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

第206章 艳压

  南程莫有些不耐烦,却极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秦娘子若是不嫌冷便先在园子里走走看看吧,如今腊梅开得正好,虽说花儿不鲜艳,可香气袭人,且那些个绿梅、宫妆梅骨朵也很是可爱,再加上这大雪压枝,正是一派好诗景呢!”

  “康哥哥说的真好,让我都忍不住想马上去看看这些景致了,”秦洛芙腮上透出些许红润,一张娇俏的粉脸有些羞涩的看着南程莫,“康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怕自己会迷路……”

  说到迷路,秦洛芙又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都是因为迷路。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总像在荡秋千,因为他的丁点消息便忽上忽下,娘亲和爹爹都警告她不许跟霍府多有亲近,她一个女子也不好大咧咧往人家里跑,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他,在角落里看见他的身影便已是心满意足。有好多次她都恨不得像当时在街上,直接冲到他的面前,霸道地让他记住自己的身影。

  可是他说自己早已娶妻,娘亲和爹爹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去做别人的妾,堂堂大小姐,跑去做别人的姨娘,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但接到霍府的帖子,她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这是她唯一能够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了。之前城中将他与她传得沸沸扬扬,娘亲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可她却心中暗喜,她巴不得那不是谣传。

  “我没空。梅林里人多的是,你想把自己丢了都难,”南程莫一口否决,似开玩笑地说完,指指热闹的梅林,这会太阳升起来稍稍添了暖意,林中的人较方才又多了几许。

  秦洛芙有些失望,怔怔地盯着南程莫,娇怯的少女模样完全颠覆了当初在街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康哥哥,你还要忙什么,我陪你好不好?”

  “你陪我?”南程莫渐渐冷下来的眼角一凛,“不好意思秦小姐,在下闹腹,您跟着似乎不太合适。”

  秦洛芙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成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程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远。

  过了好一会,秦洛芙才缓过劲来,游园的兴致却所剩无几,一个人悻悻地在暖房找到刘艺诗,坐在旁边发呆愣神。刘艺诗大大咧咧地同身边几个小娘子探讨当下衣裙的流行式样,又兴奋地欣赏着旁人裙裾上压的禁步,似乎压根不曾意识到秦洛芙的变化。

  南程莫许久都没回来,秦洛芙不时透过窗子张望,却一直没能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越发落寞。

  “哎哟,我说今天早上听喜鹊在树上喳喳叫呢,原来是贵客要来。各位小娘子今儿可真是光彩照人,当真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之容,哎,这陋室都显得亮堂了许多呢!”霍景平掀帘子进来,一张嘴便哄得几个小娘子乐不可支,再者霍公子在京都美名远扬,生得风流倜傥,本就是很多女子的梦中佳偶。

  稍稍矜持静默之后,各家的小娘子这才缓过神来,高高低低的咬着耳朵。刘艺诗同霍景平本就是不远不近的表兄妹,说话也熟络地多,房中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秦洛芙却一直兴致颇缺。

  “秦娘子似乎情绪不太高呢,”霍景平巧妙周旋到秦洛芙面前,低声关切的问着,一张俊脸始终挂着温柔而极具魅力的微笑。

  “没事,只是走累了,多谢二公子关系,”秦洛芙完全无视面前这张帅得足以令诸多女子口水直流的脸蛋,心不在焉的答道。

  霍景平看在眼中,心里却有些不快,他明明看到她跟那个人说话时,脸上的笑几乎能挤出蜜来,关键是那人没有丝毫好语气,她却近乎谄媚的去讨他的欢喜。霍景平笑得动人心魄,内心却瞬间一片阴霾。

  几位公子哥举着两只开得正好的梅花跑进来,咋咋呼呼要霍景平拿花瓶来插花。霍景平看看秦洛芙,欲言又止,终于打帘子出去吩咐小厮去沁心院借花瓶去了。

  这边的热闹气刚起,霍双城也按捺不住,乘着软轿悄悄到梅园来看“风景”。

  霍景平得了小厮的信,早就瞧见霍双城身边的大丫头绿环跟在一顶小轿旁,于是不动声色的清清嗓子,声音极具磁性地宣布着当日题诗的主题,既然是赏雪而来,又有大片梅林相伴,故而题名甚为风雅地定为“踏雪寻梅”四字,虽说有些俗气,但对于这些只为了玩乐而来的子弟来说,越俗的题名才越好敷衍。

  “平儿的辞赋,当真是得了他母亲的真传了,”霍双城慨叹,他虽峥嵘沙场,在文场却如手无寸铁的士兵,看着平儿这般出息,他自然心中甚为安慰。他环视一圈,突然眉头一拧,“大少爷怎么不在?”

  绿环咬咬嘴唇,眼睛盯着不远处渐渐闹哄起来的人群,下意识的摇摇头,“不知道,刚才听小厮来报说大少爷在门口待客,许是天寒去添衣了吧。”

  霍景平大声宣布完诗题,眼角余光瞥了那顶不起眼的小轿一眼,颇有风范的招呼着众人。那些公子哥儿平日都在一起花天酒地,今儿到了将军府也毫不忌惮,听了诗题就开始起哄酒香诗意浓,要了酒来四下找乐子去了。

  一时间只剩十余人擎着笔在宣纸上泼墨着,相较于那些饮酒寻诗的众人,倒有些意兴阑珊。

  霍双城张望半天也没见到霍景康的影子,倒是霍景平彬彬有礼的待客之道时不时映入眼帘,他似有若无的叹口气,才无力地挥挥手,“回吧。”

  小轿慢慢消失在远处,霍景平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站在几张写好的诗作面前,评点几句。平江候许三公子端着酒酒意十足的拍拍霍景平的肩膀,“走,喝酒去,什么诗会不诗会的,大爷三爷没来,就是咱们的酒会!”

  霍景平听了心中略有不悦,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把两位皇子哥儿请到府中来,可直到现在两位爷还没现身,他备下的两首诗自然也没了用武之地。他向来最烦谄媚讨好之事,若不是为了能承霍府的家业,他那还用在这等琐事上亲力亲为!

  说起来,只能怪那个从天而降的霍景康,明明是个乡野长大的土鲍子,不过跟父亲长得有几分相像,哼,就他那副木讷样,还想跟自己争位,真是痴心妄想。

  霍景平边走边悄悄四下观望,那人还没现身,想来直到中午都别想出现了,衔枝下手也真够狠的,竟然加了那么些牛乳进去,先前一小口乳酪都能让他泄得脸色发白,这次还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霍景平嘴角微微勾起,夹起块鹿肉送到口中,喜滋滋呷了口酒,也跟着群狐朋狗友欢闹起来。

  南程莫在茅房里好不容易解决完一通,走出不几步腹中又一阵稀里哗啦,来来回回直拉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无奈之下只好慢慢挪动着回了房,谁知房中的衣物早已被丫头送去浣洗,而那些干净的长衫和亵衣也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他在呆立房中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通腹泻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心里的怒气渐渐上涌,整张脸由白而红继而转青,可由不得他多想,腹中的不适感又再度袭来。

  诗会将散,男子们个个已是醉意熏熏,霍景平跟众人凑在一起探讨着今年的花魁,说得不亦乐乎,衔枝突然跑进来趴在霍景平耳边耳语几句,霍景平似被消息惊到一般,急声问,“你说哥哥怎么了?严重不严重?请大夫了没?”

  衔枝为难地摇摇头,“大少爷病得突然,又不肯让则个去寻大夫,怕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糊涂东西,”霍景平食指狠狠点着衔枝的额头,也不知是骂的这小厮还是别的什么人,咬牙切齿道,“大少爷的身子是大事,正经的大事,还不快去寻大夫来诊治诊治!”

  这话旁人听得真切,有的继续佯装酒醉,有的则假装跟人谈笑,耳朵却都支棱着听着两人的对话。打发完衔枝,霍景平微叹口气,冲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今日这诗会是家兄的好意,一则大家一同赏雪吟诗,二来也跟大伙好好熟络熟络,可巧今日突然身体抱恙,小弟这厢替家兄说声抱歉了!”

  在座众人表了关切后,终于酒饱兴尽地散了场。

  秦洛芙自打在南程莫处受了冷落后,便一直兴致缺缺,可刘艺诗却兴致勃勃地边赏边聊,她也不好扰了人的兴致。好不容易等众人尽了兴,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可远远却听见有人说霍大少爷身子不适以致没能出来待客的闲话,不由停住了脚步。

  难怪他早上对自己说话那样不耐烦,原来真是因为身体不适,他说闹腹,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秦洛芙想着想着,心里突然渐渐欢喜起来,他身体不舒服都耐着性子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自己真是不懂事,光顾着想跟他说话,却没注意到他脸色是那样差。

  “芙姐姐,你怎么了?”刘艺诗纳闷地看着秦洛芙,“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罢抬手摸摸秦洛芙的额头,“今儿这天也实在冷了些,你回到家可要多喝点姜糖水,怪不得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呢,真是冷!”刘艺诗下意识的将手捂在嘴上哈哈气,又缩到厚厚的披风下。

  “我没事,哎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妹妹,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走吧,”秦洛芙紧紧刘艺诗的披风,将几丝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又整整戴在刘艺诗头上的帷帽。刘艺诗心思本就大大咧咧,也不多问,道了别便往外走去。

  秦洛芙站在原地,却有些怔神,她怎么就这么留下来了呢,她想去看看南程莫,可是却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两个丫环站在秦洛芙身后,疑惑的看看莫名其妙留下来的二小姐,想问却又不敢开口,这位大小姐发脾气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她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若是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

  “快去催催厨房,多烧些热水送过去,大少爷身子弱得很,别再受了凉气,我先去大少爷房中看看,唉,大少爷那么好性子的人,没想到今儿受这么大的罪,”两个小厮边走边说,走到岔路口分了头。

  秦洛芙不声不响地跟着前面的小厮,身后两个丫头满脸疑惑地跟在身后。那小厮一路走到一所独门小院前,推门走了进去,似乎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几位姑娘。

  “小姐……”丫头的话还没出口,秦洛芙已经踏进了门中,而前面的小厮却一闪身没了踪影。

  秦洛芙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下脚步,可银牙一咬仍旧坚持走了进去。院中并无几个闲人,唯一一个小厮正蹲在墙角扇着扑扇熬药。

  一路毫无阻碍的走到房中,秦洛芙一眼便看到歪躺在暖阁榻上脸色苍白的南程莫。

  南程莫紧闭着眼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无力的耷拉着。她看到这一幕,眼眶呼地一下变得通红,今天早上他明明那样不舒服,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怎不令人心疼。

  “康哥哥,康哥哥,”秦洛芙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半蹲在床前,轻轻拉住南程莫的手。

  南程莫脱水浑身无力,意识模糊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重又垂下头去,任由女子拉着自己的手,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一丝。

  “康哥哥,你受苦了……”秦洛芙说着眼泪竟扑簌扑簌往下直落,将南程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似难过又满足的微闭上双眼。

  霍双城默默站在门口良久,看见房中静默中的二人,那颗沉寂许久的心渐渐有种子萌动的复苏感,他悄悄递给绿环个眼神,缓缓转身离去。

  薛文佩斜歪在炕上拿着块江南新送来的丝绸布样端详着,见石竹进来,忙直起身子,将石竹招呼到眼前,“那边怎么样了?”

  “回夫人,跟夫人预想的一样,只是,”石竹稍微有些踟蹰,“只是老爷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他今儿这是怎么了,若是往常,他眼中怎能容下这种事,你再派人给我好好盯着,别让那个人再起什么幺蛾子!”薛文佩眯起眼睛,隐起眼中渐渐升起的凶光,又垂首重新打量起手中的布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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