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扭地看向窗外:“没什么。”
“如果你想误会的话,就误会吧。”
呵,是呵,整个城里多少人倾慕爱羡他江程皖,那么多一个自作多情的人又能怎么着。他哪有可能对某个姑娘真有好感,对于江程皖来说,对一个女生关照施舍馈赠,都远远易于记住她的名字和面孔。
这帮有钱人,爱的出口早就被钱孔堵死了。
只是江程皖的下一句话,却堵死了我心绪冲撞的出口。
“但是,”他说,“我们能不能别这样就不见面了?”
一句话,撞得骄矜支离破碎。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在说一个小小的我对他花天酒地的生活可以有所影响么?我没有深究,更没有追问,正如他所说,只作是误会好了,即便是误会错了,我也得意洋洋地自作多情了一番。
江程皖车开的并不快,我想这样也好,如果真是后会无期,那么趁着今晚新月吐蛾眉,多嗅一嗅这名贵的香水味,我反正是不亏。
“对了。”我胡乱找到一个话题,“那些记者说的那什么G姓当红女模特,没有这回事吧。”
“没有。”
“哦哦,我就说。”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她已经退隐很多年了。”
我一怔,然后继续皮笑肉不笑:“有江公子金屋藏娇,退隐也是应该的。”
他于是不再说话。
我俩就静静地坐着,直到车开到我家楼下。我逃似的跳下车,飞快地说了分别的话,然后转身向楼上狂奔,如同挣脱了一个变态狂魔。
我周一去报社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难得不是把肥硕身躯放在椅子上的主编。
他瞧见我竟主动上前打招呼。
“小周,来这么早呢?”
前台怨愤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炫耀似的指在上班时间五分钟后,然后下笔如有神地恶狠狠做着登记。
“不好意思啊,早上堵车,来晚了点。”
“没事没事。”主编立刻一手搭上我的肩把我向里迎,“吃了没,没吃我让人去给你买早饭。早跟你们这群小年轻说了,干活不用这么拼,身体最重要。”
我连忙赔笑:“不用不用,吃了吃了,主编您也注意身体。”
我路过汪若雨的时候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猜她还没有从那日我严刑拷打的恐吓中清醒过来。
“那我有个小任务想交给你,小周你不会推脱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之前那两期商业特别版做的特别好,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辈朽矣啊!”他豪迈而不怀好意地感慨着,“这不,上面的领导就想着趁热打铁赶快把第三版做出来。”
“做做做,当然做。”
“上面讨论了一通,决定这一期的专访还是交给你。”
我刚想着开脱,主编就一句又给我堵了回去:“刚才说好不推脱的。”
我登时哑口无言。
“小周,你的能力很强,就是太谦虚,喜欢把机会让给别人,这样怎么行呢?”主编堆起油腻腻的笑,“这一期就是你最好的表现机会,做好了,你就是本月最佳员工。”
他这番自吹自擂的话不知怎么就让我想起传销团伙的豪言壮语。
“好吧。”我为难地应下,“这一次是采访谁?”
“大人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