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虎贲卫跟着,惘烟倒是不见得有多担心。
将军府领路的家丁很快便到了,惘烟便抱着小公主跟在后面,一行人往前厅走去。
从后院到前厅,中间还搁了一个后花园的距离。
此时前面的热闹尚且听闻不到,花园里面倒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位小哥,可知今日贵妃和皇上到府过吗?”惘烟心中起疑,便忍不住问领路的家丁。
“哎哟这位姑姑,您可真是。今日除了皇后娘娘,宫里便只有这一位金枝玉叶来了。”家丁自然不敢隐瞒。
这般一问,惘烟便知晓来的这宫女是在说谎了。
只是她竟是这般大的胆子,也不知道是借了谁的由头,想将小公主都骗出去做什么呢?
惘烟想不到是什么目的,便只有越发的小心。
云画跟在身边,她从京兆尹那里借的衙役早就被虎贲卫挤在了后面,这会儿周围全是虎贲卫。
便是她豁出去不要命了,也定然是打不过这些虎贲卫的。
正在心里踟蹰着,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保护好小公主!”
虎贲卫一声大喝,便有几个将惘烟护在中央,另几人将箭矢接了下来。
然则这一支箭矢只是一个开头而已,还未等平息,便有更多的箭矢射过来。
“有刺客!抓刺客!”
虎贲卫若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是不可能了。这会儿明摆着,是有人冲着小公主来的,是想要小公主的命!
箭矢放了一会儿便没了,因着这一阵混乱,将军府这后花园也吵闹起来。
只不过很显然刺客是在墙外,虎贲卫便留下两个保护好惘烟,另外的全都跑出去抓刺客去了。
能在将军府都混进来的,身份定然也不一般。这般时候他们定然要抓了刺客,后续才好去审问。
后花园一片混乱,云画见着惘烟身边只剩下两个虎贲卫,暗道这刺客来得及时。
“姑姑,此处不太平,我们且去那一边躲一躲。”云画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周围,这才指着对面的一个亭子。
亭子外头有竹帘遮挡,若是将竹帘放下来,着实是会叫外边的此刻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会贸然出手。
惘烟看了看,也觉着可以,便点头往那便走去。
而亭子旁边正是一片荷塘,此时荷叶正是一片衰败景象。只这荷塘却是水深得很,一看便知这里头的荷花只是养着来观赏的。
却不想阮凡一介武夫,竟是还在院子里面弄着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
惘烟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去,却忽然听得身后动静,转头去看时不由变得大变。
“你!”惘烟看着几个人合力将两个虎贲卫放到,而此时云画正在面色狰狞的看向她,不由愤怒至极。
她早看出这宫女有问题,却是没想竟然这般!
这是要致他们于死地的啊!
“惘烟姑姑,此番只能对不起了。”
云画缓缓走近,那几个衙役也往身后包抄过来,只叫惘烟退无可退。
前面的热闹已然不闻,便是惘烟此时呼喊,也不会有人过来帮她。
“你要做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惘烟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冷眼瞪向云画。
云画轻轻一笑:“惘烟姑姑,大家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婢子也是迫不得已,还望惘烟姑姑到了下边安心投胎才好。”
说话间,云画便已然上前,伸手便要去抢惘烟怀里的小公主。
惘烟后退一步,抬手打掉云画的手。
“惘烟姑姑,劝你别在倔强了,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云画眼中多了几分恼怒,面色也越发的狰狞起来。
“你要小公主做什么?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
“等你们都死了,谁能怪到我头上来?我这头还是会好好的保存着!”
云画心中恼怒,便也顾不得其他,自个儿上前来要抢小公主。
这般时候惘烟又哪里会任着她胡来,自然是一手抱着小公主,另一手和云画厮打起来。
只是她一只手着实是吃亏,虽然将云画手上脸上都抓了许多的血痕,却是到底抵不过两只手的。
没多会儿惘烟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惹得她不由得往后退去。
然而她却忘了,她站的地方正是池塘边上,这会儿往后退了两步,竟是冷不防一脚踩空,还来不及反应便整个人掉进了水中。
“救命——”
一口凉水灌进嘴里,偏偏惘烟是个不会水的。且此时身上还抱了个小娃娃,连扑腾都放不开手脚。
惘烟将孩子举在头顶,两只脚不停的在水里乱扑腾着。时不时的伸出一只手,去抓旁边已经枯萎的荷叶杆。
此时便是水里飘出一根稻草,也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然而那荷叶杆本来就是枯萎的,这会儿被她一抓,还没来得及借力便断了,整个人又扑入到水中去。
云画在岸上紧张的看着,不叫这些人下去救人。
荷叶杆虽然给了惘烟一些希望,但是随着她一点一点的扑腾到荷叶从深处,这枯萎的荷叶便成了碍事的。
底下腐烂了的荷叶杆子绵软绵软的,随着惘烟的扑腾缠在她腿上脚上,仿佛是成了水鬼一样,拉着她往水底下去。
而水面上的荷叶杆子又太过于脆弱,只要一抓便断,根本没处可以借力。
没挣扎多久,惘烟便觉着四肢酸痛起来。两只腿被那些荷叶杆子和水草缠住,将她往水底下拉去。
怀里抱着的小公主早已没了哭声,也不知到底是如何了。
惘烟心中悲愤至极,却是再无力去挣扎,只能张口大喊‘救命’。然而她没喊几下,水管迅速的灌进她嘴里,叫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池塘里面渐渐没有了动静,云画摒着呼吸上前查看,只见惘烟怀里抱着小婴儿,已经沉入到水底去了。
这番形态,该是活不了了的。
云画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叫上几个衙役先回京兆尹去。只是云画刚从京兆尹出来,那几个衙役便莫名的暴毙而死了,这些却是她尚且不知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