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这很正常。
坤宁宫里徐宝发现了纪太后的秘密,但想了想,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便又悄悄地离去,顺便把门口的那个倒霉的小太监的尸体也带走了,本来没死,但为了掩盖自己来过的事也只能杀了。
都说宫中多富贵,实际上更多的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丧黄泉。
有些复杂的心情,与其说是被欺骗后的恼怒倒不如说是发现自己看走眼之后的惊诧。
“算了,当娘的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自己又何必去枉作小人。”
出宫前在尚衣局换了一身民间的便衣,出宫之后就近找了个酒馆的二楼雅间坐下,点了一壶绍兴黄,两个小菜,饿倒不饿,只是想听听风声。
徐宝和了凡将于三日后决战于紫禁之巅的事情从定下来到此刻不过三个时辰不到,却已然传遍了整个京城,男女老少,有关的,无关的,说的都是这一件事儿。酒馆儿本就是江湖人聚集之所,讨论也就更加热烈。
“了凡大师亲自出手,这次倒要看看那徐宝怎么个死法!”
“哼哼,那徐宝手持太阿剑,这几年没见他出手,但我听说是他主动约战了凡大师,只怕事情未必那么简单。”
“了凡大师乃是我正道武林第一人,难道还能输了不成?”
“要我说啊,就算不输,赢也未必能杀了那徐宝,毕竟是在宫里边儿,你当那些东厂番子,御林军,一个个都是吃素的?”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了凡大师要是真敢杀了那徐宝,少林寺恐怕也不能要了。”
“唉,可惜可惜。”
徐宝听得哑然失笑,好家伙,还没打自己倒是已经输了,好像连生死斗取决于了凡一念之间一般。
一刻钟的功夫,酒喝得差不多了,有用的消息一句也没有,徐宝也就没了兴致。唤来小二会账之后便就出了酒馆。
回到东厂,曾柱、楚菊都还在大堂等着自己,还多了一个刘瑾,三个人都是一脸凝重。
“怎么了这是?”
楚菊先说道:“宝哥儿,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
“决斗啊。”楚菊道:“那老和尚太厉害,咱们私下里输了没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咱们要是输了可不太好收场。”
徐宝一挑眉毛,似笑非笑:“这么不看好我?”
“还是我说吧。”曾柱叹了一声:“宝哥儿,刚刚查了一圈,那个了凡练得原来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杂阿含功。”
“杂阿含功?这什么破名字。练什么的?”
“这是一门内功,既不练拳掌也不练腿脚,更不练兵刃,就是一门内功,但练了这门内功之后除了内力磅礴以外对其他武功也能触类旁通,修习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少林七十二绝技古往今来只有达摩祖师一人兼修咱们不提,宋时有一个和尚身兼十三门少林绝技,虽然最后把自己给练残了,但没残之前那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他练得就是这门杂阿含功。”
徐宝笑了笑:“哦,所以呢?”
“所以他很厉害啊。”楚菊无奈道:“宝哥儿,那老和尚披着木棉袈裟就相当于套着层王八壳,打他不动。又练了这个杂阿含功,他又那么大的岁数,那武功说不得高到了什么程度。宝哥儿你当真有把握吗?”
“怎么说呢。”
对于他们的担心徐宝也是明白的,他们虽然武功也算高强,但不入先天,终究不可能理解先天境界的玄妙。这就好像一个从来没吃过盐的人,再如何聪明也不会理解“咸”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你们会飞吗?”外人就算了,眼前的都是自家人,徐宝决定给他们一点儿信心。
三人面面相觑:“飞?”
“对,就像这样。”徐宝身不动膀不摇,也不见如何动作,整个人却渐渐飘飘而起,双脚离地三尺余然后悬于半空。
“这。。。这这。。。”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个瞠目结舌。楚菊最是实在,凑上来弯腰拿手在徐宝脚下扫来扫去,以为这是什么障眼法。
短暂的错愕之后,曾柱倒是似乎想明白了一点儿,皱着眉头运气,片刻后双脚也离开了地面,但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坚持了不到两息的功夫便落了下来,整张脸一片赤红,气喘如牛。
“宝哥儿,你的内力竟到了如此境地?”
“也不算,只是能纳天地灵气入体,所以回气快些。”徐宝轻描淡写的说道,但几人知道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无不心惊。
“我约战了凡虽然不能说必胜,但我确定他还没到先天境界,未入先天,他就算武功再如何高强也没法与我相提并论。唯一的胜算只有依靠外力,比如那件号称无物可破的木棉袈裟。柱子,除了他练得那个杂阿含功,这老和尚还有别的什么手段吗?”
“别的的话。。。”曾柱想了想,说道:“他脖子上的那串念珠据说也是由少林历代方丈加持的传承之物,但具体有什么用就不知道了。再就不清楚了。”
“嗯。到时候我见招拆招就是了。”徐宝话锋一转,又道:“不聊老和尚了,说点儿别的。刚刚我进宫见过太后,将事情说了,太后也同意了我在乾清宫屋顶和了凡约战的事,但旁观的江湖客只能有四十九人,你们怎么看?”
“四十九个?如今京城里的江湖人怕不下千人,只挑四十九个,这可有点儿难,选谁不选谁的到时候可能有场乱子。”
刘瑾一直插不上话,此时开口出了个主意:“督主,属下有个想法,莫不如就让他们这些江湖人自己去选?”
“自己选?怎么个选法?”
刘瑾答道:“咱们就随便做上四十九个信物,然后往外边儿随便找人发了。三天的功夫,这四十九个信物足够他们打破脑子去抢,去夺。咱们不管,反正到时辰了凭信物入宫就行。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