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皇甫法兰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可是我知道,如果真的臣服他,这个变态还不知道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当初他用那种迷惑灵魂的方式逼着我叫主人的样子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我不想我以后的日子都像现在一样,被他捆着到处牵来牵去,然后木讷的为了一口吃的喊着主人主人,这听起来多滑稽,多没有人格。
于是我淡定的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万千美味的鬼魂与我错失的情景。
皇甫法兰也没有追问,那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在说:‘我们来日方长。’
我又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见到皇甫法兰从怀中掏出一道黄色的符纸,丢在了那个潭底的枯骨身上。
枯骨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眼前这具腐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出新鲜的肉,然后生出皮和头发,分分钟变成了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他正惊愣的看着自己的变化。
这男人长着国字脸,看起来挺有男人味的,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男青年,只不过哪里有些怪怪的。
呃……我将他从上到下扫视的一遍,才发现,他没有小丁丁。
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小丁丁,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既不能泡妹纸,也不能尿尿。
想着想着,我的头被皇甫法兰敲了一下,我撇了撇嘴,不再想这个事情,没有就没有,反正也不是我没有。
这个男人淡定了一阵之后,开始缓缓讲述,但是眼光,依旧垂留在自己空荡荡的胯间,脸上依旧挂着刚才那种苦涩的蔑笑,看起来有些变态。
他在嘲笑自己么?
其实我心中明白,皇甫法兰是帮他恢复了生前的样子,好让我看看是否真的认识他,只因为我刚才想了那种一万个枯骨都是一样的话,他就付诸实际的把他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生前样貌。
不过这个人我还是不认识。
这男人讲话速度极慢,用词上也有些奇怪,据我猜测,应该是生前被关了很久很久,导致他的语言功能已经退步的几乎没有了。
果然,在他讲述完所有之后,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讲话这么奇怪了。
这家伙的确和这个实验中心有关系,所以我一开始的梦境会构建在那个实验中心。
他叫沈鹏,是这个实验中心第一批捕获的试验品,的确是捕获,他是在一次宿营中被带到这里的。
又是宿营,万恶的宿营。
他报的是旅行团,一个团,三十几个人,全部被抓到了这里,然后进行血液实验。
开始的实验在他看来,是非常恐怖的,先是验血抽血,整个身体里面的血液几乎快被抽空的情况下,*入导管,每天往身体里面注射营养物质,以确保他不会死去,一直挣扎在那种虚弱的情况之中。
可是后来的实验,与之前的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群人开始疯狂的研究他们的身体,我听着听着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731部队,那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开始是研究痛觉,记录下这三十几个人每个人对痛觉的感受,具体说来,就是痛意加深。
从开始的拳打脚踢,逐渐变成针刺,割破皮肤,记录数据,身上的任何一处部位的反应都不会放过,常常被弄到没一块好肉后丢回休息处。
虽说是休息,却也进行着另一种实验,就是困意实验,本身在承受过极大痛楚之后,定然会昏睡过去,可是他们一旦睡过去,就会有人给他们打针,然后进入一种大脑皮层兴奋状态,难以入眠,再记录反应。
从这些简单实验,过渡到后来的把他们剥光丢进冷库,进行零下冷冻实验,以测试哪个人的耐寒能力强。
暴晒实验,测试身体的热感应,这个暴晒就不是我想象之中的丢在太阳底下晒,而是把他们放进了会释放热度和紫外线的实验室,然后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热的出汗,焦躁,到最后浑身都烫红起泡,然后记录下时间和承受力。
拉伸实验,手脚捆绑在一种会持续伸展的机械上,经过长久的眼神,手脚会被拉伸到一个极限的状态,直到断裂,关节的承受力度自然自然的就会得出数据。
他们甚至还有眼球痛觉实验,往眼睛里面滴一种植物的汁液,然后看这个人的反应,逐渐加大计量,甚至有人痛的直接自己动手戳爆自己的眼球,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能让人下狠心自己戳自己眼睛。
但是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影响实验进度,他们每个人在被实验之前,都会被捆绑起来,然后无辜的只能承受,不能反抗,咬着牙嘶吼着痛到抽搐,记下来多久昏厥之类的。
再之后的实验,就不局限于疼痛承受了,而是注射一种强心剂,让人无论承受怎样的痛都不会昏厥,然后记录人类对于不同阶段的痛楚感应。
这每一项,在我听来都是毛骨悚然的,我本以为我的经历算是有够无厘头了,但要是设身处地的设想,我被抓进了这样的实验室里面,那我还是宁可被皇甫法兰抓走。
起码像他答应的,有顿饱饭吃。
不不,我怎么能为了一口吃的就折服了,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去吃,一定是做梦脑子糊涂,我慌忙摇了摇头,继续听沈鹏讲述。
最后的实验,从开始的三十几个人,到已经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了,在不停的注射营养针以及其它保护身体的针剂的情况下,还是有十几个人耐不住的死去了。
或者可以说,不是死去了,而是被放弃了,因为他们不合格,所以彻底失去了被研究的价值,只剩一口气,就活活的被丢弃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但在与这个男人讲述的,后续进行的实验相比,我想在那个时候就被放弃死去的那十几个人,可以说是相当的幸运了。
他们被注射许许多多的细菌毒素等等,然后在剧痛中等待身体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不是正常意义的变化,而是变强,身体承受能力加强到极限,然后再把先前的那些实验通通再来一遍,记录数据变化。
当然,那一次实验失败了,他们作为饱受折磨的试验品,只有八个人完成了变化。
正常意义上来说,是成功了,但是他为什么说失败了呢,因为这群实验的人,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成功。
总的来说,试验品就是试验品,即便是成功了,也不会记录为成功,而是衍变成另一种实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