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乙听郑和的意思,此次谈判恐是两手策略,礼物和战斗,甜枣与血腥都不能少。
“总管,若只带东西两厂的人马,会不会不够,毕竟对方可是所有宗派集结”。
陆乙盘算了一下彼此的实力。觉得还是不太稳妥的问道。
郑和摇头回道:“放心,雪城信誉不错,约在那里正因为城主孤城慕雪这个人,江湖无人敢不给面子,就算谈不拢,也不至于立即开战,就算真要打,这些宗派也不可能带来所有力量,万一我声东击西,趁机偷袭他们大本营,那可是灭派之灾”。
郑和说完后闪身消失,看起来明天谈判非同小可,他也得做好完全准备。
“呼,江湖所有势力集结,我还真是期待呢”。
陆乙长呼一口气,立刻往皇家锻造部加速赶去,以他的修为在宗派面前完全不够看,他知道自己必须备好一切,方能不被看扁。
来到锻造部,一如既往的还是被阻拦在洞穴外,这里是大明王朝的秘密所在,除了几个特殊人物,就算青衣侯权势滔天,也不得擅入。
“青衣侯还真是准时,你要的东西在此”。
铁王没了上次那种嚣张之感,陆乙刚到没多久,他便抱着琴来到洞穴外,将其递给了对方。
看着琴底已经镶满的储物戒指,它们密密麻麻的嵌入底座,上百枚刚刚好合适,陆乙满意的点点头,当即探入灵力察看品质。
“此次帮你打造这万剑和戒指,我锻造部损失了很多的时间人力,包括灵石,这个人情不知青衣侯还,还是不还”。
铁王看着陆乙,表情严肃的开口问道。
“我一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恩自然也是必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你皇家锻造部任何人有事,可到东厂找我”。
“好,那就一言为定”。
铁王看上百人连续工作两月,还倒贴了不少灵石,最终得了东西两厂的人情,想想也不算亏,心里的憋屈也消除了不少。
陆乙说完后,一枚东厂令牌甩出,转身没有多做停留立即回到了东厂,站在警钟下开始敲击。
铛!
警钟刚响,东厂的人各个快速聚集而来,在陆乙强势的管理下,这些人都比以前素质提高不少。
看到率先赶来的云落,陆乙摆手道:“你去通知西厂,所有人务必立刻到此集结,有大事要说”。
“是”。
随着时间推移,东西两厂所有人,仅在半刻后全数集结完毕。
陆乙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两千余人道:“千户百户,向前一步”。
哐!齐齐的步伐响起,十名千户,八十名百户主动踏前一步。
十名千户各个是心相顶峰境界,八十名百户高低不一,可最差的也是心相境大成,两厂晋升不看境界,主要还是以关系和功劳为主。
陆乙大概目测,八十名百户中,有二十人是心相顶峰,加上千户的话,精英战力共有三十余人。
“这综合势力,战一宗一派尚可,但若他们联手,可就麻烦了”。
陆乙不懂郑和为什么只带东西两厂,此等大事若禀报朱棣,至少可调动守备军队跟随,那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不听郑和命令,后续会更糟糕,去就去吧”。
陆乙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开
口道:“明日午时,所有千户百户,备齐丹药法器,虽本侯跟随大总管,出发去雪城,剩余之人给我看好后院,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众人听到要随郑和去雪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看起来很拒绝。
“怎么,没听到我说什么”。
陆乙当然知道大家心里想法,雪城乃是江湖之地,他们东西两厂谁敢穿着官服进入,都是有去无回,以前派去的好几波探子,都没有再回来,对他们而言,雪城是九死一生之地。
“是”。
众人迫于无奈下,此刻语气松散,心虚的答道。
“放心,有大总管带队,此行还死不了,你们一个个不要杞人忧天,只不过去谈判而已”。
陆乙看士气受挫,只能开口安抚了几句。
交代完毕,当众人散去后,陆乙才回到了府邸,闭目开始计划明天事宜。
“陆小子,此行有问题,郑和只带这么点人去,若是江湖宗派联手,他倒是凭借境界可以安然退去,你是东厂厂公,到时可就必死无疑了”。
“我知道大哥,这皇帝赐我蟒袍,还封了侯爵,并将西厂也交给了我,看来郑大总管是想借刀杀人啊”。
陆乙当然想到明日危机,可若他当场拒绝郑和,难免落下不听命令的罪名,郑和可以将他击杀后,再呈报朱棣即可,就算朱棣到时不高兴,他人也已经死了,还能指望皇帝给他翻案吗?
“不对不对,郑总管要杀我,还真不必如此费神,这里面有其他问题”。
陆乙绞尽脑汁,推翻了无法猜测,可惜都毫无头绪,最终只能眼看着第二天午时来到。
“没办法,只能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午时火辣的太阳,陆乙最终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集结之地。
没过多久,郑和负手踏空而来,看他单枪匹马,还真没有多带一人,陆乙摇了摇头,没有多问,大手一摆道:“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各自施展御空之法,跟在郑和身后,朝着大明最北方的边塞城池雪城而去。
虽然大家都能御空而行,可路途遥远,南方到极北,路上也是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直到一路雪山矗立,陆乙才感受到周遭气候变得寒冷,远处,一座飞雪覆盖的城池近在眼前。
“好大的城市,虽比赤京小了些,但能在这苦寒之地还有一座如此规模的城,这雪城主看来不简单呐”。
陆乙忍不住开口夸赞,郑和听完淡定的笑了笑道:“雪城接壤熊国,是大明与熊国必经之地,两国贸易往来甚多,自然繁华”。
“总管大人,熊国虽不是帝国,但听说物产丰富,美女如云,这雪城乃大明贸易重城,为何变成了雪城主私有”。
陆乙不明白,这么好的一座城市,朱棣居然愿意让他独立于两国之中。
“雪城区域覆盖两国边界,虽有三分之二为大明版图,可也有三分之一是熊国地界,所以陛下深思熟虑后,决定让此城独立,既可给了孤城慕雪这天下第一剑客面子,又能解决与熊国争抢边界的问题,可谓是一石二鸟,不亏”。
郑和今日兴致不错,如此大的谈判也不见他有丝毫慌乱,给陆乙解释完后,众人终于来到城市顶飞空落下,落在雪城城门之下。
抬眼看来,雪城被飞雪覆盖,整座城市被裹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守城的人
各个黑白两色衣服相兼,腰间配长剑,根本不像军队,更像是一个宗派。
“雪城大师兄剑孤星,奉命在此迎接郑总管”。
此刻,一名面容坚毅严肃,长发及腰的帅气男子站在城门口,看到郑和一行人落下后,主动走出行礼道。
“城主客气了,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已是半步掌命轮境界,城主的大弟子果然优秀”。
郑和不忘礼仪,笑着开始夸赞对方。
“总管您谬赞了,请”。
剑孤星给人的感觉,到不是那种夸夸其谈,虚伪之徒,得了灵界第一人的称赞,他也没有表现太过高兴,而是抬手请众人入城。
郑和也不客套,当即带着众人往城中走去。
刚入城内,陆乙就发现这里面人声鼎沸,看起来繁华不输皇城,还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起来男的壮实,女的极美。
一路跟随剑孤星,来不及仔细欣赏雪城各处,众人快步走了一刻钟,便来到了城主府外。
“雪国三千锋剑,孤城不经少年,北望虚光飞度,老叟独身弄雪”。
看着城主府外,一颗奇怪的雪白巨石上,刻着诗句,陆乙却是停下脚步,驻足不动。
“此诗以剑刻成,上述内含剑意,好似一名少年握剑,一路斩刺淋漓,最终独自落寞遥望远方,直到垂垂老矣,能做的就是在雪花飘落时,吹雪玩耍,可谓道尽了剑已老,人已逝的悲凉”。
陆乙心里默默品鉴,眼神痴痴的看呆了。
“侯爷,侯爷”。
他身后的千户看陆乙傻站在外,怎么呼唤也没有反应,一时间有些尴尬,因为剑孤星和大总管,已站在那等了他很久。
“请问大总管,不知这是哪位大人,居然与您一样身穿青衣蟒袍,礼数教养却如此不堪”。
剑孤星冷眼扫了陆乙一眼,发现对方不过是心相境顶峰,竟敢让总管及其他人都停步,欣赏他原地发呆的样子,他猜测对方应该是皇家某个纨绔皇子。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可是大明近期崛起的新星,东厂新厂公陆乙,也是我大明陛下亲封的青衣侯”。
郑和笑着给剑孤星介绍,听完后对方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大明皇子呢,这颗雪石上的诗,乃是师尊以剑意剑心刻上,就算掌命轮境的高手,也只能领悟其形,他不过心相境顶峰,如此装模作样的站在那里,难道还能领悟到些什么不成”。
“既然青衣侯想要多看看,那便让他多待会,我们先走就是,还望阁下莫嫌他失了礼数”。
郑和不太在意的主动移步前行,其他人看无论怎么呼唤陆乙他也不理会,只能跟着郑和继续往城主府内走去。
陆乙此刻根本不知外面的人已走,他还在看着这石头上的诗句发呆。
“剑客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垂垂老矣,只能独自玩雪度日,不对不对,这诗应该反过来念”。
陆乙按照自己的理解,将这诗句再次反过来念道:“老叟独自弄雪,北望虚光飞度,孤城不经少年,雪国三千锋剑”。
“这就对了,不愧是灵界第一剑客,剑意由少年锋芒毕露转为垂垂老矣,只能吹雪混日,再到老者吹雪混日靠回忆曾经年少,剑露锋芒的岁月,然后人虽老了,剑却越来越利了,这种由少开始,由老结束,再结合由老开始,由少结束的剑修,在两个极端同时修剑,永无止尽永不停歇,这才是真正剑客,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