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阙番外
我叫做陆元阙,我妈妈是许和卿,爸爸是陆时洲,哥哥是陆元礼。
我最喜欢妈妈,其次喜欢哥哥,最讨厌爸爸。
因为哥哥,偶尔会跟我抢妈妈。
而爸爸,老跟我和哥哥抢,经常和妈妈待在大房间里,不许我和哥哥进去。
哥哥后来变得老气横秋,“元阙啊,别想不开了,哥哥带你去玩。”
我不。
哼,都是爸爸不好。
我出生在大年初一,所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说我是有福气的孩子。
可我觉得不是!
我爸爸不仅不疼我,还总是跟我抢妈妈!
长大以后我知道,爸爸其实特别爱我,哪怕我不是他期待过的小公主。
*****
陆元阙生在大年初一,喜庆是喜庆。
他每回过生日就有点儿亏,家里人都不用特意准备,随便找点过年用的物什,就是盛大的生日。
虽然陆元阙的生日就是许和卿的受难日,但她惦记着呢,想着给他第一个与众不同的生日。
“想什么呢?”临睡,陆时洲见她盘腿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她说:“过几天就是元阙生日,我想着弄个特别点的,到时候录下来,长大了给他看。”
“又在我的床上想这个臭小子。”陆时洲傲娇上了,“不就是个生日吗?我还过生日呢,怎么不见你挖空心思想。陆元阙生日还不够好?一家人聚在一起不说,全国人都替他放鞭炮庆生。”
她嗔他:“你怎么又跟孩子较真?”
陆时洲单手撑着后脑勺,默默无言,凝望天花板。
能不较真吗?
以前,他的小情敌就一个陆元礼。
好不容易元礼懂事了不缠他老婆了,陆元阙又来了。平时他嗷嗷地哭也就算了,他也疼呀,陆元阙不也是他的心肝儿吗。
但晚上陆元阙没个消停,陆时洲是真头疼。
她怀陆元阙时,头三个月他是碰不得。后来被楚懿然、于娉婷一搅合,她险些抑郁症,身体也不好。他自然是哄着,也没想过怎么样。
好容易陆元阙生下来了,坐月子、忙工作……
她属于他的时间本来就很少。
每回临门一脚,陆元阙就哭了,饿了疼了怎么着了。
再好的兴致,也能被那臭小子没完没了的哭败光。
其实也没败光,就是他舍不得他老婆受累。
见陆时洲沉默,许和卿伸手关灯,软了身段贴上他,“真生气了?”
“没。”他一把揽住她的腰。
她自己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她把重心都放在两个儿子上。甚至有时候,工作上一通电话,都能让她扔下陆时洲。
陆时洲掏出一颗真心对她,却也不会主动要求些什么。
他尊重她的事业,并且和他一起疼爱孩子。
正因此,她好像已经不小心冷落陆时洲很久了。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她因为愧疚惯着薛家兴,惯着惯着薛家兴在她心里逐渐变得面目可憎。
如今她处在当年薛家兴的位置,突然就理解了薛家兴变本加厉的原因了。
被宠爱的,都是有恃无恐的。
她害怕她已经是陆时洲眼里的“薛家兴”了。
想到这,她身子更软了,巴不得缠上他、与他融为一体。
房间内开着暖空调,两人穿的都是轻薄的睡衣。
这么一贴,陆时洲是做不了柳下惠的。
他的手陷进她的腰窝,细细摩挲,“和卿?”
“陆时洲,你不要生我气。”她抹黑吻他的颈线,一处一处,不急不缓。
他没动,享受这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波涛汹涌的诱-惑。
“我不生你的气。”他说,“我真没生气。陆元阙是我千盼万盼生下来的,我真不是要跟他怎么样。只是……他每次哭得都太巧了。”
她哭笑不得,又怕坏了气氛。
扒开他的衣领,她绵延至他的锁骨,“等元阙再大一点,我们两个去度蜜月,不带元阙和元礼,怎么样?”
“你工作能调休?”陆时洲虽然被吻得骨头酥-软,怕是连意志都要没了,但还记事呢。
“我请假。”她咬了咬他的肩,“到时候你别公司有事。”
比起来,陆时洲肯定比她忙。只不过他经验丰富,心又落在家里,所以提高效率了。许和卿的出差能推,陆时洲的大多推不了,必须要亲自去。
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衣,入手滑-腻,“提前告诉我,我安排好。”
如果二人蜜月能落到实处,陆时洲还是期待的。
地方她选,方式他选——这样两人都满意了。
她慢条斯理地吻着,他也等着。
水到渠成时,他翻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哇!”
陆元阙响亮的哭声,穿透了墙壁。
陆时洲:“……”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元阙可能饿了……”
怕显得方才的道歉不诚恳,她小心翼翼地,没直接推开他。
陆时洲心里喊了陆元阙一声祖宗,老老实实腾出地儿,“去吧。他也可能病了。”
许和卿一听,就下床披上大衣,赶去元礼卧室。
陆时洲:“……”
缓过劲来,他不能不管老婆,追着去了。
要陆元阙真病了痛了,送去医院还是要他。
他倒不怕冷,拾掇好睡衣就去对面了。
结果,陆元阙没尿也不饿,哭声洪亮身体也倍棒,估计是哭着玩儿。
许和卿照旧心疼,抱着小家伙四处走,哄着睡。
她这算好了,愿意让元阙和元礼待一屋——这还是陆时洲连哄带骗的结果。
要是陆元阙在主卧,就算知道他睡着了,陆时洲都不太想下手……
最惨的是元礼,没有被弟弟震耳欲聋的哭声吵醒,反而被他怨气缠身的亲爹推醒,“儿子,我教你练字去!”
满头乱毛、睡眼朦胧的元礼:……
长大以后、知晓缘由的元礼:……
大年初一很忙,许和卿作为新媳妇,基本上一个个亲戚叫过去——这架势不输婚礼那次。
婚礼那次她受了刺激,算得强颜欢笑;这一回她真心实意想要和陆时洲走完这一生,必然是上心了的。
临了,还是陆时洲记得小情敌生日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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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和卿说好要补的蜜月旅行,在元阙五岁时才挤出时间。
陆元阙还小时,都是无意识的。从能说话开始,陆时洲就感到了陆元阙对他浓浓的敌意。再过段时日,陆元阙就是故意跟陆时洲争抢许和卿。
许和卿怀元阙时波折不停,她还担心元阙体弱多病。没想到她第二个儿子,活蹦乱跳,精力旺盛。
他诚心闹腾起来,能把房子拆了。
元礼是长大了、懂事了,但他是个弟控!
如果有天陆元阙想要毁灭世界,陆元礼估计会不动声色帮他研制好武器。
许和卿渐渐意识到陆元阙往小魔王发展,正好陆时洲说安排好蜜月旅行,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哪怕钟临意用扣工资威胁她,她也要把这一年的假给请了。
陆时洲选了个尚未完全开发的小海岛:一则人少,他好发挥;二则难找,他可不想蜜月被破坏。
他没想到,陆文秋为了报“裸-模”的仇,他们前脚出发,她后脚就带着元礼、元阙跟上了。
好在陆时洲有所防备,陆文秋只知道他们在海岛补蜜月,却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里。
陆文秋也是个随性的人,把元礼、元阙放在酒店房间,“这里地方不大,慢慢找,你们总能找打的。”
陆元礼翻开暑假作业本,默默写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小姑奶奶根本不靠谱,比他还不靠谱。
指不定,她明儿一早就消失了,派个人保护他和元阙就算完事了。
陆文秋这个姑奶奶,还真被陆元礼猜中了。
元礼早有准备,拿着攻略就带元阙出去玩儿。他倒没想找到爸妈,每次他亲爹不高兴,他就成了炮灰。
陆时洲春风得意一整晚,当然把许和卿累坏了。
他起了没喊她,而是跟酒店借了厨房,亲自给她做早饭。
这酒店是沈醉云的产业之一,他拆了这里都行,别提借个厨房了。
应玉忱过世后,沈醉云性情大变。他不玩儿了,乖乖接受家业,做得有声有色,但不见他快乐。
陆时洲也急不了,怕是应玉忱死而复生,他才能看到肆意跋扈的小四了。
许和卿虽然累,但不想浪费这难得的蜜月时光。吃完早饭,她稍作酝酿,就提议要跟陆时洲去海滩上走走。
走着走着,许和卿好像听到自家元阙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还真是她小儿子,隔了两三米站着的,就是他大儿子。
他们怎么来了?
她正想走过去,被陆时洲捞住腰,躲在椰子树后,“不许去!肯定是小姑姑干的好事,你放心,有人看着他们的。”
许和卿:“……”
念起小魔王的深厚功力,许和卿妥协,“那我们走近点,藏好行不?”
陆时洲这才答应。
原来陆元阙看见别人小姑娘玩叮铃咚隆的贝壳风铃,觉得有趣儿,就想要。
小姑娘也不乐意。
元阙不高兴,把哥哥拉过来当救兵。
陆元礼先跟人小姑娘和阿姨道歉,然后一把抱起叉着腰的元阙走远两步。
“元阙,家里可以这样,在外面不行。”元礼教育弟弟。
元阙在元礼怀里扑腾,“不行,我看上的就该是我的。”
元礼冷飕飕地说:“你再这样,我悄悄把你扔给爸爸,不告诉妈妈。”
说话间,陆元礼瞥了眼不远处的椰子树。
陆元阙瘪瘪嘴,软绵绵,“哥哥……”
元礼面不改色摸了摸元阙的头顶,“乖。”
许和卿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管身旁的陆时洲脸有多黑。
笑够了,她才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看来,我家小魔王就怕你。你是不是大魔王?”
他掐住她的腰,“还笑?”
想到昨晚的天雷勾地火,许和卿举双手投降,“不笑,不笑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元礼买了十串元阙想要的贝壳风铃。
元阙把风铃铺开在床上,坐在中央乐陶陶地玩。
元礼趁机问:“哥哥好,还是妈妈好?”
“妈妈好!”陆元阙不假思索。
陆元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