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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严师畏教

义道猎妖传 木讲 2270 2024-11-18 04:38

  九踏轻身之第一重功踏木术,在含光露走后,杜震已是练了两个多时辰,直至夜色降临,含光露方才归来,腰间别着两只山兔,肩上扛着一只野鹿。

  他与林有悔嬉笑道:“还真运气,这种季节竟能碰上这么大的野味,不错不错,今晚又有口福了。”言毕,便与林有悔一起将山兔、野鹿开膛破肚、去毛褪皮,架火烤烧,不出一个时辰,三只野味已是传出喷喷香味儿。

  于是林有悔便唤杜震下来同吃,哪想杜震却是练功殷勤不想下树。

  两人都是劝他,入夜不好再练,一是风大,二是三个时辰下来,人也过于疲劳,倒不如下来休息一下,明晨早练。

  杜震终不忍驳他们两个脸面,便从大山槐上爬了下来,此刻他已是浑身酸痛,肌肉胀紧,全因在树上之时,身子一刻未敢放松。

  风大之时双脚便要沉力多些,却又不能过头,不然便即会压垮树枝,可附着之力不足,便又会被风吹下;风小之时,又要多提些气。总之这一平衡随风变而变,一时也大意不得,除却颇费体力之外,心神也是消耗极巨。

  他想也便顺着吃晚饭的由头,下去休息一下。树下那二人又是呼唤的勤,便下了树来,刚一落地便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有悔忙递过水囊给他道:“快喝些水。”

  杜震咕咚咕咚直喝了十几口方才停住,他心道在树上之时倒也未感口渴,下了树来才立时觉的身体脱水已是极为之重。原来他整个身子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确是无时不刻不再出汗,只那树梢之上风大,汗水刚一沁出便即被风干。

  林有悔再将一只兔腿递给他,哪知含光露在旁却是道:“唉,那只兔子腿太过小些,不够他塞牙的,来,吃这只。”他说完从那野鹿身上撕扯下一条大腿儿递给杜震,

  杜震一看,好肥的一条烤肉腿啊,正是那野鹿的后腿,连着半扇的后鞧子肉,极大极大,足有二三十斤之重。

  杜震确也身乏肚空,虽是畏恐这般大的肉食,也便对师傅道了一声谢,拿过就啃。

  林有悔看在眼里,甚是心疼,在旁嘱他道:“慢慢吃,别急,别噎着了,今晚咱就不练了,你便吃个饱肚,明日才好有精神继续练功。”她想的却是含光露之前言过的,吃的太多,上了树去反而愈加的危险,好在他已是答应今晚不必让杜震再上树去了。

  杜震听了,也不回答,只顾埋头狠吃。

  想他虽非狷介士流,却也是贤人之后,更被儒士教养,平素里也是知书懂礼,笑不高声,食不啜吒,今晚却成了饕餮之徒,啃骨吞肉,虎咽狼餐,光手油嘴,甚是不雅起来。

  含光露在旁看的真切,却是嘴角一咧,目中一丝坏笑闪过,再与他道:“小子,老夫这里可有好酒,你来上两口,去去身上的风寒,不然若是染了病,可就要拖沓了练功。”他说完便从腰间摘下那只紫金葫芦,拧开塞子,递与杜震。

  杜震本不想喝酒,却听师傅言道可去体寒,便接在手中,那葫芦嘴儿离鼻子还远,却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醇香气儿,他想也不想,一掫便饮了两三口,谁想酒劲儿竟是异常猛烈,刚一入口便即辣了喉眼,胃中也是瞬间暖热起来,连咳两声之后,他便笑笑道:“师傅见笑。”言毕忙见葫芦给师傅送回。

  含光露笑而不语,看着他再次可劲猛吃起来。

  须臾之间,半扇野鹿后鞧便被杜震祭入五脏庙中,林有悔又递他一只烤兔,他再啃咬起来,不出一会儿,也是吃完。

  都道吃饱了便想觉,那是因为人刚刚吃饭后,体内的血液便都跑去胃脏之内,头部供血便即少起来,会致人立起困意。杜震也不除外,他都是凡人一个来的,加之本就身子太乏,当即打起了哈欠。

  那林有悔对他真是悉心细致,见状忙从马儿驼负的行囊中拿出条毯子,对杜震言道:“你早些睡吧,夜间我看着篝火,加上这件毯被,应也不会冷了。”说完她便要往杜震身上盖去。

  哪知此刻含光露却是喝斥她道:“小丫头,你怎成了他娘一般?这小子还没练功呐,如何能睡?”

  “不是说今晚不再练了吗?”林有悔听了却也不在意,还是继续给杜震铺盖毯被。杜震却是忽然打起精神,与她拦阻道:“林姑娘,多谢你了,师傅所言不差,现在时辰尚早,我怎能偷懒。”

  他与林有悔道完,再与含光露道:“师傅,徒儿方才吃饱,突生困意,一时神志倦了,现下马上去练功。”他再次言毕,便即起身,谁想刚一站起,肚中一口酒气反上喉头,脑子便感晕蒙。他心道师傅这葫芦里装的什么酒,竟是如此带劲儿!试探走了两步,虽是身子有些摇晃,却也不过打紧,便行去山槐树下,往上蹿去。

  林有悔气的跳脚,与含光露理论道:“不是你道今晚杜兄可以休息的吗?怎么出尔反尔?”

  含光露一手用小木棍儿剔着牙道:“我何时讲过,那是你讲的嘛,我为让他下来吃饭,也只好顺着你的话说喽。”

  林有悔急道:“可是他刚刚吃了那许多的肉,又有些醉酒,天色还这么晚,树顶上风寒比白日更甚,如何要他练得?”

  含光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竟是躺在篝火之侧,闭上眼道:“如此更好,风也大,身也重,脑袋也沉,难度增大,对他练功只有好处,无有坏处……呼……呼”话未说完竟是打起鼾声,入梦去了。

  杜震强打起精神,往树顶上攀曲,冷风呼至,便即酒醒三分,身子又重,只得小心翼翼,日间已是能站那三指宽的枝杈上无事了,此刻却是连手臂粗的枝杈再是不能站得,无论怎样提气,都是踩的嘎吱嘎吱山响,若只再往前一步,立时就会裂断。

  他心中一惊,这如何能行?一下午的功,难道全都白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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