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续显然并没有这么结束,第二天,罗伯特是最早发表音乐评论的。
罗伯特的音乐评论发布在《m》主刊上,占了一整页。
【现代音乐界相对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比起来,显然有些衰弱,人才链条的断裂,层次的缺失,至今已经少有天赋出众的音乐家了,如果要说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算起来,布鲁尔的最后一位弟子,劳拉·周,算得上是新生代中最出众的音乐家之一了。这位年仅十六周岁的天才钢琴家,在昨日举办了她的第一次个人演奏会,很荣幸,我得到了邀请。
曾经布鲁尔大师曾放出话再也不收徒弟,然而,之后,他却收了劳拉,当然这的确是他最后一位弟子,当时年仅十岁的劳拉得到了布鲁尔的赏识,进入了大不列颠皇家艺术学院,世界顶级的音乐大师为她单独上课。很多人都奇怪,那个女孩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大师破格收下。
很显然,劳拉向世界证明了她的实力。在这里,我必须要为大家介绍一下劳拉的音乐历程。从十岁加入大不列颠皇家艺术学院,跟随布鲁尔学习钢琴,十五岁那年,得到博格的赏识,加入大不列颠皇家交响乐团,成为乐团内最小的演奏者。一年中,跟随皇家交响乐团世界巡回演出,获得赞誉无数。在去年圣诞节,我们《music》发现了这位天赋出众的钢琴家,并邀请她为《m》做了一期特刊,获得巨大成功。
能够的到布鲁尔和博格一同的赏识,劳拉的起点比一般的音乐家都要高。但从昨天的个人演奏会来看,她的音乐造诣已经超越了同龄人,甚至可以这么说,她已经可以和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音乐家相比较了。熟练的技巧,充沛的情感,她让我看到了中世纪那些天才音乐家所具备的素质。
这场个人演奏会且不说听觉的盛宴,从视觉上也是一种盛宴。主题是理想的后花园,从理想的主题出发,大致应该是对理想的幻想,劳拉初出茅庐,这也不难理解了。这一场个人演奏会的总体基调是愉快而积极向上的,一种青春的热血澎湃好像让我看到了已经逝去的青春。舞台上的鲜花、礼服上的花朵,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第一首歌《幸运的劳拉》,我曾经和劳拉细细地交谈过,劳拉曾和我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得到了许多人追求了很久的,但是她说,幸运不会维持一辈子。这首歌包含着的人生哲理是努力与热生活......
.....这是劳拉的第一场个人演奏会,从她的年龄、资历、音乐经历来看,无疑,这一场个人演奏会是成功的,事后,我询问劳拉的导师布鲁尔和指挥家博格,布鲁尔严厉地说:劳拉的全部水平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有所保留,真正的优质音乐会只会让人如痴如醉,不会让人有其他的念想。博格说:劳拉这个年龄有这样的水平已经是难得了,如果苛求太多,反而会拔苗助长。两位著名的音乐家都非常的关自己的学生,布鲁尔的严格苛刻,博格的关怀体谅,使得劳拉在成长的过程中,严格要求自己,同样的,又抱有一颗平和温柔的内心。
在这里,我们非常期待她的下一次演出。】
很显然,罗伯特对周璟然的评价是很高的,这篇评论一经发出,被许多的络媒体转发,华国的媒体喜闻乐见,像诺贝尔、奥斯卡情节一样,华国人对于自己国家在不被承认的领域有着特别深厚的执着。
华国少有知名钢琴家,有人说,华国人不适合钢琴这个领域。
周璟然是第一位登上《m》的华人女钢琴家,这足以让华国的钢琴界宣扬许久,此时罗伯特的这篇文章转回华国,瞬间成为了一个社会热点。
“跪服,想想我的十六岁,瞬间觉得我的人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家璟然棒棒哒,告诉某些人,然然也是有正经事的,污蔑她是伪钢琴家的打脸去。”
“《music》全球最大的音乐杂志,登上《m》是每个音乐家的梦想。略*,劳拉十六岁完成了人家一辈子的梦想,还得到了《m》主编这么高的评价。”
这样的最终结果是推动了周璟然第二场个人演奏会的门票,她的第二场个人演奏会在九月份,门票还未开售,已经开始有人在上多方询问打听、预购了。
大不列颠著名女音乐人科瑞兹在一周后发表乐评。
【很多人问我,劳拉·周的个人演奏会如何?我不知道我应该给出什么评价,浮夸的舞台效果,华而不实的音乐,我琢磨着,这应该是我最大的印象。音乐的殿堂是神圣的,劳拉的演奏会上,鲜花、灯光、华丽的外衣,都让我感到不适,上帝,也许是我已经不能接受年轻的审美了。
好吧,那还是一个小姑娘,是的,她拥有小姑娘们都有的幻想,华丽的礼服,点缀着鲜花,耀眼的灯光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公主。这是一个人生很顺遂的女孩,良好的家庭基础,著名的老师,出色的音乐经历,她的人生似乎是一帆风顺的,没有经历过波浪与坎坷。然而,贝多芬正因为苦难才会是音乐家贝多芬,钢琴家所需要的充沛情感,不是随随便便来的,正是经历的多了,才拥有与众不同的、令人震撼的音乐,而一朵温室的花朵,又如何能造传奇呢?
劳拉是一个华国人,也许她根本没办法理解我们西方音乐的那种特有的不同于东方的魅力,西方音乐华实中透露着高雅,而劳拉在东方的熏陶下,华丽却没有我们西方音乐的高雅,据说黄皮人的审美与我们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现在我想应该是的。
她用华而不实的舞台装点她的音乐,而我只喜欢闭上眼睛感受心灵的震撼。很遗憾,我并没有能够感受到她所要传达的东西,梦想?理想?再加上后花园,不错,舞台的确是她家的后花园。但是,女孩,那是音乐,不是随意摆弄的东西,我不得不再一次的抱怨,现在的小姑娘把音乐太不当一回事情了......
我想我是有点失望的,我曾经非常期待她的个人演奏会,然而事实上,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我还是真切地希望,年轻一辈的音乐家们,能够切实地练习奇巧,丰富自己的感情,做最真实的音乐。】
科瑞兹的这一番评论很显然是在贬低周璟然,她在圈内小有影响力,毕竟没有《m》的影响力那么大,这番评论并没有掀起很大的舆论,但是得到不少周璟然的anti粉的支持。
周璟然当时已经收到了许多乐评人的反馈评价,科瑞兹这一篇是非常明确的批评的,可以说是所有人中骂她骂的最狠的。虽然科瑞兹在有些问题上有失公允,但也不全是瞎编的,她有些话说的很对,苦难造了天才,经历给予了情感,顺遂的人生并不见得会有多高的成。
古往今来,不管是文学上还是音乐上,有较高成的人物往往人生经历都不同寻常,直白地说是人生悲苦。贝多芬不必说,巴尔扎克,华国古代的著名文人们,都是苦难人生,而在死后才被人认可。名垂千古,很好听的名声,可是在活着的时候,却不见得有多快乐。
周璟然从没有想过名垂千古,音乐是她所喜的,但是她的喜是基于音乐可以给她带来快乐,如果这一份快乐不存在,那音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罗伯特的评论是流传的最广的,但是与之完全相反的科瑞兹的评论一出来,不仅引发了外界的好奇,更是一场口水战。
周璟然在大不列颠的粉丝不少,莱昂的粉丝中,不少是也是她的粉丝,但还有不少是她的anti粉,因为莱昂而喜欢或者讨厌她的粉丝大有人在。她的粉丝们坚决拥护罗伯特的乐评,而anti粉们觉得科瑞兹说的太对了。
“劳拉是个没用的花瓶,华而不实。”
“科瑞兹说的很对,劳拉是一坨狗屎,黄皮猴子,滚出大不列颠!”
“罗伯特比科瑞兹公正多了,科瑞兹那个小心眼的女人,她对于女性总是那么苛刻!她一定是嫉妒劳拉!”
“罗伯特是《m》的主编,而科瑞兹又是什么东西?”
“呵呵,劳拉的粉丝又来了,在音乐界劳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还没科瑞兹有名的。”
被华国的友们知道后,科瑞兹的博客主页直接沦陷了。
“你多大了?看上去和我奶奶差不多了,真的只有三十二吗?还能比种族歧视更恶心的吗?”
“果然同性相斥,特别是像劳拉这么美这么年轻的同性,心理很嫉妒吧,毕竟比你年轻比你美成比你高,摊手。”
“恶心的女人!挤压行业内的女性,对比你给男性音乐家写的乐评,太恶心了,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黄皮人挖你祖坟了?狗屎,狗屎狗屎。”
科瑞兹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脑屏幕,看到页面上满是狗屎的表情包,脸色越来越差,摔掉鼠标,“*!”
“bitch!”科瑞兹又低声咒骂一句,她突出的眼睛像是着了火,“那群恶心的华国人!和劳拉一样恶心,黄皮猴子应该滚出去,这里是大不列颠!为什么没有人管!劳拉仗着她的粉丝多可以这样吗?这个女孩子真是被宠坏了,难道谁都要捧着她吗?苏珊!联系人处理了吗?”
苏珊:“是的,女士,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说,数量实在太多,需要一段时间。”
科瑞兹狠狠地咒骂了一番,苏珊低着头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