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风黑月高杀人夜,月色遮掩住林初二的大片大片的营寨,投下阴影,显得越黝黑,诡异的气氛犹如神助一般,正是劫营的最佳时机,林初二的营寨在大约离琅琊三百里的山坡之上,因为深入敌境,所以营寨采取收缩方式,以方营之势驻扎在无险可守,坚壁清野的旷野之上,达到自顾与扼敌之功效。
因为飞长期驻扎,所以,林初二一切从简,并没有设置望楼、鹿砦、陷马坑等外围设施,甚至连必备的木栅也是稀稀拉拉,所以为青莲道人劫营提供了便利,当然林初二想也不曾想到,自顾不暇的白羽一方,居然还有胆子前来劫营。
青莲道人率领三百勇士,衔枚摘铃,杀气腾腾,在月色掩映之下,悄悄地接近了林初二的营寨。
青莲道人攥紧了手中的刀柄,有在地上用手沾满了泥沙,用来增大手中摩擦,前面的营寨安静无声,宛如无人一般,经历了白日里面的军火冲突,此时的林家军队已经疲乏到了极点。
前面的一面闪光借着月色闪三下,青莲道人面有喜色,叫齐手下兵马,上前接应,前面的正是齐昭南,与青莲道人对过暗号之后,齐昭南悄然耳语道:“纪兄,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日了,这几日我日夜观察,这林家营寨倒是稀疏平常的紧,连日攻营,林初二已经人困马乏之日,而今日已经到了极限,甚至连一般的斥候都没有派出,看来羽哥派你来今日劫营,倒是对了。”
青莲道人点了点头,白羽果然早就洞悉到了这一切,心中信心不由大增,低声道:“还请齐兄弟代为引路。”
三百勇士各个面容冷峻,渐渐的接近了壕沟,无数人手中冷汗浸出,气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一切原本都在按照着白羽编写的剧本进行着。
忽然一名士兵手里的马一声长嘶,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青莲道人脸色连变,暗自叱声道:“不是要你们将马匹看好的吗!”那人吓得浑身哆嗦,一时不敢言语。
果然前方一人高声叫道:“前面的是谁人喧哗,鼓过三更,难道不要命了吗?”
齐昭南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扬声道:“将军派我出去刺探军情,我马儿受惊了,不好意思惊扰到了将军。”
那人寻思道:“不对,口音不对。”忽然扬声道:“你是可是冀州人士。”
齐昭南尴尬笑道:“怎么不是,我正是冀州渔阳人。”
那人问道:“我问你,冀州城门上挂有几个灯笼?”
齐昭南笑道:“冀州我去的少,我哪里记得这般清楚。”
那人冷声道:“去年大帅出征之日,亲手在大门上挂上三个灯笼,预示着三战三捷,全军皆知,你为何不知道!”
齐昭南和青莲道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因为一个小兵的不小心而前功尽弃了,青莲道人咬牙道:“罢了!”忽然大喝一声,“兄弟们,上马!”说完翻身上马,五百人跃马横沟,风一般的杀向了敌营之中。
“糟了!”齐昭南脸色大变,而此时,青莲道人已经飞驰电荷,进入到了敌军的百步之内,直接杀向林军粮草驻地。
“有人劫营了!”忽然刚才林家士兵一声大喝,宛如一颗炸弹一般在军中炸响。
紧接着,通通通!一连串气死风灯次第而亮,然后一连串呼喝,林家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人人睡觉衣不解带,从营中杀将出来,就地捡起原本放在营垒只见作为界限的长枪,就地进行防卫。
五百人顿时犹如跌入了深不见得漩涡之中。
“砰砰砰!”三声炮响,金鼓齐鸣,林初二已经带领了一批人杀将出来,林初三站在中军帐前,大声怒喝道:“谁人吃了熊心豹胆,敢劫我林二爷的营盘。”
“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鹿角车响起,开始飞快的从各个营盘聚结,很快的想青莲道人处开来,这等鹿角车,一辆辆连接起来,很快地便会形成一道阻碍青莲道人前进的屏障,若是等他成型,青莲道人便如同翁瓮中之鳖一般,任凭林初二宰割。
青莲道人与齐昭南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林初二军队居然如此临危不乱,在这等关口显示出了如此强的军事素养,与自己这一方的士兵比起来,果然是天差地别。
“怎么办?”齐昭南此时也有些慌乱,倒是青莲道人还冷静一点,狞声道:“既然来了,总***要找他讨还点市利才行。”说完手中钢刀一错,拍马如流星一般向林初二杀去。
“无担小辈,居然还敢这等胆大妄为!”林初二呵呵大笑,手中一挥,一群早已等待多时的弓箭手飞快的排开,飞矢如蝗,霎时间,青莲道人一方便惨叫连天。
青莲道人拨开射来的箭矢,人马如一,飞快地杀向林初二,林初二亲兵正要上来抵挡,林初二大喝一声,“我来!”说完踏步向前,运足十分力气,不慌不乱,迎着青莲道人的来势,一脚横向劈来,正中青莲道人胯下马匹,青莲道人闷哼一声,连人代马飞退三丈,立刻便有枪兵上前正要将他生生活捉!
这个时候,斜刺一人一马飞快杀出,手中钢刀连续挽出数道凌厉地刀花,逼退这几名士兵,轻舒猿臂,将青莲道人抱上马匹,双腿一紧,大叫一声,“兄弟们,快走。”五百勇士此时已经深陷重围,哪里还顾得上劫营,纷纷抱头鼠窜,在鹿角车徐徐合围之势即将形成之际,留下了数百具尸体,一路朝着琅琊城飞奔而去。
“穷寇不追!”林初二大喝道,“这白羽小子显然已经黔驴技穷矣,居然会想出这等无用招数,看来这琅琊城危在旦夕,传我将令,明日不惜一切代价,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