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看着卡谬城还算雄伟的城墙，还是免不了有些轻视。即便是一座雄关，那也要看是谁在防守的啊。一群平民，不过是自己军功上面一点修饰而已。这些平民的头领们还真有意思，竟然还想讨价还价，妄图用手中的实力做进身之阶。当真是可笑至极，若是平民们都这样，那么叛乱也就会层出不穷了，世家们不会纵容，草原新贵也不会纵容。
“杀，杀，杀。”喊着整齐的口号，草原军的步兵们开始了进攻，这些大多是临时征兆的帝国人。当然强拉壮丁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举动，在草原人的宣传中，这些都是觉悟高愿意为帝国献身的勇士。
士兵们虽然不是自愿加入这支残暴的军队，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屈从。幸好这个团体是蒸蒸日上的，或许在里面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所以士兵们都还很安分，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反抗那就努力适应吧。
城墙上站立的则是伊瓦的人马。伊瓦并没有愁容满面，而是充满了斗志。的确，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想辉煌就要去努力。伊瓦手下也是响当当二三百万的大军啊，虽然是临时扩充，但是至少人数还是在那里呢。野战伊瓦的军队必败无疑，但是守城的话至少劣势还不是那样明显。
在军队的士气上，草原军是猛虎下山，仍旧是气势汹汹。伊瓦军则是无路可退，悲愤交加。两边都是新兵居多，对士气的依赖也是比较大的，不过在这一点上两方半斤八两。草原军还算是占优势的，毕竟顶着常胜不败的名号，在心理上是有优势的。而守军则可以看成是拼命前的疯狂。
草原人的准备不是太充分，储存的战备物资已经在与世家军的战斗中消耗个差不多了，现在只能采取常规的打法。仍然是弓箭手压制，步兵冲锋。
为了一鼓作气地攻上城墙，布尔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是**裸地威逼利诱。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士兵官升三级，赏金币十万。而步兵的后面就是来回巡视的草原骑兵，刀枪出鞘，一旦步兵们溃败，看样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草原军军纪森严，而布尔的军队尤甚，这一点绝对不是开玩笑。用世家的话来说就是野蛮人总是十分残忍的。
战斗打得十分乏味，总之是你来我往，大家打得是不亦乐乎。反正冲在最前面的绝对是炮灰，就是最廉价的消耗品。谁也不能指望毫发无伤地登上城墙，战争又不是演习。
守城器械还算齐整，故而守军的防守力度还是十分不错的。不过很是可惜，守军操作的技术并不是多娴熟，毕竟接触的时间不算长，操作也难免出现失误。成军可不仅仅是口号那么简单，没有长久的训练，就难以达成想象中的效果，将军们的期望必须是在合格士兵的执行下才能实现的。尽管守军是菜鸟，但是卡谬家的人还是挺财大气粗的，若不是卡谬军在远征时带走了大部分物资，此刻草原军将会更惨。现在草原军也是够凄惨的了，对于进攻方来说，城墙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守军也是不好受，草原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步兵们是新兵，草原人的精锐可是十分擅长弓箭的啊。提供火力压制的弓箭手那可都是纯粹的草原人，射箭那是一个准啊。这么长时间的征战，的确让草原人弓箭手们的技术更上一层楼。
还别说，在后方残酷的弹压下，草原人的步兵们发挥了超常的热情。没有鼓励，更没有掌声，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步兵迎接的是十几把明晃晃的刀枪。登上城墙的士兵很悍勇，为了生存，为了享受将军的奖励，士兵没办法不拼命。当然能成为第一个人证明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假以时日也未必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官，
可惜枪打出头鸟，守军是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人来挑战己方的威严的。对付这样一个最多是中级剑士的士兵，守军甚至出动了一个剑师级别的千夫长。必然而然的，士兵挂掉了，至于布尔的承诺，那也是没有办法兑现了，死人还用得着升官发财吗？再说了，人一死，谁还能记得这无名小卒的功绩，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士兵的家人得到的也就是一份普通的抚恤而已。
有了第一个，那么肯定就会有第二个，毕竟守军们想改进自己的防守那也是没有时间的，故而渐渐的登上城头的草原人步兵是越来越多，布尔笑了，这次胜利还是这样平淡无奇呀。布尔在擦拭自己的战刀，等待着城门被打开的时刻，那时铁骑奔腾，将是多么壮阔的场面啊。
伊瓦没有太过紧张，仿佛守城还是固若金汤一样。伊瓦没有动，仍旧是静静观察着，源源不断的援军登上了城墙给守军进行着补充。伊瓦的威信还是比较深入人心的，此刻并没有人对伊瓦的安排产生质疑，反而是静静地等待伊瓦的命令。
渐渐的，草原人的步兵们取得了巨大的优势，而站立在城墙上的人也大多数变成了草原人，胜利的天平逐渐倾斜到草原的一方。胜利在望，草原人的步兵们攻击得更起劲了，连那登上城墙的疲惫也看不见了。只要杀到城门的位置，那么胜利就达成了。
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城墙上一阵鼓响，一大队伊瓦的军队登上了城墙，对进攻的草原人展开了犀利的反击，而这些新加入的人实力是相当了得，甚至于在某些方面能够媲美草原精锐。这就是伊瓦压箱底的绝招，也是伊瓦最后的依仗。由伊瓦的心腹带领的由收编的卡谬家老兵组成的卫队，在关键的时刻遏止住了草原人的攻势，将草原人胜利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一鼓作气，现在的草原人已经是气势衰竭了，即便在草原军官的呵斥下，士兵们仍旧是难以发挥自己的优势。新兵就是这样脆弱，打打顺风仗还可以，一旦苦战血战，就怕不行了。毫无疑问，草原人开始了溃败，而布尔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形势的发展。
说起来，布尔勇则勇矣，堪称是一员猛将，可是绝对不是帅才。只是很可惜，建军时间太短的草原人还没有培养出己方的统帅。为此，凌飞特意派来了福克森协助布尔。只是可惜，出了差错的福克森现在被布尔给闲置了，一直打胜仗的布尔难免产生了刚愎自用的想法，对于福克森也是轻视了几分。
布尔安排的进攻那是不留后路的进攻，这些步兵那就是被要求不成功就成仁，所以布尔的梯次进攻安排的并不合理，甚至此刻溃退的步兵也缺少接应。似乎布尔也从没有想过步兵们会溃败，而布尔的士兵也不会溃败，要么胜利要么死亡，这是布尔带兵的传统。
布尔忘记了，这些进攻的步兵并不是草原培养出来的能战善战之士，而仅仅只是临时征召，草草训练的步兵而已。在守军的反击下，竟然没有防守片刻就溃散了，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留给布尔。的确，如果城头上的士兵们坚持片刻，草原人的骑兵也是可以下马步战的，而不是等待着步兵打开城门用骑兵冲锋。
布尔没有让骑兵下马，那也是出于保存实力的原因，毕竟这些草原士兵都是布尔用惯了的兄弟，不能让兄弟们在胜利的前夕倒下不是，故而危险的任务就交给新近加入的步兵吧，不经历风雨，哪会有感情，不交上投名状，怎么可能被布尔接纳呢，故而步兵被安排在了最危险的位置，而草原人在等着采撷胜利的果实。心腹们总是会被照顾的。
“布尔老兄，在想什么呢，快点救救你那些士兵吧，别磨蹭了。”法约尔的话打破了布尔将旗下的沉闷，也让布尔不能在无视下去了。
布尔咬咬牙，实在是下定不了决心。毕竟在布尔的字典里，颓败是不容原谅的，而怯懦的胆小鬼是不值得营救的。“等等。”布尔闷闷不乐地说道，这些没有通过布尔验收的士兵们得不到布尔的怜悯。布尔的想法法约尔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二的，法约尔也不是客气的人，直接质问道：“布尔，你的一百万步兵消耗干净了，谁来攻城啊，难道让你那些所剩无几的骑兵吗？”
布尔的眉毛凝结着，看样也是十分无奈呀，最后对着骑兵将领们挥挥手，那意思就是你们去营救吧。布尔真的是不情愿营救这些败军之将的，至于死人，残酷的布尔是不在乎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们考虑，布尔不得不违心地做了决定。
第一次攻击就这样失败了，布尔的百万步兵竟然损失了一半有余，大部分伤亡是在溃败的时候产生的。布尔不得不安营扎寨，准备等到后方支援再战。布尔虽然鲁莽，但是绝对不是自不量力的傻子，绝对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的，此刻布尔的兵力实在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只能是防守了。通过这一场战斗，布尔也看出来了，伊瓦的士兵并不是那种懦夫，虽然不是精锐，但绝对能够用勇士来形容，这无关乎能力。
守军也是有收获的，虽然守军付出的伤亡也是不小，但是赢得的更多，那就是对草原人作战的信心，一场胜利足以掩盖住伊瓦军对野蛮的草原军的惴惴不安，毕竟草原人的头颅也是一样会被砍掉的。此战过后，守军终于有了自信，而伊瓦更是树立起了自己的权威，当然这也让以后的战争进行得更为惨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