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近的就是这两年,躺在床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是等。”老弟接着说道:“看能不能想点什么出来,可是脑子却不爱想了。感觉那些没意义的不想想,反正也没意义,想它们又能干嘛呢,对吧。”
“以前……”我准备说话的时候,老弟也开口了。
“这么说吧,我现在想的是“我”,我是谁的那个“我”。”老弟微微一笑:“我不想跟你们一样,不想跟老爸老妈他们那样,只是把我生出来。”
继续走着。
“老妈是觉得书供你读了,不缺你吃、不缺你喝,就好了。”老弟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作为儿子也不好说他们什么。无奈啊。”
“小时候会觉得老爸老妈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侧头看了老弟一眼:“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
“小时候我问老爸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他什么都知道。就会觉得老爸好厉害啊。”
“你还是幸运的。”老弟感慨道:“因为老爸还有教你,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突然,我也只能傻笑了:“长大后问老爸这个,他说不知道,问他那个,他也说不知道。”
“我记忆中有一个片段一直记着。”老弟接着说道:“我读小学的一幕,问老爸,想叫他教我做作业。比方说这个词,填词造句。”
“老爸是直接指着作业题说,这个地方要填什么词,这个地方要填什么字,也不管我会不会写。他就指着填空的地方说这个地方要填什么,那个地方填什么。说完了之后,对我说‘好了,教完了,我要出去玩了’。然后,我就哭啊。”
第一次听见老弟说这件事情,很想笑的同时也很诧异。
“老爸听见我哭,就拿起竹鞭,质问我‘我有没有教你?’我说有。”老弟说的绘声绘色的,我实在没忍住就笑了。
“那件事情之后,我再也不敢问他了。”
我笑道:“他直接跟你说一说,然后说他要出去玩了?”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我记忆里的老爸不是这样子。
“是啊。”老弟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了,很无奈。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那个时候是小学一年级,语文。”老弟悲哀的说:“我原本是问你的,你非常不耐烦,你也在做作业。我就去问老爸了。刚刚开始他还是笑嘻嘻的给我翻译,看完题目,说这个是什么词,那个是什么词,讲讲讲。我说我不会啊,我不会啊,不写。老爸就说这个是什么词,那个是什么词,说完后对我说,好了教完了,我要去玩了。”
“老爸那么逗逼?”我捂脸笑。
“我一直记得。”老弟语气淡淡的:“像这种印象,还非常多。”
我忍不住笑出声了。
“还有老妈。”老弟回忆到:“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一直要往嘴巴里塞食物,哎,也不管食物烫不烫,烫的时候我想等一下,就刚好被老妈看见。她也拿着竹鞭‘不吃饭?’就要打我。”
我很想等一下笑的,没忍住。
“天上地上唯我最大,那个我,说的就是你自己。”老弟接着说道:“但是你要找到你自己。要怎么找到?当然了,不是照镜子。”
“是要找到,比方说你的思想。就像那些名人,老子有老子的思想。孔子有孔子的思想,虽然他们说的道理有些看起来很像,有些相同。比方说老子写的道德经,五千言,他们不会写的太明白。”
“五千言就是只有五千字,写好让人看,现在的人就会解析,这个人一个解释,那个人解释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意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绝对的说到底哪一个解析是正确的。从而考虑到,我要是对,别人不一定是错,别人有别人的道理。别人要是对,我也不一定是错的。”
“对错中间还有一个……我们的思想理念就是会有些混乱模糊。有些概念要稍微模糊点,不能太理性,过于理性就像西方的思想,西方就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们注重的是个人思想。”
“八卦……”
“不是八卦,是太极。”
“我脑子里想出来的是八卦盘里那个会转的。”我囧。
老弟:“那个是太极,阴阳鱼。它白色那半有一个黑色圆点,黑色那半有白色圆点。对半分的时候,中间那条是曲线,不是直的。这是我们的思想。”
“很多人觉得呵这是我们自己的思想,自己也没有多去了解,就直接轻视自己祖先的智慧。一直觉得外国那些我们不知道的,比较那个……感觉哇他们好厉害啊,感觉别人有信仰什么的,信仰什么耶稣之类的。”
“我们把信仰的称之为迷信。”我看向不远处的夕阳余晖。
“对呀,就直接说迷信。也不思考一下,反省一下。就会埋怨什么社会对他多不公,这里又怎么了,那里怎么了,也不看看他对社会有什么贡献。只会谴责教育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教的是什么。也不想想自己要学什么?很少人会自我反省。”
“跟风!”
“大部分都是随波逐流。”老弟无奈的摇摇头。
算得上是一次不错的谈心了。
白天中午,家里来了两趟看雅婷的相亲对象,而且两家相亲的人都撞在一起了。雅婷显得特别尴尬。
晚上的时候,雅婷家准备吃饭,一个媒人是雅婷叫姑姑的,堂姑姑,堂姑姑带她老公弟弟的儿子过来看雅婷。
另外一个也是说什么堂叔的亲戚介绍过来的,晚上也是两家撞在了一起。
回到家里了,上二楼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两只蝙蝠。
一黑一白。
想不通。
奇怪的是,我在家里看见它们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想睡觉,还没有20点就开始打哈欠了。
就在我想睡觉的时候,約錠的消息就会发过来:“一起玩游戏吗?”
我:“今天比较累,想休息了。”
約錠:“晚上的赌注是白色蝙蝠。”
我后背一阵发麻,他为什么知道蝙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