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境还是幻觉,是时光倒流还是回光返照?林天完全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即使只是一场梦,也是能多做一会就多做一会吧,何必绞尽脑汁的非要吵醒自己。
睡着不好吗?梦着不好吗?甚至就这么死了也比回去强啊!
睡下去,对,继续睡下去,最好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植物人,然后在这个曾经梦中永远的活下去。
那现在该做些什么?
反正是在自己的梦里,做什么不可以!
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林天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那就什么疯狂做什么吧,想想,高中时有没有什么想干而不敢干的事?
打飞机,对,在操场中央众目睽睽之下,痛痛快快的打一次飞机。
那是幼年时的一个疯狂的想法,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付诸于行动。
那时他觉得,精神病,变态狂才会那么干。
可现在,是在自己的梦境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假象,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说干就干,他来到操场中央,长舒了一口气,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几个踢球的哥们叫过来看他打飞机。
接着,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它在旗杆的顶端,迎风招展。
每次看到它,林天的心中都会变得无比的圣洁,一种来自于民族的自尊心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曾无数次把它画在脸上,捧在手上,供在心里。
此刻,他怎能在它的面前做这么肮脏无耻的事!
他无奈的自嘲笑笑,然后恭恭敬敬朝国旗鞠了一躬,最后抓起了书包,离开了操场。
再接下来呢,又该做什么?
林天继续想。
对,把高中时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统统亲一遍!那谁最漂亮呢?记得那时公认的是文科班三大美女。
晴予算一个,不过她曾经是自己的老婆,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床也上过了,没什么新鲜感。
对,还有宁畅,晴予的闺蜜,她性格比晴予要开朗许多,比较能和男生闹。
记得高中时这两个女孩子对都自己有那么点意思,最终他选择了内向文静一些的晴予。
最后一个美女不是学生,而是文科班的班主任,王一娇老师,她二十六七岁,皮肤很白,头发有些自然黄,她只有一米五五的身高,却前凸后翘错落有致,她温柔可亲,从来不打骂学生。
林天和他当年的狐朋狗友们在高中时没少意淫这个年轻的语文老师,只恨她不是他们的班主任,只有语文课才能看到她。
他想把每个人都亲一遍,反正不是现实的世界,又不用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什么责任。
打定了注意,他就又悄悄溜回了教学楼。
林天是理科三班的学生,和她们不是一个班,当时一个年级只有一个一班是文科班,女生多男生少,偶尔有那么几个也是尖声细语娘里娘气,不讨女孩子的欢迎。
所以不少文科班的女生就把青春幻想寄托在理科班,而理科班的饿狼就自然而然的把目标转向了文科班,林天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没忘文科班的大概位置,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
文科班的这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老焦头正在喋喋不休的讲着《西方人文主义思想的起源》,林天敲敲门!
“请进!”
林天推门而入。
“林天同学,你来这儿干什么?”老焦头问道。
“我找宁畅同学,我找她有点事。”
“她今天生病,没来。”
林天心里面一阵失望,看来想亲她得另找机会了,可是又不甘心白来,要不亲亲自己媳妇也成,那时我们还没处朋友呢,强吻的话或许会是另一种感觉。
“那我找张晴予同学,我来看望一下她。”
老焦头看他找的都是美丽漂亮的女孩子,一下子看出了林天的小心思,就放下了书,冷笑一声:“有事请下课找,现在是上课时间,马上给我出去,要不我喊教导主任了!”
林天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喊吧!”说完,径直走了进去。
老焦头怔住了,他没想到林天竟抛给他这么一句话。
“林天,我看你是不想好了!”老焦头气得胡子发抖,他当然不能立刻跑出去找教导处主任,作为一名教师,动不动就找教导处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而且即便是找来了,人家也早办完事跑掉了。能有什么用?
不如先把这笔账记下,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到教务处告个状。到时候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焦头心里如此打算。
晴予正坐在窗边,一脸的懵懂,林天轻轻一跃跳过前面的课桌,捧起她的脸就要一口吻下去。
可真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此时的晴予面如桃花,肌如凝脂,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如水,如同瓷娃娃般美丽可爱。
她似乎受到了惊吓!
“林天,你......你别......”
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但回忆起来,心里不觉一酸,她岂非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是生活的重压和婚姻的不幸改变了这个女孩的一生。
他清楚的记得离婚那天,他和晴予在民政所。
晴予早已失去全部的风华,只剩蜡黄的肤色,松弛眼袋,还有深深的鱼尾纹,她甚至看起来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一直好好的保养的话,她绝不会变成那样。
林天的心里生出深深的愧疚——是我害了她。
“林天,你把手放开!”老焦头叫道。
林天真的放开了手,认真的对晴予说道:“晴予,别和我在一起,我是个废物,给不了你幸福,忘了我吧,找个好男人!”
“诶?”晴予被林天这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初吻给你留着吧,我走了。”说完便起身潇洒的离开了教室。
晴予的同桌小雪拍拍晴予的胳膊:“哎,什么情况。”
晴予的脸通红通红,心也扑通扑通的乱跳,“我上哪儿知道!”
老焦头气得骂道:“你们看看这个没教养的混蛋!他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哈,还知道自己是废物,要我说,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连废物都不如......哎,你怎么又进来了。”
老焦头正骂着,林天竟又走了进来。
“您骂您的,我办点正事!”林天说道。
“正事?”趁老焦头一愣神的功夫,林天拿起黑白擦呼呼几下子把老焦头写得满满一黑板教案擦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他所谓的“正事”。
那是老焦头写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板书,酸疼的胳膊肘还没缓过劲,就这么弹指间灰飞烟灭了。
气的老焦头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扬手就要打人,林天巧妙的别开了老焦头的手,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后再次扬长而去。
“看见没有,这就是废物,败类,腌臜泼才,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都找不出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
走廊里回荡着老焦头愤怒的嘶吼,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