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知道,谢家走了大运气,能出一个让陈大帅亲自堵城门的女孩,怎么看都值得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热谈,但是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收拾残局恢复秩序的居然还有那个敦煌城的笑柄孔秦再列,顿时比陌生的陈大帅的绯闻传的还快。
那座酒吧顿时就成了一处宝地,有几个认识孔秦好几年的朋友都跳出来了,都不敢在继续对这位跑了老婆的男人指指点点,更是有一位圆滚滚的富商拿出两个拉杆箱,一箱晶石一箱黄金,只求这位新贵写一副字画。
曹元忠皮笑肉不笑,说道:“已经知道了。”
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曹议金问道:“怎么回事?”
曹元忠道:“应该是陈大帅安插的间谍,不过让我不解的是,陈大帅是去年才崛起的,之前的履历简直普通到淹没人海,怎么会和孔秦这个十多年前就扎根敦煌的人联系上?”
知道孔秦身份的人都死在了王宫政变那时,关于孔秦的身份众说纷纭,西域的网络全断了,现在想要知道一个过去困难无比,更不用说孔秦的档案级别是最高等级的,就连陈广都猜测张凤鸣是不是把孔秦的档案全部销毁了,就像电影里面那样来个销声匿迹。
曹议金问道:“既然这样,知道该怎么相处了吗?”
曹元忠脸色阴沉道:“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把那不要脸的贱货再送回去,索朗本来就是一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废物,这一对狗男女看着就窝火,快点离婚万事大吉,索朗这废物居然看上了一个死了老公的站街女,正好撺掇着贱货离婚分一份家产,孔秦那窝囊废反正不会介意破鞋,我们可够对的起他了。”
曹议金大怒,抓起茶壶直接砸了过去,额头被砸出一道血迹的曹元忠诧异愕然。
老人大骂道:“你还觉得直接很聪明是吧?你真当孔秦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高手而已?能当秦军的间谍,能站在陈广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你以为都是酒囊饭袋?就是智商情商不够用,秦军接下来怎么会不派遣自己官员主持大局?一个说的上话的又一根筋的人,我们惹得起?”
曹元忠抹掉流到眼睛的血,嘴硬不解道:“这他么,我给他找回女人怎么就不对了!”
曹议金怒气更大,四下找可以砸过去的东西,不过看见三儿子的坚定眼神之后,一屁股坐下叹气道:“你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人心是最难琢磨的,当年要不是我们暗地里出手,那么大一个酒店能败光了?你妹妹心高气傲,当时气糊涂才离婚的,事后她要想不明白就不是曹家的女儿了,现在你羞辱她,即使她回到孔秦身边,她不会报复我们?只要孔秦知道了真相,你试试他会不会报复?”
曹元忠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拿起餐巾纸按在额头,微笑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一石二鸟。”
曹议金惊喜的抬头,怀疑道:“说说看。”
曹元忠眯着眼睛,笑道:“我在索朗身边安插了眼睛,之前那个站街女我已经让人控制了,并且在她身上弄了性病,只要传染给索朗,在传给那个贱货,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忍住,到时候再跟索朗说,孔秦记仇要报复他,如果再不放手就拿索家开刀,李家就是榜样,老爹,你说索朗那个胆小鬼会不会乖乖的离婚?到时候我们再安排那个孔秦两人和好,你还说她会不会让孔秦报复索家?此消彼长,敦煌城姓曹那是迟早的事情!”
曹议金低头思索,小心翼翼的计算这里面的风险和回报率,笑容越发的奸诈。
金山庄园外,索勋钻入一辆轿车,汽车启动声淹没在雨声当中。
关掉车窗,索勋闭目养神,一旁一个脸色苍白阴郁的年轻人猛然咳嗽了几下,望着窗外的庄园笑道:“不出意外,那对喜欢玩背后捅刀子的曹家父子已经开始算计我们索家了,几把还没拔出来呢,就这么不认人了,曹元忠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玩阴的,却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要不是曹家那海量人民币的面子上,他早就让我剁成肉酱了。”
索勋低声说道:“济棠,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入手?”
索济棠冷笑道:“我们索家有什么破绽?无非是大哥大嫂和孔秦的儿女情长,曹家父子除了老大外,都只有这点出息。”
索朗翘着腿,十指压在膝盖上,轻轻一笑:“如果是在盛世,你大哥也没有什么错,可现在是大争之世,不争就意味着等死,济棠你不一样,李家刚刚派李六然去联系星月盟,你就敢单枪匹马杀了他,还嫁祸给张议潮的抵抗军,这让我这个做爸爸的很欣慰,这次就当给你大哥一个教训,只要不闹大,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否则让他们看出来我们的意图就不好了,敦煌城太小,容不下多大的野心。”
索济棠阴恻恻的笑道:“曹议金这老匹夫既咽不下女儿跟穷小子跑的气,又不想别人说他不够大度,这些年暗地里玩的把戏真以为别人不知道,能当间谍的人,那个不是翘楚?”
索勋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加重肯定语气说着:“你和曹元德出面去保下自家亲戚,在陈大帅面前人情味十足,这很好。陈大帅是一个基层起来的人,草莽气贯穿全身,做事情可能没有在政坛商界打滚几十年的我们老练,可武力即是一切,他重情谊那就投其所好,我可以什么都吐出来,还可以把家产拿出来资助秦军,但是一定要把你送进陈大帅身边,拿下敦煌城防司令的位置,你和孔秦交流一下,能谈就谈,不能也保持一个良好的氛围,最主要的是谢梵境那边,她哥哥谢泰安一定会受到陈大帅重用,要抓住了,但不要急,总有你去长安建功立业的机会。”
索济棠扭了扭脖子,啧啧道:“人屠陈广,亲手宰了同心寺大先知的狠人啊,真是神往已久。”
索勋的爷爷当年选择在敦煌扎根,除了那时候的社会氛围之外,还因为当年的死对头作祟,使得他的户籍直接被钉死在了敦煌,这些年一直想着重返首都,可以他们的体量撑死了就是一城之雄霸,且不说星月盟这样****的天然叛国者,对比谢家都算地方豪强而已。
星月盟有四大王族,各个阶层的红袍讲经人、星选官,索家毫无关系,若是有重大战事注定无法升迁,跟着星月盟混更是一个笑话,天然的被中原人民戳脊梁骨。秦军才是毫无疑问的首选,若是将中原和星月盟比作双雄,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夹缝中的秦军?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更何况,秦军隐隐间有一统西北的势头,傻子才跟着星月盟那群宗教疯子混。
索济棠突然皱起眉头问道:“如果肃州要塞军真的兵临城下,怎么办?”
索朗笑道:“你糊涂了?秦军可是有空军的,一起骑马的,能快的过飞机?”
车子缓缓行驶过鸣山路。
此时,照明弹拔地而起,星月旗迎风飘扬。
南城门外十几个守军死无全尸。
孔秦伸长了脖子用望远镜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道:“赫连去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