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栋相距有十米距离的民房,陈广一跃之下,身体已经如同一只大鸟飞翔,从一栋楼房顶越到另一栋楼顶之上。
穿梭在王台镇的街道、小巷之间,整个人就像一条黑色的线条,隐秘而迅速。
只花了几分钟,陈广就已经来到了通讯学院的墙角,翻过墙穿过操场,就是被关押的王台镇驻军所在地。
这是与主教学楼相对来说偏僻的图书馆,此刻图书馆里关押着的士兵大约有将近三百人,他们都是在一个早晨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缴了械关押起来的,等到他们恢复了意识,连同营长教导员在内,上下无一例外地被用尼龙绳困了起来。
如果只是被绑,这些士兵有无数种办法脱身,但是他们身上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提不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任由那些暴徒宰割。
黑暗中,这些有血性有骨气的军人们,此刻只能如同一堆烂泥烂泥一样蜷缩在一起,他们每个人身体无力,却不妨碍他们的眼神如刀。
嘎吱一声,图书馆的门被打开了,光线刺激地他们忍不住眯起眼睛。
两名暴徒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他们用嘲讽地眼神看着这些不肯投降的士兵,嘴里叼着的烟吐个不停。
“杀那个?”一名三角眼的暴徒嘲弄地说道,像是在问同伴,又像是在问这些硬骨头的士兵。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就你了,算你倒霉!”他的同伴用这种方式随意抽取被杀者。
营长胡建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暴徒拖走,口鼻眼霎时间留下了怒吼的眼泪,而他无论怎么挣扎,在暴徒们看来都是那么可笑。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制服他们的?
当兵这么多年,即使是末世爆发都没有这么憋屈,第一次有了一种荒诞的感觉。
门外响起一声枪响,胡建明身上一颤,他很像冲上去把这些暴徒撕成粉碎,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难道我们只能被他们一个个屠杀殆尽吗?
坚守原则的他,咬着自己的嘴唇,脑海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双眸望着那道熟悉的门,都快要望出血来!
嘭!
突然图书馆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只见刚刚嚣张的暴徒慌张地朝里面跑了进来,眼睛里满是恐惧,与之前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是什么让他恐惧?
暴徒边跑边忍不住回头张望,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右脚,一声闷响便扑到在地,看的胡建明和一干士兵一阵快意。
原本骄傲的军人,若不是经历了绝望,怎么会连这点小小的惩罚也这般快意。
噗!
一道黑色的物体从外面飞驰闪过,暴徒的腰部顿时彪起一团猩红的血雾,是一只尖锐的水管。
还未等暴徒惨叫,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拳砸在他的后脑勺之上,脑浆喷洒了一地。
......
与此同时,在通讯学院的食堂里,十多人正围在一张圆桌上吃着热腾腾的午饭,场面热烈而井然有序。
一个阴沉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挑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变异兽的排骨,刚刚放到嘴边却又放下,鼻孔了哼了一声,顿时吵杂的饭桌安静地可怕。
有的人举着酒杯不敢动弹,有的人腮帮子鼓鼓地也不敢嚼,他们通通把目光投向主位上的男子,等待着他的发言。
突然,男子问道:“那队逃出去报信的士兵抓住了吗?”
从拥军镇带队支援的小队长龚刚哈着腰,小心翼翼地说道:“回二爷的话,没有。”
“那么你们还有脸吃饭?”张鹏脸色更加阴沉,一群小头目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去。
小头目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回话,如果这个时候胆敢接茬,估计和那些不肯投降的兵蛋子一样,脑袋也得吃一颗花生米。
“二爷,您没必要烦恼,咱们都知道,最近的救兵就只有一百五十公里以外的逍遥县有驻军,他们只突围二十多人,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指不定在哪里被丧尸吃了。”
一旁倒酒的侍从忽然开口,吓得龚刚额头冒出大颗的冷寒,这个侍从原本是拍他马屁的许敬山,来到王台镇没几天,凭借一张能讨人喜欢的嘴巴,已经一跃变成二爷张鹏的专用侍从了。
就是现在的自己,也得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
果然一听许敬山的劝说,张鹏的脸色好看了些,他想了想眉头一皱,朝刚刚说到:“抓紧时间让那些当兵的投降,明天一早等黑铁的飞机来接人,我们也立刻走人。”
龚刚在拥军镇的地位因为这次的行动有所提升,此刻他以为许敬山的好话,已经能和眼前的二爷对上话了。
他一脸恭敬的说道:“二爷,这件事你放心,只是那些骨头硬的,要不要直接...”
龚刚明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这次能够在张鹏眼里落个干练的影响,不愁以后在军营里没有靠山。
只要多几次这样的行动,他的地位也就能水涨船高,到时候还不是横着走?
果然,张鹏的脸色表现出一副满意的样子,他拍了拍龚刚的肩膀,赞赏道:“你很不错,回头庆功会上,你去主桌敬个酒,露个脸给大哥留个印象。”
张鹏看看墙上挂满蜘蛛网的时钟,上面倒是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举起酒杯朝小头目们说道:“这次辛苦各位兄弟了,回到军营,还有各位的享受等着,今天大家就少喝点,多做事。”
说完就一饮而尽,食堂内响起了连绵不断地赞美声,听着令人作呕。
片刻功夫,作为服务周到的狗腿子,许敬山搀扶着有些醉酒的张鹏,两人来到宿舍楼前,里面关押着见过精挑细选的漂亮女人。
张鹏眼中泛起一丝色眯眯的神色,这些天他扮作幸存者潜伏在王台镇里,干的是最苦的活,吃的是最垃圾的食品,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在他身下哀求的音节,眼角绝望的眼泪。
享受胜利的果实,最让他感到迷恋。
就在他刚刚一脚踏进宿舍楼大门时候,一声惨叫划破了天空。
“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