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梦里的自己
病房里很安静,喻欢睡着了,云泽坐在方姨的对面,手中端着水杯。
“结果出来了,血液里缺钾,而且有炎症。”
方姨点点头:“刚才护士过来测了一下血压,偏低了,我们推测的果然没错。”
云泽的视线转向了病床,喻欢在被子里睡得很安静,他们两个人在旁边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她,知道今晚这样已经差不多了,云泽对方姨点点头,站起身来:“她也已经休息了,具体该怎么调理明天再问一下,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告辞了。”
方姨也随后站起身来,云泽要走她必须送一程。
“今天麻烦您了,她身体不太舒服,抱歉了。”
云泽站在方姨面前摆摆手:“辛苦您好好照顾,我这边不要紧,这段时间正是恢复的关键期。”
“我明白的,那么走吧。”
“嗯。”
把云泽送到了门口,云泽转身:“请留步。”
和方姨分开之后,云泽转身就走到了电梯的方向,按下了按钮等待电梯的空挡,想起了之前医生在办公室里对他说的话,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已经跟她表达的足够清楚,只希望这位主治能够好好照顾喻欢,其他的都不重要。
现在的云泽并没有仔细留意医生态度的转变,如果他能够像周宁远那样善于观察,恐怕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
方姨回到病房之后,走道喻欢对我床边看了看,喻欢睡得脸色有一丝晕红,明明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现在再次睡下倒像是正常入睡的样子。
乏力,疲倦,有些人因为这些原因就会浑身懒散,而有些人干脆一睡了之,比如喻欢。
方姨看了一会,注意了一分钟喻欢的呼吸,沉稳平静而有规律,放下心来,去一边的柜子里整理着衣物了,一边做事一边在想着等到这段时间过了,喻欢就应该等着伤口和骨头长好的恢复了,这段时间回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是晚上八点一刻,正是热闹的时候,病房里却已经安静下来,方姨已经准备做完事情之后看会书准备睡觉了,突然发现喻欢有一丝异样。
喻欢此刻觉得有些难受,虽然她知道这是在梦里,当不得真,但是她控制不住梦中的自己,就像个旁观者那样,一直都在一边看着,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虚无的,而梦中的人,同样也看不到她。
喻欢恍然惊觉,这是在当时她和云泽刚刚结婚不久,那段日子正是两个人明明都对彼此有心意,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相互倾诉出来,相反的,因为董秋秋的从中作梗和两个家族之间的摩擦,喻欢和云泽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因为这些事情发生争执,最后往往都是不欢而散的收场,云泽摔门而去,而喻欢自己在偌大的家中默默地流泪。
当时母亲刚刚去世,受了董秋秋的花言巧语的迷惑,以为她因为自己的家族破产没落,为了继续享受从前的生活而嫁给了云泽这个相对立面的仇人,一气之下病情加重,喻欢连解释都来不及细说,就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她而去了。
这件事成为了她心中一辈子的遗憾,从此对于董秋秋这个女人更是彻底的看透了,董秋秋,提起这个名字,喻欢看到了现在梦中自己的处境,心里对这个名字的痛恨前所未有的强烈,总有一天,她要跟董秋秋一笔一笔的算总账,做了这么多可以称之为恶心和令人发指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喻欢没有发现,她在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梦境里,再一次在心里对于董秋秋的恨意加深了一层,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现在之所以会如此处心积虑恨一个人,无疑是受到的伤害太多,而她当时却连反抗都不懂。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脾气和性格好的相当于白莲花的大小姐了,时间和伤痛教会了她何谓恨意和报复,为了这些,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在所不惜。
梦里的这天晚上喻欢隐隐约约有记忆,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跟云泽单独相处的,这一天的事……
喻欢猛的抬起头往前面看去,眼中有着兢惧和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梦里的自己正站在家中的落地窗前,外面月光皎洁明亮,她当时正在看着落地窗外花园里的玫瑰。
灯光之下和月光对我照射,纵然是在夜晚,视线也并不会受到影响,夜晚的花园里,光线并不强烈,柔和而安静对我映照着,红色的玫瑰花静静地含苞待放,喻欢甚至可以看到上面反射出的水珠的微弱光芒,红色的花瓣静静地合拢在一起,在夜色下亭亭而立。
喻欢在一边看着床边的自己,心跳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今天晚上到目前为止都很平静,那时的她依然把这当做了又一个云泽夜不归宿的夜晚,当时并不在意,只是站在窗边想着自己的事。
喻欢抬头便看到了墙上的挂钟,时间到了九点,喻欢的心跳更快了,她觉得时间已经很近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云泽快要回来了。
当大门被打开的“咔哒”的声音传入喻欢耳中的时候,梦中的两个自己都不约而同的转头往大门的方向望去,喻欢现在不能说话,不能自己随心所欲的动作,看着大门缓缓被打开,心跳剧烈的几乎要停止,转头看着床边一直在看着门处的自己,几乎是用喊的出来:“快点走开——”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清楚她的话。
喻欢的表情很痛苦,在梦中如此,方姨被喻欢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惊到,赶忙走到床边来看她的情况,只看到了被子里的喻欢双眼禁闭,额角有凝结而成的冷汗滑落。
方姨看着喻欢的表情,心里猜想极有可能是做噩梦了,但是她不敢贸然的喊醒喻欢。
喻欢看着云泽步履凌乱的走进屋子,本来一身整齐的西装革履,现在早已凌乱,领带被扯开搭在两边,衬衫的扣子被解了两颗,云泽的衬衣领口甚至沾着其他女人艳丽的唇彩,上面的痕迹刺痛了喻欢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