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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单思华的小名

穷小子的大亨路 田海橙 2263 2024-11-18 04:19

  旧社会,人们习惯把从事穷苦下作的行业者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倌”,用于区别,表示其身份卑微。比如养猪的叫“猪倌”,放羊的叫“羊倌”,在酒楼茶肆做店小二的“堂倌”。

  解放后,一些家庭的父母都喜欢在孩子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倌”字用作孩子的小名,比如谢观星的小名就叫“星倌”,单思华的小名就叫“华倌”,寓意孩子生得命贱,这样就不会遭天嫉妒,孩子可以无灾无病地一长成人。

  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在古城镇乃至整个长江上游的一些城市广为流传,一直沿袭至今。

  “华倌”是单思华的小名,除了游丽,就只有爸爸和妈妈才知道这样叫他。这个妇女突然叫出了他的小名,而且还用家乡的土话叫出来,这个妇女,不是自己的妈妈,还会是谁?

  所以,在听到妇女叫出“华倌”那两个字的时候,单思华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卖菜的妇女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妈妈,才会由衷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华倌,真的是你吗?”妇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手抚摸单思华圆圆的大脸,接道:“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我的华倌吗?”

  “妈妈,我是华倌,是我,你没有做梦。”单思华强忍住满腔的悲喜,颤声回答道。

  “华倌,你晓得妈有多想你嘛?”妇女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刷”地夺眶而出,嘴里已说不出话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阿格和春仔惊呆了,张开的嘴已经忘记了要怎么闭上。虽然他们对两人所说的土话不是很懂,但从眼前的情形不难看出,单思华已经确定了和这个妇女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单思华有一句无一句的妈妈已经告诉大家,这个妇女就是单思华的妈妈。

  看着老泪纵横的妇女和眼睛发红的单思华,春仔和阿格已经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两人相视苦笑一下,暗叹,他们的行程要取消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的单思华已经忘记了阿格和春仔的存在,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呆立在原地,一任妈妈长满老茧的手掌在自己的脸庞游走。

  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妈妈竟然会在这里卖菜,而自己当日还差一点和黄毛等人来砸她的摊位,对她进行恐吓,目的竟然是为了让她说出妹妹的下落。

  这极其富有讽刺意义的一幕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让单思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命运竟然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让他啼笑皆非。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很多和妈妈重逢的画面,却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景。

  “华哥,你怎么了?”春仔见两人的情况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赶紧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经春仔这一问,单思华才猛然回过神,扭头一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好大一圈人,正在对着他和妈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嗡”“嗡”的声音像一大堆苍蝇在飞。

  “华哥,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阿格也提醒道,警惕地望了望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满脸戒备。

  单思华在这里意外遇到妈妈,情绪有些失控,阿格却十分清醒。他没有忘记几天前,单思华在这里遭遇三个不明身份的人追杀的事情,所以,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不免有些担心,想让单思华提起注意。

  阿格的话让单思华意识到这里是南田菜市场,他定了定神,暗忖:阿格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人多眼杂,把自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还记得几天前,也是这个时候,三个不明身份的人就这样直接冲进来,对自己大砍大杀。虽然春仔曾找人证实,这三个人来自市区里面的一个正规组织,可这三人是受谁的指使,还没有完全确定。尽管昨天晚上夜探曾家,找到了曾医生吸食那些东西的证据,也说明曾医生有对自己下黑手的动机,可也是他们单方面的猜测。

  谁又能说,阿芳不可以叫人来砍单思华呢?单思华也曾打落她男朋友的西瓜刀,更带李老板去找过她,要说阿芳也有报复单思华的动机。

  在没有确定究竟是谁想对自己下黑手的情况下,潜在的危险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再冲出几个像那天那样的杀手,不得不防。

  心念至此,单思华收起悲愤的心情,对阿格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说道:“妈妈,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妈妈牵了出来。

  “那好,我先把摊收好。”妈妈破涕为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想折回身去收拾蔬菜摊。

  “不要啦,这值不了几个钱。快走,离开这里先!”春仔伸手制止了单妈妈收摊的动作,急道,边四下左顾右盼。也许他也意识到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单妈妈还想坚持,阿格也插上前,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姨,快走,这些东西不要了,回去再说吧。”说着,做了一个焦急的脸色。

  单妈妈疑惑地看向单思华,见单思华也是面色深沉地点点头,便没有再坚持,将心里的疑虑压住,顺从地和单思华三人一起,挤出看热闹的人群,向菜市场大门口走,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春仔早已打电话叫了一部出租车,四人出了南田菜市场,鱼贯钻入了出租车。乘着车里凉爽的空调冷气,单思华和春仔以及阿格,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单妈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了解单思华之前曾经在菜市场遭遇的险情,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三人松这口气的真正意义。

  “去冰斗?”司机操着标准的本地话,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春仔问道。春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扭头问单思华,:“我们现在去哪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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