将为大家带来今天晚上最精彩的表演,请大家用你的尖叫声把我们的莎莎小姐叫出来吧。”
话音刚落,舞台下面响起一片尖锐的叫声,跟着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穿三点式的妙龄女郎,身上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纱巾。
毫无疑问,这个妙龄女郎就是莎莎小姐,亦是今天晚上最精彩的表演者。
莎莎小姐的出现让台下掀起一阵骚动,不少男人伸长脖子,冲着台上的莎莎小姐扯开嗓子喊着什么,随即又被激烈的音乐声所淹没。
在劲爆音乐声中,莎莎开始扭动起曼妙的身段,粉红色的纱巾随之翩翩舞动,撩拨着台下观众的心。
人群变得有些疯狂,人们高喊着“脱,脱……”,一个个兴奋得像三岁小孩。
灯光在这一刻突然熄灭,只剩大厅侧边的几盏昏黄的微光,舞台上朦胧一片。
就在这片朦胧之中,莎莎缓缓褪去身上粉红色的纱巾,用力抛向近乎疯狂的人群。
人群挥舞着手臂,争相抓扯着那件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纱巾,很快那件完整的纱巾便四分五裂,到了几个人是手中。
没有抓扯到纱巾的人更加疯狂的高喊:“再脱,脱,……”
抓扯到纱巾的男人将纱巾凑到鼻子尖,拼命吸取上面的气味。
那残破的纱巾上面一定充满了莎莎迷人的体香!
看着那些个捧着纱巾猛吸,表情如痴如醉的男人,单思华这样猜测着。
就在台下一浪高过一浪的“脱”声中,莎莎终于解开了上衣背后的扣子。
“哗”人群再次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几乎盖过了劲爆的音乐声。
莎莎晃动着手里的上衣,作势准备抛出来,人群里不时有人吹响口箫,几十双手臂都伸在半空,等待莎莎的上衣抛出。
终于,黑色蕾丝边的上衣从莎莎的手中抛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几十双胡乱舞动的手臂中。
人群彻底的疯狂了。
就在单思华以为表演到此结束的时候,舞台上突然灯光大作,形同白昼。
在强烈的灯光照耀下,莎莎曼妙的身体一览无遗,胸口两座敦实的山峰随着身体的摇摆,有节奏地跳动,晃出夺目的绚烂。
一直处于镇定状态的单思华不由得也为之侧目,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想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单思华的视线,不偏不倚就站在前方。
单思华有些恼怒地抬眼打量这个人,准备提醒这个挡住自己视线的人走开,不要妨碍自己观看精彩的表演。
当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时,单思华的眼睛直了,到嘴边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
难以置信,站在单思华面前的人,竟然是王美玲。
明明亲眼看见王美玲进了住院部的大楼,怎么又在兴隆夜总会里出现?
王美玲重新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面前。
见单思华满脸诧异,王美玲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淡笑道:“华哥,你还真是的,刚才说不想看表演,现在却跑来这里看得津津有味。”
单思华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反应过来,听到王美玲说话,条件反 射 地招呼道:“美玲,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先坐下来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的莎莎在劲霸的音乐声中,褪去了身上唯一的那块布,卖力地扭动起光溜溜的身躯。
早已经疯狂的人群再次爆发出欢呼尖叫,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汗味,令人感到些许的压抑。
就在这片压抑中,在莎莎一览无遗的扭动中,人们释放出一天下来的劳累,沉浸在莎莎带来的感官刺激中。
王美玲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接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肯定喜欢看这种表演,你还假装说不想看,其实是要偷偷跑回来的。”
王美玲的话令单思华哭笑不得,其实他回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和童嫂面谈,但他又怎么可能给王美玲这样解释。
既然王美玲认为自己是贪恋这些表演,不如就依王美玲所说,也好免去太多的解释。
心念至此,单思华假装难为情地低下头,就听王美玲接着说道:“华哥,你该不是因为贪图这些表演,夜半三更的独自跑回来吧,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