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情的舍弃没有利用价值的她,现在他也遭到同样的对待,沦为被抛下的一方。
「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强森再一次重伤雪莉仍为他心动的心,眼神微厉的看向被他忽视的年轻男子。「我可以允许你一时的失足,但别泥足深陷地轻信他人,人心难测。」
难测的人是你。直视他的绿易水毫无退缩之意,沉冷黑瞳布满对他的嘲意,像是在讽刺他不知轻重,自以为是,轻占了对手。
「是不是失足我最清楚,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曲渺渺当着前未婚夫的面握起另一个男人的手,正式宣告她的感情归属。
绿易水回握她的小手,眼底流露出温暖的深情,之前的不快全一笔勾消。
但帐还是要算。
「淼淼…」强森仍不相信局势会一面倒,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她怎能飞出他的手掌心!
「请叫我曲博士,我不想再让人误解我们的关系。」她忽地露出一抹小女人满足的笑容。「还有从现在起我解除你对我财产的管理权,你不再是我的监护人。」
她够大了,可以自由飞翔了,不需要借助他来阻挡觊觎她庞大财富的远近亲戚。
在某些方面而言,他也是受利用的一方,她不是真的那么无知。
除了爱情。
「说,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不许将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
一到无人之地,凶恶的黑影立即将曲渺渺钉着墙上,两眼炯然地发出精光,似乎不把她胸腔内的空气榨干不甘心,逼迫她实话实说。
总总的迹象显示她有秘密,不然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回实验室,只为挑起某人和她的决裂,撂下狠话的要她多珍重。
他知道她很聪明,但是他不晓得她的狡猾也出乎他意料,原本以为她只是毫无杀伤力的可爱小猫,没想到她伸出的爪子又快又利,叫人无处可躲。
不跟他商量自做主张,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想把他晾在一旁自己行动是不可能的,她拙劣的小伎俩哪瞒得过他。
她太小看他了。
「我…我哪有在计划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脚踏两条船。」唇微抖,曲淼淼不敢直视绿易水的眼,怕泄漏出心底的秘密。
还逞强,她太不乖了。「我看起来像笨蛋吗?我可是和鬼打交道的人。」
意思是鬼都欺瞒不了他,何况是毫无社会历练的她。
「我没有…骗你…我相信你…呃,会保护我…」她吞吞吐吐的偷咽下口水,以为没人发现。
「信你的鬼全死光了,别当我是傻子看不出你布下的局,引君入瓮这招太土了,你有几条命好玩。」该聪明的时候却变笨了,她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
微讶的一怔,她怀疑他是否真的知情。「我没有玩,我是很认真的。」
「是呀!认真的找死,我看你根本是少长了一根筋,当墓碑的草不会长过你脑袋淹了你。」哼!认真,她真说得出口。
一个麻烦衍生出无数个麻烦,她有空闲去设陷阱捕活人,还不如拿来思考两人的感情,别畏畏缩缩地当他是猛虎野兽,一见就想逃。
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能耐想不告而别,串通眼中只有钱没有人性的上官微笑送她上岸,企图从他眼皮底下逃脱,她真是太天真了。
身为追踪高手的他能将迷失灵一一寻回,使其魂魄重归本位,她一个活着的人又是生活白痴岂能难得倒他,甫一上岸就让他锁定了。
他按兵不动的跟在她身后,看她身无分文的不知如何是好,眼露茫然的徘徊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暗自苦恼。
早说她是麻烦,居然没将钱带在身上就任意行动,还差点被当成援交妹给带走。
要不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一拳打昏强拉她的猥琐男人,这会儿她恐怕已被卖到不知名的私娼寮准备接客,再也没有机会搞她的伟大工作。
「少瞧不起人,我不是有勇无谋的瞎冲,FBI答应配合我缉凶…」啊!她说太多了。
噢!原来…「方拓方老头你认识吧?」
一脸懊悔的曲淼淼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是我干爹。」
「你可真会认干爹呀!一个老麻烦一个小麻烦,难怪他会把你这个麻烦丢给我们。」他语带讽刺的道。
真正的饵是那个死老头,故意招摇过市的办案引人注目,将所有人的注意全引到他身上,然后用这暗棋私下调查,里应外合的追查当年命案的主谋。
不过他也太放心了吧!让一个不灵光的门外汉涉入不怕她搞砸,若是四分院未及时接手找回她的魂魄,这下子她真把自己给玩死了。
果然是两个大麻烦,一样笨得让人生气。
「我才不是麻烦,至少我找到相当的证据放在实验室里,只要时机成熟就能将人逮捕。」不高兴他眼底的嘲色,她不设防的说出极欲隐瞒的真相。
嘴角一勾,笑得阴险的绿易水轻抚她脸。「三水丫头,你真的很生嫩,想当侦探还早得很。」
他还没使出逼供手段她就自动招出,不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我是为了让凶手伏首认罪又不是要出锋头,你管我生不生嫩。」什么三水丫头,听来有贬人意味。
「你是说我多管闲事是为了出锋头咯!」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危险性。
「嗄!」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只是想让父母死得瞑目,略尽孝道。」
「所以你以身涉险不瞻前顾后,以为坏人都是好好先生,证据一拿出来马上认罪,不做任何抵抗的承认自己有罪?」他说得极轻,轻到她寒毛全立。
「我…我才没那么笨,我有考虑到后果。」她下意识摸摸衣领上的别针。
眼一利的绿易水顺势一抚,她僵直的神情证实了他的想法。「谁给你的,老方还是钱精?」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装傻的干笑,十分紧张的想逃。
「这是通讯器吧!正面可以直接通话,反面是防御性武器。」使人暂时昏迷。
上官可怜的杰作怎会不认识,他自己也有一个缝在衣袖上。
「淼淼,你让我好想吻你你知不知道?」好惩罚她的不诚实。
她整个身子都绷起来,戒慎中带着期盼。「是表姊给我的,她说我会需要它。」
「嗯,乖,我的小女人。」众叛亲离了吗?怎么连表姊也加入捉弄他。
看来他是唯一不知道内情的人,每一个人都以看笑话的心情等着他出糗,他们真是手足情深呀!工作之余不忘替自己找乐子。
莲花跑车是吧!它很快会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别拍我的头,我不是小狗。」在他面前,冷漠根本不管用。
经过四分院几名顽皮高手「调教」后,生性冷谨的曲渺渺多了一些符合她年纪的本性,偶尔会流露出小女孩的娇性。
虽然不若似人似鬼时的活泼、好动,但是与僵硬刻板的过去相比实在进步太多了,起码她会说上一、两句非常冷的冷笑话,听得懂别人暗藏的讽刺话。
应该说现在的她融合拘谨与调皮加以调和,时而沉静时带娇嗔,娇美的脸上多了朝气不再死气沉沉。
即使冷着脸训人时,语气中还会出现她所不自觉的柔软,在下决定前会先替人设想一番。
他失笑的拥她入怀。「不然呢,你要我以一个吻当奖励吗?」
「你…你取笑我。」她脸红的靠在他胸膛,心口涨满幸福的汲取他的气息。
「没错,我是在取笑你,谁叫你是我最爱的人。」随口说出他也楞住下,随即释怀的一笑。
他是爱上她了,一个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他爱惨她了,才会任她予取予求。
现在领悟似乎太晚。
「你爱我!」她吃惊咀嚼这三个字,心起波纹悸动不已。
「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快说。」他语气凶悍的显现别扭,强迫她要有回应。
「说…说什么…」浸婬在莫名的喜悦当中,一时反应迟顿的曲渺渺愕然一问。
气得快死的绿易水重重的吻了她一下,齿牙啮了她一口。「说爱我啦!笨蛋。」
「爱…爱你…」她呐呐的红了双颊,连耳根都发臊。
「是我爱你,发音要准确些,还要我教…」他嘟嚷着抱怨学生太笨。
一丝调皮闪过她眼底,她装得很天真的接道:「我知道你爱我了,不用像跳针的老唱片一再重复。」
「我是说你爱我,你敢给我…」突地噤音,他扬起邪肆的笑意在她耳边低喃。「最近的床在哪里?」
早说她太生嫩了,玩把戏玩到高手身上。
「你要干什么?」她问得急切又惶然,一手捂着喉咙像在保护贞操。
「你说呢?吾爱。」他有的是办法教乖她。
不顾她的尖叫声将她拦腰抱起,他找了间离他们最近的房间闯入,没有一声招呼的加以霸占,不管它之前的工人是谁。
关上门,也关上所有声音,春雨霏霏尽在不言中。
一双阴鹜的黑眸充满被人背叛的愤怒,握紧的手心沁沁滴落鲜血,冷瞪着隔离他的门板。
那筑构的城堡不能毁灭,谁都阻止不了他登上成功的阶梯,财富与权势都是他的。别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