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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含珠重生回来后,第一次出府。京城的朱雀街依旧同往日一样繁华,而沈含珠瞧在眼里,却有些叹息。上一世自从嫁入了苏府,她便没有再这么自由地出府过。
“姑娘,要去珠翠阁吗?”紫玉在一旁轻声问。
沈含珠回过神摇摇头,“去珍珑绣坊。”
沈含珠这次出来本就不是奔着买新首饰去的,她想去珍珑绣坊看一块帕子。出来前,她已经提前交代过紫云了,紫云虽然对姑娘的吩咐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记下了。
紫云自从从荒院回来,做事比以往更谨慎,这几日姑娘待她似乎有些亲近,这让她十分欢喜。
马车在珍珑绣坊停下,紫云先掀了车帘下来,随后沈含珠才在紫云和紫玉小心翼翼地帮助下下了马车,沈含珠有些无奈,她如今已经12岁了,下个马车还不算太费力,偏生那两个丫鬟就是不放心。
珍珑绣坊是京城中最大手艺也最好的绣坊,许多贵女定制衣裙都偏爱选珍珑绣坊,但每个月绣坊是有名额限定的,也就是说,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订的到。
除了衣衫外,珍珑绣坊还会卖些小物件,比如说娟帕、荷包等,一般来说,珍珑绣坊出来的东西,就没有重的。
虽然像这般贴身的物件,一般姑娘家都是用的自己或者丫鬟亲自绣的,但若是能抢到这珍珑绣坊的独一无二,说出去也是一件有脸面的事儿。
沈含珠走进绣坊,看了一圈,找到了她的目标,同时也松了口气,这块帕子果然还没被陵华县主买去。不过她找这块帕子也不是为了买它下来的。
她唤来紫云,将那块娟帕与她看了几眼,“可记得了?”
紫云轻声同沈含珠道,“这花色倒是好记,不过绣娘用了特殊的针法,奴婢怕是效仿不来。”
“不必学针法,只将这花色绣出来便可。”
听沈含珠这么一说,紫云又多看了两眼,才点点头。沈含珠满意的笑了,她自个儿的绣艺学的不是很好,但紫云的手艺却是顶出色的,她如今在用的贴身手帕便是紫云绣的。
沈含珠刚把手上的帕子放回原位,就听后头微微有一点喧闹声,下意识地往后一看,看到了两个熟人。
此刻沈含珠该是不认得走在最前头的陵华县主的,于是她只轻轻唤了跟在陵华县主后头的沈含瑛一声。
“四妹妹,真巧。”沈含瑛道,“这位是淳王府的陵华县主。”
还不待沈含珠向她见礼,陵华县主便先开了口,“哦?原来这就是那个被退婚的沈国公府的四姑娘啊……果然是长的一副……刻薄相啊。”
陵华县主话音刚落,她身边另一位姑娘,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县主,你不是想要一块花开富贵的帕子吗,你瞧四姑娘手边的那块如何?”
她指的正是刚刚沈含珠拿在手里的那一块。
“不过,看样子似乎四姑娘先看上了呢。”那个姑娘略带遗憾地道。
沈含珠这才将目光看向那位说话的姑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应该是离王府那位妾室转正的王妃生的女儿,若是没记错,应是叫陆湘语,沈含珠上辈子虽然与离王世子有过婚约,但无奈这位世子太短命,所以她与离王府的人还真没怎么打过交道,倒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她老跟在陵华县主身边。
沈含珠对离王府知道的消息大概也就是她那位短命的未婚夫死后,离王便请封了新的世子,就是眼前这位姑娘的哥哥,想必她最后过的应该也不错……
陵华县主的审美有些奇怪,她就喜欢大红大绿的艳丽色彩,她如今穿的就是一件大红夹着着金色的缎纹夹袄,陵华县主今年才14,还未及笄,就梳了个普通的双垂髻,偏生头上缠了好些叮叮当当的珠玉,手上也带着个金镯子,整个人看起来金光闪闪。
陵华县主听了陆湘语的话,果然将注意力集中到沈含珠手边的帕子上了,看她的表情,果然一眼中意,“掌柜的,那帕子,本县主要了。”
那掌柜的为难地看了沈含珠一眼,沈含珠心里正乐着呢,没想到陵华县主正巧是今日来买的帕子,刚好撞上了,她敛了敛神色,故意装作不舍的模样,“县主,这帕子……是我先看上的?”
陵华县主果然不高兴,“你敢和本县主抢东西?!”
沈含珠连忙低下头,装作惶恐的模样,咬了咬唇,“这……”
这时,沈含瑛开了口,“四妹妹,这帕子你原先也没先付了账,既是如此,县主先开口要下了,你晚了一步,自然是该退让的。”
沈含珠犹豫了一下,“……大姐姐说的是。”
陵华县主的帕子到了手,又见沈含珠满脸不舍却又不敢与她叫板,心情大快,带着沈含瑛与陆湘语上了二楼。
“姑娘,奴婢瞧着那块帕子也就一般,若是姑娘想要奴婢回头便绣给你。”紫云还以为沈含珠心情不爽快,便说道。
紫玉和紫云哪知道这正中了沈含珠的下怀,她笑了笑,对紫云道,“那好啊,你这两天便给我绣出来。”
“姑娘再瞧些其他的吧?”
“暂且不瞧了,突然想吃明月楼的翡翠糕了。”
沈含珠前世最爱吃明月楼的几道招牌菜以及招牌点心了,算一算,也有许多年不曾尝过了。
紫玉瞧着沈含珠没什么心思选首饰,倒是提起明月楼的糕点,一脸想往,觉着自家姑娘与夫人说什么想买首饰只是借口,她就是想出来吃糕点。
明月楼不远,就在珍珑绣坊对面,沈含珠便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往明月楼的方向去。
***
明月楼二楼的某一间雅间,正对着绣坊的那扇窗户大开着,一个身穿靛蓝色织锦绣袍的年轻公子正站在窗前。
他身后与他同来的另一位公子,在后头略带嫌弃地道,“你看什么呢?赶紧关了窗子,过来同我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
“看你妹妹不知道又欺负了哪家姑娘呢。”
那穿着月白色罗袄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听子韧抱怨,过两日太傅夫人会开那什子赏梅会,据说是为他选亲的,这几日可愁死他了,咱们去凑个热闹?”
“陆绍清、陆文行,理我一下行不行!”
陆绍清举步朝门口走去,离去前甩下一句,“没、兴、趣。”
……
沈含珠带着俩丫鬟刚迈进明月楼,就倒霉地与里头疾步出来的一个高大男子撞了个正着。
紫玉与紫云连忙紧张地上前去查看,那跟在男子身后的随侍先仰着脖子来了句,“怎么走路的!”
紫玉好不输阵,双目一瞪,颇有些气势,“你们撞着了我家姑娘,还恶人先告状!”
那随侍不服气,正待反驳,那撞了人的男子,转头淡淡一声,“富贵。”
那叫富贵的随侍缩着脑袋缩回去了。
那男子这才转过头来,主动退后一步,先让了路,沈含珠见他态度良好,也不想多事,便带着紫玉与紫云进去了。
“少给我惹事。”男子瞥了富贵一眼。
富贵有些委屈,“世子……”
男子先迈步离去,富贵赶紧跟上,走动间发现一根红绳从主子身上掉落下来,他赶紧拾了起来,心想着,定是主子系玉佩的绳索又断了。
另一边,从绣坊出来的陵华县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连忙激动地问身后的陆湘语,“那是你大哥吗?”
陆湘语疑惑地看过去,没看到什么熟人,“县主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