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干净的少年,尽管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他那笑容仿佛冬日的一抹旭日阳光,渐渐融化了我的心。
曾经那段熟悉的记忆涌来,我变得有点痴迷。
“绿珠,快看,那朵衣兰花真好看。”
“绿珠,怎样,我这首诗不错吧,就是专门为你写的。”
“绿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绿珠,等我!”
“绿珠,对不起……”
绿珠,绿珠,绿珠……
脸颊冰凉,我抹开从眼中滑下来的水珠,瞪着面前那位少年。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杀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我怒斥他道,他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换幅样子,愣了一下。“你还不知悔改,等官府官兵到了,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我当然认出他了,就是昨天想要带走我的那个少女,现在换成男装,反倒英气逼人。
可我并不是什么小女生,我也没力气再经历什么爱情,我只想平平静静过完这一生,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若我真的跟着他了,这一生注定漂流。
所以别再和我有什么牵连了,我装作愤怒的样子拍开他的手,心中祈祷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花随水走,水载花流。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我甩甩手,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没理由向她生气,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但遇见就是缘分,只是有些可惜,没能救到她。
这是她自己选的道路,我也只能希望她以后少灾少难,平平安安。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感觉好不爽啊!
特别旁边那些人的笑声,特别刺耳,我下意识屏蔽那些人说的话,因为只会给自己找气受。
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总感觉丢主角的面子啊,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走出去才能有气势点,在线等,急!
“老爷,老爷啊。”门外挤出来一个胖子,他远远的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扑了过去。
几个衙门捕快也走了进来,头戴六合一统帽,身穿青衣,外罩红布背甲。一条青索子,时挂腰间;三两雪霜刀,常拿手内。
长得是那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谁见谁害怕。
绿珠见捕快来了,向后退了两步,想与我撇清关系。
我没在意这些,又不是天威府来人,这些龙套还不配我动手。
在古代捕快地位是很低的,属于“贱业”,并严格规定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以免有辱斯文。即便他们脱离捕快行业,其子孙也必须在三代以后方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所以大家别被地球上什么四大名捕骗了,没这回事。
“不知天命王光临本县,小人有失远迎,该杀,该杀。”一个穿着官服的胖子走了进来,立马跪在我面前。“下官法良才,是本县县尉。”
太玄朝官员品级依正、从、上、下分为九品三十级,县尉为从八品下,不算什么大官。
但我这天命王的官职就有点尴尬了,往大了说是圣上钦点,但说实话其实作用和没有是一样的,和西游记里玉帝封的齐天大圣没什么两样。
再说我都大闹皇宫,原以为马上就要被朝廷通缉,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向外通告这件事,最多就是些内部人员知道。
也许那天晚上动静不大,我也就是把皇宫内一条街给砸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才怪呢,我可是直言要抢皇帝女人的……虽然抢错了。
朝廷派人抓我我不怕,先天之下没人是我对手,而且这个境界还是我的想象中设定的,我可重来没见过锻体十重以上的人。
围攻战术对我更不起作用,纵云一开天下之大任我纵横,只是初照麻烦了点,所以才买了舒瑞亚的狂想曲,并为鞋子附魔了统帅,她也有些修为,应该可以跑掉。
但朝廷的态度有点暖味,不打又不放过,派个一两个龙套过来给我送经验,有点像小说里大反派的套路。
照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迟早要推翻旧王朝,建立新朝,成为国王?
我发散的思维有点远,可围观群众吓坏了,天命王微服私访,斩除奸邪,惩恶除奸,故事都可以写成书了,这倾城县一霸算是白死了。
“天命爷不用担心,这孔成周罪大恶极,下官早有除恶之心,奈何此人与京城一位大人物有联系,不得不委屈求全……”这位县尉看我还在沉思,以为我在担心孔成周死的事,上前安慰道。
话未说完,一阵猛风吹过,再回过神,面前早已没有人影。
“王爷真乃神人也。”县尉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离开,拱了拱手对天恭维道。
“那个人,就是天命王?”绿珠瞪着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不过今天县太爷心情不错,有这个闲心为子民解答问题:“可不就是那位长安的天命武王吗,没想到竟然跑到这来了。”
“天命,吗?”绿珠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那你为什么,又要来这里?”
我为什么来这里?因为我觉得坐马车屁股痛累所以决定坐船。
为什么我会遇见她?因为倾城要开花魁会画船本来就要停在这里。
一切早已注定,万般皆是缘分。只可惜定在有异,分内无心。
目送楚云空,前事无踪。
漫留遗恨锁眉峰。
自是荷花开较晚,辜负东风。
客馆叹飘蓬,聚散匆匆。
扬鞭那忍骤花骢。
望断斜阳人不见,
满袖啼红。
我抱住初照,漫步在倾城街道,郎才女貌,惹无数路人回眸,羡煞尔等单身狗。
哇哈哈哈~
有钱人都去看花魁会了,所以小街上行人不多,我放下初照,牵着她的手。
“好吃吗?”我看着她手中的糖葫芦,好奇问道。
“不好吃。”初照摇摇头,认真说道。
“行。”我撇开头。“那我就不吃。”
“哇,无敌,看那里。”初照完全没听出我的意思,反倒兴奋的指着前方。“那里好像在卖玫花饼。”
我也望了过去,没在意那个饼子铺,倒是一旁一个道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说是他的话引起了我注意。
“此地风云汇聚,雷劫隐现,必有大凶出现,各位听听我的劝,能走则走,就算不能走,晚上也要紧锁门窗,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去看。”那道人头戴三台冠,顶髻用一个木剑簪别住,身穿青色道袍,脚下一双步云履。
他看上去很急躁,完全没有一点道士该有的云淡风轻的样子,随便拉住一个行人就自话自说。
脾气好点的点点头就走过去了,脾气坏点的还要骂几声,那道士毫不在意,依旧在努力让别人信服自己。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这里游说了很久了,脸上全是汗珠,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到个人就靠了上去。
“无量天尊,此地有大危险,还请善主听小道一句劝,离开这里吧。”那道人向我行了一礼,这次我看清楚了,左手作拳,右手于左手上,上及眉,下及膝,是太玄朝南方道教的行礼风俗。
我拦住他继续往前走,好奇问道:“到底有什么危险?”
此人被我纠缠不过,只得甩一句此地有凶兽,便匆匆离开。
凶兽?
咬人的大狗?
原谅我的想象力吧,我所能理解的很可怕的动物就是这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