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列火车,我独自一人,前往道教茅山,想登上拜访毛屈叔。
大半路途时,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凝望窗外,路过一片荒郊野岭的石林,我心生一种不祥的感应,同时间,也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附近一个站下车,徒步登山而行,自封的源力,没有解开一丝,现在的我,也就是普通人的体质。
在崎岖不平的山涧行进,走了足足一夜,跨过诸多陡峭山峰悬崖,才走入这片异常寂静萧条的古怪石林。
石林,布满无数的嶙峋怪石,地面上,并没有什么植物生长,因为这里的土地,都是石质地,没有什么泥土,不宜草本植物繁衍吧!
踏着一块块石头而行,或许是感应到我的声响,不多时,一道身披浅墨山水画服饰的女子,不断点踏树冠,由远及近朝我冲来,落位地面,女子蹙了蹙眉,道,“域……是你?”
女子看着清尘脱俗,身上的一种种墨画图案,熠熠发光,萦绕一缕缕光辉,后背上,还有一对浅墨色羽翼,宛如一位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女子叫石浅墨。
出自东土皇族,之前因为巨犼、城隍爷的事情,有过一些交集。
我道,“石浅墨,上一次见你,你在石林中与一头古老巨犼斗杀,石破天惊,这一次又在这石林中四处走动,莫不是又有什么惊变了?”
我的名声,石浅墨自然如雷贯耳。
尤其是许多年前,我独自闯到东土皇族的祖地,威慑一众老古董,整个皇族的强者,没有敢出面杀伐的,甚至是仙王,也只是高挂免战牌。
“域,你的道行?”
“怎么是初始入门的层次?比一般小道士还弱?难道数年前黑暗时代一战,你也损耗了全部魂根了吗?”石浅墨异常惊讶念道。
我道,“算是吧!”
“咚咚!”
石林深处,又冲出一道倩影,犹如一片锦绣山河图划空而来,抬头看去,就望见一个女子踏着云雾而来,是石浅墨的姐姐石浅钰,没想到这对姐妹都在这片石林。
一阵寒暄后。
石浅钰突然道,“差点忘记正事,那座诡异的大墓,泥土有所松动,底下沉睡的那个神秘恶怪,四处要出世了,浅墨,你要回祖地禀报情况。”
我问道,“大墓……恶怪?”
石浅钰道,“域,难道你忘记了,此地,距离我东土皇族的居地并不远,最近半年,附近经常有一股奇异的波动在流动,这期间,我们族中弟子,被暗中屠杀惨死不少,几天前,我和浅墨顺着一些痕迹,终于寻到了那处诡异墓地。”
我道,“在那座墓的附近,还有什么发现?”
石浅钰道,“有一些散落的黑色羽毛,不过看着不像鸟类猛禽的。”
现在的东土,“王”层次的强者,可以说屈指可数,而且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出世了。
我道,“别回去统治族中老人物了,带我走一趟!”
一身水墨画纹的石浅墨,道,“域,现在的你,不复曾经的战力巅峰了,这片是非之地,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吧,石浅墨转身要离开了!
“等等!”
我眸子一瞪,一脸严肃认真说道,“石浅墨,你不能离开,否则的话,你将会惨死在路途上!”
“啊……”石浅钰一头雾水望着我,“域,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道,“刚才石浅墨转身的刹那,命宫突有一抹血光冲出,属枉死之相,而且她现在的印堂,急剧转化为一种晦涩,失去明亮光泽,印堂内还浮现出两道直线纹,说明两个时辰内,她必会有血灾!”
石浅钰有些震惊了,“域,你不是在唬人吧?”
我很严肃道,“关系到生死,相师岂敢胡言?”
石浅墨止步,不敢独自离开这片地带了,显得犹犹豫豫,“姐,这下我们怎么办?”
这时候,石浅墨的面相中,印堂下方、双眼之间的山根部位,也就是十二宫位中的疾厄宫,突兀出现有烟雾状的昏暗气色,表示轻则身体不适,会生大病,重则灾厄缠身。
石浅墨,作为东土皇族天资不错的青年才俊,得到族类极力培养,道行不浅,有着仙官五品的境界,能杀死的,起码也是半步仙王了。
石浅钰道,“要不,听域一言,我们三个走一趟那座大墓吧!”
对此,石浅墨没有反对,或许冥冥中,她已经有一些生死感应了,进入石林深处,在一片更密集的林中,地势稍高的地方,我见到了那座恶怪大墓。
是一座泥墓。
放眼看去,周围全是清一色的怪石,铺满了石林,这一座泥土墓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隔着三十多米,确实能感应到,大墓内有一道可怕的气息,无形流转出来。
我一步步走过去,回头说道,“你们两个,先不要靠近,我去打探一二!”
石浅钰、石浅墨想要说话时,我已跨过石块,到达大墓前,这座墓的形态有些奇怪,形似一只卧倒的蚕蛹,一股股无形的势弥漫出,仿佛随时有破茧成蝶的趋势?
我喃喃道,“是狱蝶一族的漏网之鱼吗?”
狱蝶一族,属于第六界的生物,呈人形,脸部却是丑陋的黑蝴蝶面容,没有人的五官,而且他们的脊背后方,都长着晦暗色泽的羽翼,翅膀面上,还交织着一道道线条图纹,仿佛一条条阴森森的黄泉路在浮现。
当日在第三界出口,明明已经阻止了?
“轰!”
我还没动手,整座大墓泥土掀翻,大地震动中,一道黑幽幽的巨大影子冲了上来,犹如地狱的走出的一头阴鬼恶物,阴风呼啸间,朝我一扑而来。
大片的石林在倒塌。
地面的无数怪石浮起半空,被肆意搅动,而后在黑起席卷时,寸寸爆碎,化为灰烬。
“狱蝶大暴君?”
“你不是死了吗?”说话时,我一掌派出去,“轰”的一声,整个巨大黑影被扫推出去,压塌许多株粗大的古树,烟尘滚滚中,重重摔在百丈外。
一股恐怖的罪恶威压,积压沉沉,笼罩了附近百里的石林,让人瞬间赶到无比的窒息,死亡的绝望感觉,萦绕脑海,狱蝶大暴君起身,发出诡笑声,“嘿嘿……没想到啊,你们三界中年轻一代的人,居然还有能记住我名号的?”
我道,“你现在也就一副残缺之躯,看来未来进入三界,你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狱蝶大暴君喷吐罪恶黑焰,“残缺之躯又如何?我终究是一个大暴君,堪比你们的皇!你们现在的东土,还能走出一尊皇吗?没有了吧?”
我的背后,踏在一块巨石上,石浅钰和石浅墨两个女子,已经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说看到的。
好一会,石浅钰才支支吾吾念道,“第六界……堪比……一尊……古……古皇……的……大暴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一丝慌乱,道,“既然你已渗透进三界,瞒过诸多神邸,为何一直躲躲藏藏?”
狱蝶大暴君丑陋的面庞,左右摆动,更突显诡异,道,“小鬼,与你所说一样,我当时闯入三界,的确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所以这些年来,我四处蛰伏,汲取你们各族气运,恢复己身,现在的我,已有当年的七成战力了,是该光明正大在你们三界横行了!”
哼!
我冷哼道,“如你所言,你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此刻,我在解开体内的封印,庞大的荒源,开始斗转体内各处。
狱蝶大暴君嘲讽语气,道,“小鬼,就你这点微末的道行,难道想螳臂当车?真是不知死活啊?”
“是你看不清形势吧?谁说东土三界,走不出一尊皇了?”我的目光,瞬间变得孔洞无比,幽冥光烁烁,“我域,就是那尊镇杀你的皇!”
“叮叮!”
我的身前,一口命运铡刀祭出,一股股浩荡威压,也自我身上爆发出,周围波动的罪恶威压,悉数被荡散,眨眼间,随着我目光一望,命运铡刀牵动着附近数百里的天地大势,暗合大道,已经斩裂而出。
整片石林,起起伏伏,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噗!”
一口铡刀一过,空间都崩碎化为了混沌,狱蝶大暴君的头颅瞬间飞起,也溅起一片黑色血水。
“噗!”
命运铡刀一去一回,割裂数十道守护光罩,势不可挡,无头狱蝶躯体被裂斩,同时间,命运铡刀上也流离出命运之火,无情焚烧碎裂的尸块。
“咚!”
我一步踏出,凭空消失原地,下一刻,狱蝶大暴君的头颅,被我硬生生踩在了脚底下,“现在,你该不会怀疑东土三界的底蕴了吧?估计你也后悔,干嘛偷偷摸摸闯进来,从而导致现在的死局!”
“啊啊……”
“你只是一个区区的小兵,一只卑微的蝼蚁罢了,怎么会拥有皇的战力?”
“不对,几乎是无敌皇了?”狱蝶大暴君发出不甘心的呐喊,恐怖大暴君的神念在扩散,其他一个个碎裂的染血尸块,在低空漂浮时疯狂蠕动,想要重组躯体,不过“嘭嘭”几声,命运铡刀直接将旁边一片地带,悉数割裂为混沌了。
“看来,只有你这一条漏网之鱼了!”
“死吧!”
我脚底下猛然一踏,丑陋的黑色头颅爆裂,破碎的无数尸块冲起,想要逃离,定仙咒施展,我一掌强行拘禁了半空,而后以命运之火不断焚烧、炼化。
不到十分钟,狱蝶大暴君死得很彻底了。
“呼呼呼……”
几道精纯的生命精华,带着一些记忆碎片,被我斗转星移,打入石浅钰、石浅墨的体内,对她们而言,这也是一种大造化,毕竟她们两个的修行路,与狱蝶一族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东土皇族的女子,站在巨石上,足足一个小时后才睁开了双眸。
“域,多谢了!”石浅钰开口,一举一动间,露出兴奋的神态,估计她获得了狱蝶一族的大术法则,对于日后晋升之路,有很大帮助。
我望着石浅墨,皱了皱眉宇,道,“你的血灾厄运,并没有解除,反而越发临近,看来要杀你的人,并不是狱蝶暴君,而是另有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