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我的手“叫我司瀚吧!晚上去我那里!”某人脸上带着暧昧的笑。
我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脸迅速红了。
“渡善,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让我说不出的心动!”他执起我的一络发丝,放到鼻下轻嗅,轻轻将我拥在怀里。
隐约觉得关司瀚的身体突然一震,原本磕在我肩上的头也慢慢抬起。我仰起头疑惑的望着他,他的眼神怔怔的凝望着前方,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在十几米外一颗苍天樱花树下,立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一头如绸缎般黑亮的长发直垂到腰间,一身白衣在风中飞舞,衣袂飘飘,使她看起来身形飘逸,如出尘而不染的莲花仙子。五官看不清楚,但我意识里就认定那是一张绝美的脸。
隔着漫天的樱花,她与关司瀚的视线焦灼着。
两人就这么定定的站着,谁也不打算动,让我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高手比试内功,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两个高手掌中推出的强烈内力在空中对抗。
关司瀚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那女子,今天的他有些奇怪。直觉上他认识这个女人,这种眼神不是单纯的男人看美女的眼神。他的眼中瞬间闪过多种复杂的表情:欢喜、探寻、惊讶、迷惑、甚至还有一丝丝心疼,不过慢慢的就平静了,一双眼又恢复了清澈明亮。
凭女人的敏感与直觉,我认定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有着不一般的位置。
过了许久,那女人似乎认输了,移动脚步,款款向我们走来。
我不自觉的动了动,想挣脱他的怀抱,立即就感到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将我更紧的搂在怀里。
那女孩走到我们面前,一阵轻风拂过,风里都是淡淡的薄荷香,和关司瀚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近看觉得她有些面熟,细细想来似乎是那天跪在观音殿中求签的女子。
那天她跪在那里,那般的慎重,那般的虔诚,是为关司瀚吗?
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关司瀚,仰着头冲他微微一笑。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笑魇如花。令众生黯然失色。
“思瀚,好久不见!”她说得极平静,就像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却压抑不了眼中燃烧的炙热火焰,我站在旁边,也感受到了这火焰的熊熊热度!
这火焰也是为他所烧吗?
片刻后才转过头,对我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关司瀚脸上无波无絮,淡淡的说了句:“是的,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女孩沉思了片刻,仿佛在琢磨他的话。其实他的话很简短,根本没有什么可琢磨的。
她再次开口,“既然遇到了,就找个地方聊聊吧。”声音中蕴涵着柔弱的美,让人不忍拒绝。
两人这样真是奇怪,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突兀的立在他们中间。
我赶紧说:“关司瀚,我突然想起来和同学约好去看电影,我得赶紧走了。”这句话说的慌乱而急促。
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疑惑,然后就轻轻笑了,那笑意一直漫到他眼中,莫非我的心思他又看懂了?
“我叫小顾来接你,这里不好坐车!”他低声说着,声音温柔。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你们慢慢聊!”我甚至忘记了和那女孩打招呼,就落荒而逃了。
那么漂亮的女人,应该就是他提到过的想过一辈了的女人吧?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无比珍惜,让我吃惊的是,她竟是那样绝美的女子,盈盈身姿,似不识人间烟火。远看那略显单薄的纤细身影,白衣飘飘纤尘不染。近看那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沾染上了雾气,水汪汪的。一头黑得发亮的七尺黛发似柳似丝,她在那纷纷洒洒飞舞的樱花中盈盈而立,竟让人觉得美的要随风而去的虚幻!的
我暗想,幸好我从前没有遇见她,如果知道关司瀚喜欢的女人这样出色,我哪里还有半点勇气去追求他。
在她面前,我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一只丑小鸭。原来自信不能只是建立在自我认知上,和她比起来,我确实是一只没有长开的青瓜。我开始佩服起我当初追求关司瀚的那种孤勇了!
现在的我自信消失的荡然无存,再也没有勇气留下来,只想着赶紧离开关司瀚身边。
不想这样站在一起,让路人来做比较,我与那女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在她面前我顶多也就能算个五官端正吧!
原来他那样出色的男人,是需要这种女人来陪的。
像是吃下了一颗青黄不熟的柠檬,那酸味瞬间由味蕾传到了全身,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果我是一只驼鸟就好了,就能够将头藏到翅膀下,这样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跑到路口随意上了一辆公交车,也不知道开往哪里。下了车才发现是个很荒凉的地方,空荡荡的站台,身后是大片的荒地,野草遍连天,衰衰一片!
西漠痴痴的凝望着他,贪婪的将他的每个表情都纳入记忆里,将现在的他与记忆里的影子重叠再重叠,幻化成一个全新的关司瀚。
现在的他有了很大的改变,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有些孤僻的男孩。学生时代的他有些恃才自傲,永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样。她却爱惨了他的样子,天天看也看不够。
现在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男人的睿智与成熟,他会淡淡的笑,那笑意依旧淡漠而疏离,他的肩膀已经足够坚实,能够为女人遮风避雨,却再也不属于她的避风港。
分开的这1年,每一个日夜她都在思念着他。
这些年在国外,身边一直都有很不错的男人追求她。家世、学历、外貌、财富都很卓越,父母朋友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也看不上,给她介绍各种条件不错的男人,也无动于衷。她依旧孑然一身。
生命中第一次的爱就给了那样完美的男人,那两年,消耗的恐怕是她一生的感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