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虞山的是第30旅团,总指挥佐佐木到一中将。
这家伙号称“满军之父”,军事水平不低,为人阴鸷果决,城府极深。
他为人极为凶毒,杀死无数军民,是华夏死敌之一。
松井石根本来想安排重藤支队进攻,但听说铁天柱曾经出现在虞山,判断岳锋必守虞山,觉得重藤支队不够份量,改派第30旅团前来。
这个旅团一共有一个支队、两个联队,一万二两千人左右。
支队是佐佐木到一支队!
联队分别是第33联队,联队长野田谦吾大佐,此人老实到“可爱”;第38联队,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此人中规中矩,不显山露水,但一旦行动,就强硬到底。
参战的还有第五重炮旅一个重炮大队,共十门重炮,队长松树精大佐。
姓不奇怪,名奇怪,姓与名加起来,诡异,都成精了。
此人一向傲慢,极其强悍。
日军临时指挥部,离虞山三公里。
佐佐木到一与松树精、野田谦吾、助川静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虞山。
佐佐木到一抛砖引玉:“诸位,有什么看法?”
野田谦吾老老实实道:“毫无疑问,虞山是一块硬骨头。大家看,山顶碉堡众多,而且很大,估计无比坚硬。”
助川静二认同,道:“大碉堡旁边,还有小碉堡拱卫,设计得相当巧妙。看到没有,射击孔中,安置有重机枪。居高临下扫射,部队很难进攻。”
佐佐木到一对这点是承认的,道:“我认为,这一定是铁天柱的安排。”
松树精冷笑道:“一共五十个碉堡,我有一百颗巨炮弹,绝对能将它们全部炸飞。”
佐佐木到一故意问:“平均两颗炮弹能炸飞一个碉堡?命中率能有百分之五十吗?这太恐怖了。”
松树精傲然道:“巨大炮弹,并不一定要直接轰中,它的冲击波,就可以将碉堡摧毁。碉堡,在我眼中,玩具一个样。”
佐佐木到一提醒道:“不但是碉堡,就连山顶的阵地,也要全部摧毁。”
松树精狠狠地说:“重炮对付战壕,更加容易。就算炸不死,冲击波也让他们内出血而亡。如果铁天柱在碉堡中,我就可以为数千重炮旅团的勇士报仇。”
佐佐木到一道:“那个家伙是‘勇敢的懦夫’,只会伏击,不敢正面交锋。”
野田谦吾很实在地说:“中将阁下,战争只分胜负,不管正面与否。其实,我军的经典战法是正面吸引,两侧迂回包围,也是另一种程度的伏击。”
佐佐木到一冷哼一声,对野田谦吾很是不屑,在他眼中,这家伙就是个书呆子。
果然,野田谦吾又说:“再说了,我们武器威力是他们十倍以上,他们正面硬抗,岂不是找死吗?我不是赞美他们,而是提醒大家,永远都要提防支那军队的偷袭,才能减少伤亡,取得胜利。”
对方这么一说,佐佐木到一倒也赞同。
他阴阴一笑,道:“可惜,这次我们是强攻,他们必须硬顶。他们若是撤退,我们就顺势占领常熟,达到战争目标。”
松树精问:“什么时候炮轰?”
佐佐木到一沉吟一下,道:“十分钟,我要看到他们粉身碎骨。”
松树精傲然道:“保证渣都不剩。”
助川静二有些心神不定,道:“我们的士兵发现山下有三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日文写着‘不妙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佐佐木到一傲然道:“这还用说吗,他们感觉不妙。”
野田谦吾却谨慎地说:“大家还是小心点。‘爆头鬼王’一向喜欢玩心理战术,这是在警告我们,说我们的处境不妙。”
佐佐木到一对这位老实而谨慎的家伙又爱又恨,道:“到底是谁‘不妙’,让大炮说话。”
松树精哈哈大笑:“重炮一响,保管他们魂飞魄散。”
且说,在虞山半山腰,隐蔽战壕的临时指挥所中,陈师长与付崖角与三位参谋一起,静静等待着。
本来,挖好战壕好后,付崖角是可以离开的,但他决定留下,助陈师长一臂之力。
半山腰,一共挖有三条隐蔽战壕,形成倒三角形。
此时,每条战壕都用木板盖在上面,再往上面摆着草皮。
从外面看,根本发现是战壕。
同时,还有一条更隐蔽的交通战壕,通向山顶。
当然,观察哨必不可少。
根据岳锋的安排,一共有三个观察哨,远在三公里之外,非常安全。他们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通过电话及时与陈师长联系,报告鬼子的动向。
陈师长低声问:“付师副,不妙啊,上校怎么还不来?”
付崖角安慰道:“会来的,请放心,上校说一不二。刚才,罗司令不是打来电话吗,上校摧毁第五重炮旅百分之九十的重炮!”
陈师长欣喜地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一来,俺的压力至少减轻一半。可是,不妙啊,俺发现鬼子增加许多。按照情报,应该是重藤支队,为什么来了一个旅团?”
付崖角道:“显而易见,他们认为上校在这,想消灭上校。”
陈师长憋屈地说:“多了一位上校,来了一个旅团。不妙,实在是不妙啊!”
付崖角笑道:“可是,重炮旅团只来了十分之一。”
陈师长道:“俺宁愿多大炮,而少士兵。”
付崖角嘿嘿一笑:“你被重炮炸过吗?”
陈师长道:“还没有那个荣幸。”
突然之间,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有如山崩地裂,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
怪啸声传来,耳朵一阵嗡嗡响,似乎震得耳屎都化为灰烬。
陈师长脸色剧变:“不妙啊,这是什么?”
付崖角淡淡地说:“这就是重炮!”
陈师长脸色变白。
剧响不断传来,似乎地震一般,战壕中的人剧烈颠簸,战士脸色惨白,全身颤抖。
付崖角轻声喝道:“兄弟们,不要担心,上校的计策成功了。鬼子的巨炮,都在山顶爆炸,绝对炸不到这里。”
将士们一听,脸色慢慢地恢复正常,低声议论起来。
“重炮真是太‘重’,地震一样!”
“如果在山顶,不被炸死,也被震亡!”
“上校真有远见,像保护神一样!”
陈师长通过瞭望口向山顶看去,顿时脸色铁青。
他看到,一个个“碉堡”被炸得四分五裂,飞上半天!
“战壕”更是像泥捏一样,被炸得粉碎。
随着一处处巨爆,一个个巨坑陡现。
每个坑,至少有八十米。
毫无疑问,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他的44师埋伏在山顶,巨炮轰炸,绝对折损一半人马,血流成河。
连鬼子都看不到,就死了一半,这个仗还怎么打?
付崖角笑道:“面对重炮妙,还是面对更多的鬼子妙?”
陈师长连连摇头:“不妙,都不妙啊!”
重炮不停地响,巨大的炮弹几乎将山顶炸平。
山顶上,烈焰在燃烧,硝烟滚滚,有如人间炼狱!
山下,观看轰炸的鬼子不断发出欢呼,特别是第一次来华参战的鬼子兵,叫得最欢。
“板载,板载,板载!”
“支那人是泥捏的,完蛋了,完蛋了!”
“炸死他们,轰死他们,让他们化为泥渣!”
“我们是来旅游的,抢钱抢地抢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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