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一招“怒麟衔街”刺透九天杀童的掌心,旋即又改指为拳,将其击飞出去,换作常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九天杀童砸在地上,已是口不能语,亦不能起身,张暮九见状,慌忙跑上前去,将他上身扶起。
却见他口眼带笑,颇是满足之状,手指在地上划弄几下,人便晕死过去。
含光露知他是脱张梁肉身而去,也便步上前去,只见地上几个草字“我在上天等你!”他看完心中肉不由一紧,九天杀童大神乃是天蓬元帅手下战将,一身的重煞,何等罡猛,今日却是被张梁的肉胎克限了神通,才被自己所败。不过话说回来,能招得他下来,则是张梁符纸之功,现下想问却也无从得知了,看他这等情形也是不能说话了。
众人也全部围将上来,看张梁惨相,又对眼前的老头儿投去敬赞目光,心中想着他便是帮主。
杜震手持麒麟拐,拨开众人,走到近前,看张梁右手不住向下淌血,再看他的颈处,虽是未被穿破,却是不见了喉结,想来必是被含光露一拳所致。他当下心中暗喜,含光露这般身手,李鸿海定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自己能拜他为师,报仇之事便有指望。
张暮九抬见张梁受伤严重,又抬眼见众人围在此间,瞧着热闹,自己心中一凉,看来今日与猎师帮之事全然无功,人君师公还搭了进去,唉,走吧。他心中想定,抱起张梁便要离去。猎师帮弟子哪肯放他,挡住去路就是不肯让开。
含光露一捋胡须言道:“诸位兄弟,鬼师教此番前来虽是有所图谋,现下却是未捞到半点好处,放他们离走吧。”众猎师弟子听了,便让出一条道路,目送五个道士离开。
王少川一看眼前情形,心知溜之方能大吉,也不敢出声,便要偷摸离开。杜震却是突然挡住他的去路,嘴角咧笑道:“王少川,你还有东西没有留下。”
王少川一征,不知他言何物,正要开口询问,杜震已是伸手探他腰间,将六个钉钩全部摘下。众人见了,都是起笑,唯王少川灰头土脸,用大刀杵作拐杖撑地,一步一艰难的向西踱着。
古晨风心中有气,哪肯放他,大喝一声道:“王少川,你休要走!”说完便要拦他,含光露却是手臂一伸,将他拦住道:“古晨风,留他狗命吧。”
古晨风听了,只好遵命,回道:“是,帮主。”众弟子听了,尤其那十几个华服猎师立时跪地便拜,都道:“弟子拜见帮主。”
含光露笑道:“各位弟兄,快快起身,哪有见一面拜两次之说的。”众弟子听了也是傻笑起身。
这时杜震走上前与含光露拘礼道:“含老前辈果然英雄了得,手杖、钉钩奉还如上。”说完便双手奉上麒麟拐与王少川身上摘下的钉钩。
含光露从他手上先是接过钉钩,将其中两个亲手佩戴于古晨风的腰间,另外四个收在自己袖中,满脸和蔼,点头与众人言道:“诸位弟兄,今后汉阳郡的堂主便是古晨风兄弟,你们可要好好帮衬于他。此外,星月观投毒之事,古晨风,你们可要好好处置,还汉阳百姓一个公道。”
众弟子遵命道:“是,帮主。”
他再接过麒麟拐,对杜震言道:“杜少侠,你如此年轻便仗义出手,救下本帮三名弟子,今后便是本帮的朋友,有何难事,尽可来找咱们,古晨风及诸位弟兄都会帮忙。”
杜震心中计较,既然他如此说,不如便趁现在拜他为师,想好再言道:“含老前辈,我还真有一事相烦,不知……你能否……帮我?”他唯唯诺诺,难为情讲出口,自己也觉刚帮过人家,现下似就要人家报答,真是有些不妥。不过自己却也出于无奈,四位仙臣伯伯的仇可还要报,天下高人又极难遇上,不如就厚脸皮一次吧。
含光露见他有事,马上问道:“哦,杜少侠,你遇了什么难事吗?快说给我们知道。”
杜震心中再次打定主意,终于出口道:“我想拜您为师!”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之后竟是笑起,杜震心中不解,怔愣看着他们,含光露目光带笑道:“你要拜我为师?”
杜震知这些猎师弟子笑他什么,哪个弟子不想拜帮主为师,人家如何就能答应我。脸上羞道:“是,想拜您为师。”
含光露一笑,道:“吼吼,古晨风这事就交给你了。”他说完将余下四个钉钩拿出一个,再交给古晨风。
古晨风听了,遵道:“是。”
杜震心中纳闷不解,正欲要问,古晨风却是拦他,示意他不要再言。杜震当下郁闷,这算怎样,不收便不收,怎将我转给他人?
此刻含光露却言道:“诸位弟兄,此间事情已了,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老夫肚饿,先行告辞。”他说完便要离开,众弟子哪舍得他走,都是劝阻道:“帮主,您老人家难得来此一趟,多跟弟子们呆上几日吧。”
含光露当下恼道:“有什么好呆的,老夫嫌你们人多嘴杂,吵闹的慌。我现在命令你们不许再留我,我这就走了。”他说完便径直向南去了,众人也是不敢再拦,只能目送帮主背影离去。
待他走远,古晨风突然拉住杜震之手言道:“杜兄弟,你可愿入本帮?”
杜震惊愣,问道:“古大哥,这什么意思?”
古晨风笑道:“你想拜帮主他老人家为师,必要先入本帮,从一钩弟子做起,待日后,若你表现出众,他或许会收你为徒。”
杜震惊道:“啊?从一钩弟子做起?”
古晨风听了,脸上难堪道:“对啊,这是本帮规矩,等你做上八钩护法,帮主便能教你几招。”
杜震再惊道:“几招!”心道,从一钩弟子做上八钩护法,不知要何年何月,况且只能学上三招两式,那自己的仇事还如何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