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恙
云泽知道喻欢性格,要她迫于压力屈从别人根本不可能,更可况是这样屈辱的事情。
人,一旦走投无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虽说‘千古艰难唯一死’,但对喻欢这种重情重义不重命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
站在电梯里,云泽咬着下唇,神色慌乱。
喻欢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他到房间时已经晚了?会不会等他开门面对的是一汪鲜血,喻欢一脸解放的躺在血色中,手里还带着他送她的戒指……?
云泽处于巨大的恐惧中,等他到了号的房门前,他甚至没有时间叫服务员开门,直接踢开门,破门而入。
显然这是被精心装扮过的房间,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放满了各个角落,床上还浪漫的铺满了诱惑的玫瑰花花瓣,喻欢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中央,一副安静美好的样子,像是待宰的羔羊,与周围糜烂情yu的氛围格格不入,却诡异的形成一种想让人玷污她的感觉。
天旋地转,看到喻欢安全的样子,云泽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原样。
还带着惊吓过度之后的颤抖,抖开上面的玫瑰花瓣,用床单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喻欢,云泽脱下外套轻轻的披在喻欢的身上,脸色阴沉的带着喻欢离开了这间令人作呕的房间。
找到喻欢,云泽放下心里的担心,但是喻欢安然无恙不代表着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董秋秋。
云泽抬头看着宏誉酒店金光闪闪的招牌,眼里是比夜色还要深邃的大海。
这笔账,他云泽记在心里了,此生此世,不敢忘怀。
回到公寓,云泽怜惜的将喻欢放在床上,看着她娇嫩的脸庞,低头在她唇上缠绵悱恻,看着苍白的唇转为娇艳欲滴,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
另一个房间里,董秋秋放松的躺在床上,想象着接下来发生在喻欢身上的事,在黑夜里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
起身从藏柜里拿出红酒,站在月光下血色的董秋秋颇有兴致的欣赏起今晚的月亮。酒液在精致高脚杯里打了几个转,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几分妖艳之色。
这么好的月色,今晚有些人,注定难眠。
轻轻饮下一口红酒,董秋秋只觉得计划已经定,身心一阵放松。本想到董父的包厢里进行场面上的应酬,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王总,可以交接一些人脉对她以后的也是有好处的。
可是董秋秋力不从心的走到门口,也许是最近思虑过多,她总觉得脑子有点迷迷糊糊的,劝当做是自己挟持喻欢时运动太多,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就放下红酒,倒头睡在了床上。
当时她用刀子要挟喻欢,后来还是不放心,用乙醚晕倒了喻欢。为了确保万一,董秋秋用药过了点,呼吸了迷药的喻欢自然被迷倒,任她自由摆布,可是间接接触迷药的董秋秋也因为大量迷药,和喻欢一起中招,昏倒在房间里。
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董秋秋昏倒在号房间。
号和号,对于一个醉酒的人来说,一个不小心或许就记错了呢……
……
等到喻欢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从明亮的窗户平铺直叙的闯了进来,毫无道理的将一室黑暗驱散。
喻欢扭了扭僵硬的头,盯着床上精致的流苏发起了呆。
昨天……
喻欢只记得她被人用刀子挟持住,然后被人从背后蒙住口鼻,挣扎中吸入一种刺鼻的味道,然后她就感觉晕晕的,迅速堕入黑暗中,接下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喻欢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自己得罪了谁,唯一可能的就是董秋秋,因为上回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曾想过要绑架自己。
不管怎样,董秋秋对她的狠毒已经昭之明了,即使她们之间有着所谓的“假证约定”,这个昔日好友如今已经变成敌人的董秋秋对她,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癫狂的恨,即使接下来的事喻欢不曾有记忆,她也知道按照董秋秋一贯的狠毒性子,肯定能折辱她并且可以让她和云泽之间再次产生裂痕的事情!
她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
她和董秋秋之间,早已不存在什么友情了,剩下的,只有对彼此的厌恶至恨。
只不过……
喻欢闭上眼感受四周熟悉的温度,一切都是那样让她心安气平的熟悉。转头看着睡在她身边的云泽,她无言的笑了,这一次,一定又是他救了她。
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样,云泽的手里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一整夜不曾松开。
这个男人,在害怕失去她。
喻欢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又乖乖的躺着他身边,细细观察起云泽。
男人身上穿着还是昨天的衣服,连里衣都不曾换过,这对于有着洁癖的云泽来说,开天辟地。
一贯狭长的眼睑下有着一片明显的青色,是男人彻夜照顾她的痕迹。
喻欢心里有些心疼。
又被他救了呢……
喻欢在心里轻轻的感叹,每次遇到危险时,这个男人总是及时出现,带着她逃离各种困境,像是美漫里无所不能的超人,在云泽面前她总是有无限的安全感,就算是下一刻天空塌陷,喻欢也相信这个男人会抱着她奔向安全。
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深情的对着至尊宝说,我梦中的白马王子,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
“醒了?”
云泽温柔的抚摸着喻欢的头,眼神还带着对于昨天喻欢失踪的后遗症。
“嗯……”看着云泽患得患失的样子,喻欢好笑的扑进了云泽的怀里,抽出手来抱住男人,像是顺毛一样,缓缓地抚摸着云泽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要给他确定的回答,她在。
“等会,陪我去见见我爸吧。”
云泽皱起眉头,显然不是很同意在受到这么冲击后再次出去,还是去那么一个容易牵动她情绪的地方。
“我想带你去见见他。”她埋首在他颈窝处,固执着刚才的请求:“好不好……”
是请求也是撒娇。
她从不这么对他撒娇的。
只此一次,杀伤力无穷。
云泽抱着她,听到自己说了一个字:“……好。”
喻欢顿时就笑了。
这世上最好的止疼药,其实是他的体温。
比任何医生良药都管用。
夕阳下的碑墓有种苍凉的孤寂。
喻欢不禁在心里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