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结账。”林南叫唤了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一名青衫小厮,快步迎来。
“客官一共二两银子。”
林南付了银子,转念一想,淡淡问道:“小二哥,这平陵城中,哪位大师铸造暗器最为高明?”
闻言,那青衫小厮抬头看了一眼林南,见他相貌平平无奇,衣着也是麻布粗衣,显然不是富贵人家。一时之间,竟摆出了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
林南小脸一红,不过他毕竟不是愚蠢之辈,心领神会,马上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抛在桌上,发出“叮”声脆响。
青衫小厮见状,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胁肩谄笑道:“大爷这你就问对人了,平陵城大小事情还没有我不知道的。”
青衫小厮先是自卖自夸起来,也不管林南年纪比他还小,有钱便是爷。
“要说平陵城铸造暗器一流者,必属索匠索大师了,江湖人称他为索鬼手,只要是他亲手设计,打造的暗器,尽皆不凡,可谓是千金难求。”
“那索大师在何处呢?”林南怦然心动。
青衫小厮略显讶异,对着林南,道:“大爷是外地人吧?索大师在平陵城那是赫赫有名,就在鬼工府。”话语一转,他接着道:“不过,索大师已经金盆洗手,多年未亲手打造暗器了,现在多由其徒子徒孙接手。”
听得此话,林南脸庞闪过一抹失望,随即挥了挥手,青衫小厮应了一声,乖颜退下。
出了客栈,林南随意问了一下路人,果然那鬼工府是盛名远播,没有一会他便顺着指示来到了一处府邸门前。
两座石狮傲然挺立,朱门高墙,中央牌匾,赫然勾勒了“鬼工府”三个大字,颇有古朴厚重之风。
林南向守卫道明了来意,片刻过后,他便被引进内府,接见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形厚壮,双目炯炯,显得沉稳老练。
他开声对着林南,道:“这位小兄弟是要铸造暗器是吧?”
“不错。”林南轻点着头。
“不知小兄弟要铸造什么暗器,可有图纸样式?”那中年男子问道。
林南对暗器不甚了解,当下便问道:“先生可有介绍,哪种暗器能够杀人于无形,致人死地如探囊取物?”
听闻此话,中年男子明显怔了一下,再看少年一眼,竟然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他心中感慨,若身处乱世此人说不定是一方枭雄。
“哈哈...致人于死地的暗器多不胜数,不同环境暗器的作用也是大不相同。若真要得心应手,恐怕量身打造最为合适。”中年男子笑道。
“呃。”林南点头做沉思之状。
中年男子兴致大起,接着又道:“从古至今,暗器谱上排名各有千秋,当中不外乎,菩提血,暴雨梨花针,孔雀翎......这些知名暗器,最为厉害。”
“那先生能否打造这些暗器呢?”林南关切的问道。
中年男子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些传说中的独门暗器岂是那么容易铸造。”
沉默了一会,林南再次问道:“若以毒药配合使用,哪种暗器最佳?”
“小巧一点的有,金钱镖,梅花针,峨眉针...大型一点的有袖箭,十字弩,轮回刀...”中年男子道。
接着林南又是问了各种暗器用法,其中需要武动催动的尽皆让他排除,最后他心中暂定金钱镖,梅花针,峨眉针还有袖箭最为合适。
不过这时问题又是来了,峨眉针颇为小巧,鬼工府唯有索匠才能够铸造,而且袖箭林南要求是三箭齐发,而中年男子至多铸造两箭齐发,令他大为不满。
“小兄弟可否考虑一下,用其它代替这峨眉针呢?袖箭三箭齐发也只有家师能够打造,不过家师已经不问世家多年。”中年男子倒是颇有诚意挽留这桩买卖。
林南眉头紧锁,他可不会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尝试问道:“不知能否请索大师出山呢?”
中年男子含笑摇头。
林南的心也是一点一点往下沉。
不过就在此时,有一人匆匆进来,眉飞色舞的道:“师兄,师兄,师傅拍卖会拍得那柄凌风宝剑到了。”
闻言,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一脸欣喜之色。
“你是说百年前凌风大侠那把削铁如泥,斩杀无数邪徒的宝剑?”
“不错。快来大厅鉴赏吧!”
中年男子偏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林南。
对于这些铸造兵器之人对神兵利器的痴迷,林南自然理解不了,不过心中一动,道:“在下对兵器也颇有研究不知能否鉴赏一番呢?”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但看林南一脸恳求之色,心中一软,道:“好吧!”
林南跟随着中年男子在庭院转了几条弯道,进入了一个大厅,此刻,大厅已是人头涌涌,这些人目泛精光,显然就如爱财之人看见了黄金,喜剑之人看见了宝剑一般。
在众人中心是一位老者,他须发全白,不过此刻却神采奕奕,手握宝剑大有一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之勇。
“你们可知,凌风宝剑是用如何铸造而成的?”老者吟吟笑问。
“请师傅赐教。”众人道。
老者大笑了两声,道:“凌风宝剑,材质乃取玄铁,雪水浇铸,五名大力士轮流捶打,密封风炉煅烧。从制范,调剂,熔炼,浇铸,铸工,皆由五位铸剑大师轮流监制,故能削铁如泥,百年而不失锋利。”
林南眼眸瞅了瞅,这凌风宝剑长约半丈,宽约三寸,剑身波光粼粼,隐隐可以看见倒映其中的人影,吹毛短发自当不在话下,就连他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窥出此乃神兵利器,难怪这些铸器之人为之痴迷。
沉思了片刻,林南忽然灵机一动,冷笑一声,道:“凌风固然不可多得,但世间仍有一物可以瞬间磨灭它的锋利。”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林南这话显得尤为刺耳,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他汇聚,怒形于色,这哪来的小子,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