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非常讨厌,很想咬我一口?”向日见金发洋妞默不作声,代替了对方把心声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吃着碗里的蛋炒饭:“你可以选择不陪我说话,我也可以选择明天是否打电话给马修主教。”
“难道你只会这样威胁一个女性吗?”安娜终于打破了沉默,两道愤恨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向日。“威胁?”向日重复着金发洋妞的话,冷笑了笑,“那我倒要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我这样做的?”
安娜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向日接着说道:“这都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也不指望你帮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能稍稍对我尊敬点就行。可是看看你的态度,我供你吃供你住,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向日越说越气:“或许我是太仁慈了一点,居然能容忍你到现在?你要庆幸,你遇到的是我这样的一个主人,要是换了别的男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保持着清白之身吗?别以为有异能就可以保护自己,告诉你,男人要真想对一个女人使坏,有的是办法,比如用药,等你昏迷了之后,对方想怎么样都行了。”
安娜听得浑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如果真的遇到男人所说的那种情况,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向日很满意地看着昏暗的客厅里那具明显在颤抖着的诱人躯体,其实他不止是在向安娜描绘那种可怕的后果,也是在暗示,如果对方再不识相的话,自己说不定就会使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她。
向日知道,以金发洋妞不算笨的脑子,应该可以听出自己话里的深层含义。想了想,忽地邪邪一笑:“你知道奴隶是做什么的吗?不仅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的,而且要替主人做最苦最累的活,如果是个女奴隶的话,还要给主人侍寝……”
“你杀了我!”向日的话还没说完,听到“侍寝”两字的安娜已经剧烈地做出了她认为最好的反抗方式。
“傻女人,没事就喜欢去死啊。”向日有点火了,看来这洋妞还是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她老实听话一点,可是这洋妞完全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好意,还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来,向日干脆顺着她的话茬接道:“要死就自己自杀去,我杀你那是犯法的。”
无声的眼泪从安娜的眼角流出,滴落在地板,向日并没有顺风耳,听不到泪珠落地的声音,但却可以听到幽暗之中那传来的轻轻的抽泣声,忍不住一阵烦躁,但同时,心里也软了下来:“哭什么,如果你想得到我的礼遇,以后就不要和我做对,这点你总能做到?”
抽泣声微微一顿,想必是也没料到男人居然会主动让步。
“坐,站着你不难受,我跟你说话都难受了。”向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但安娜却没有听他的,虽然走了过来,却坐在了旁边另一张竖摆的短沙发。
向日也不以为意,如果某个金发洋妞真的那么听话坐到自己的身边,他反而要感到惊奇了,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稍稍减轻一下自己主动让步的尴尬。
等对方坐定,向日又舀了一勺蛋炒饭送入嘴里,大嚼了几口吞下,这才清了清喉咙说道:“话我已经说出口了,你自己说能不能做到。”
安娜咬着嘴唇,语气里依然还有些倔强:“只要你不逼我做不愿意的事,我会对你保持礼貌的。”
向日听得很想骂人,什么叫不逼你,都是你先逼我才让我逼你的,但他也懒得计较:“那就这样,以后,我们谁也不逼谁。”
说完之后,向日又觉得这样说话很别扭,干脆大口大口地吞吃起蛋炒饭来,一时之间,男人那犹如饿死鬼一般的咀嚼声响彻整个客厅。
埋头吃了一阵,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太过难看,向日停了下来,看向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金发洋妞,以非常熟络的语气问道:“玛丽亚,能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入教的吗?”
安娜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男人会突然跟自己讲话,而且还用那么亲密的称呼,马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抗议:“请叫我安娜,或者是全名,向先生。”
“我还是觉得玛丽亚更好听点。”向日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刚刚还那样逼迫人家的主人嘴脸的觉悟,就像碰见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还有,你可以叫我杰克,这是我刚取不久的英文名。”
安娜已经有些麻木了,这男人太不要脸了,才刚刚作出那种约定式的和解,转眼间居然就无耻地叫起了自己只有长辈和最亲密的人才能叫的称呼。
“喂,你真的相信帝那个鸟人存在吗?”向日又追问道,毫不顾忌在他面前的是个帝的忠实粉丝。主要是他心里很好奇,这洋妞什么威胁都不怕,就怕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鸟人,而且为了不背弃这个所谓的打救世人的主,居然连替自己做饭那样的屈辱都忍受了下来,未免也太傻了点,也太好骗了,万一教廷里有哪个不良神甫或者是主教之类的,以帝的名义,让她与自己XX,这妞还不得高兴地倒贴去?
“异端!渎神!”安娜一下子神经质了起来,看着向日恨恨地说着,而且明显有了要拼命的架式。
“靠,不信帝的就是异端,那这个世界几十亿人,有多少个是不信帝的,难道他们都是异端?”向日也不爽了起来,不过由于话说得太急,刚刚吃的蛋炒饭又太干了点,一下子噎住了,赶紧转了语气:“玛丽亚,快帮我倒杯水来。”
原本在考虑着要不要与面前这个渎神的家伙拼命,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又要让自己去帮他倒水,安娜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对金发洋妞并没有动身和回答自己,向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起来:“不好意思,我这绝不是命令,也不是逼迫,只是请你帮忙,是请——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大的嗝。
或许是男人那个“请”字说得非常重,显得有诚意,抑或是男人那个嗝让她明白了什么,安娜站起身来,转身去厨房倒水了。
向日轻轻地缓了口气,看着安娜进入厨房的背影,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总算这洋妞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能在自己不逼迫的情况下这样做,算起来,已经是大大地进步了。
而这也让向日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事先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开始只是打着戏耍教训的目的,让这洋妞对自己老实一点,可是现在看来,或许目的是达到了,但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微妙起来。
原先自己的预计是打算让对方害怕自己,不敢再轻易惹自己,有种带着强迫威压的性质,而现在的情形是,强迫威压的性质已经荡然无存,安娜也占据了主动,两人是处在对等的地位的。
向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后自己与这金发洋妞相处,再也不会是那种充满了火药味如同生死仇敌的状态了。
正想着改变关系之后,金发洋妞有可能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安娜已经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放在了面前的茶几。
向日有些迫不及待地狂灌了一口,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并不坐下准备回房的金发洋妞,忽然升起了一丝调侃之心:“对了,玛丽亚,问你一件比较私密的事,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安娜的脚步微微一顿,马加快了速度朝卧室走去,她觉得,与某个脸皮厚到极致的无耻男人说话,那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
“应该是没有?”向日却毫无自觉地自问自答了起来,“我觉得你应该去谈一次,一个女人,尤其还是美女,不谈个恋爱也太对不起天赐给你这样的美貌了。听我的,去找个帅哥试试,你看看小婉她们,我们生活在一起有多么开心……”
“砰——”回答向日的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