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候,怀孕的反映在我身上显现。
看到什么吃的都想吐,闻到稍许油味也会吐,我吃不下睡不好,身体急剧的消瘦。
肖宁自从知道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就比以前沉默了很多,只是默默的买来很多营养品,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我,眼中的黯然神伤让人不忍凝视。
白丽抱着我,伤心的流泪,她说:“渡善,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辛苦!”
我扬起脸冲她笑笑,带着些许的心酸,我说:“我很幸福呢!”
谁又能说不是呢,我的脸上泛着母爱的光辉,光彩照人。
我常常会一脸陶醉的和宝宝说话,我说:“宝宝,妈妈爱你!你感觉得到吗?”
夜里被折腾醒,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蜡黄的脸,眼眶一热,泪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温热的滴落在手上。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十几天后,这种强烈的反应就慢慢消退了,一个星期后,我变得能吃能喝能睡。
三个月的时候,第一次去医院做产检,看着医院里里都是丈夫陪着妻子做检查。只有我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看起来有点孤独。
我轻抚着肚子,温柔的说:“宝宝不要不高兴,妈妈会陪着你,爸爸也会很爱很爱你!”
以后再去医院做产检,身边就有了男人陪伴,不过不是固定的,有时会是林斯亚,有时会是肖宁。我常常感叹,桑渡善有何得何能,得到两位好男人的真心关爱。
林斯亚的结婚计划一年托过一年,我气过骂过哭过,他总是无所谓的对我说:“渡善,让我再等一年,就一年。”
肖宁也绝口不提爱我,真如他所说的,像个大哥哥一样,默默的照顾我。
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我心中已经对他的归宿做了决定,除了宝宝和我,没有人知道!
这几个月,白丽常常陪着我,给我买各种好吃的,帮着我做饭、洗衣服。
肖宁只要研究所的事不忙,下班后都会过来照顾我,
九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我行动缓慢只能待在家里。
知道过不了多久,宝宝就要出世了,我的计划也要执行了。
拔了个电话给小顾,我在电话里平静的说着:“小顾,请你来温哥华一趟吧,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不得不感谢小顾,他没有记我的仇。
他在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我知道他在犹疑,在考虑,我这样薄情的女人要不要再见?
最后,他说:“好,我这两天就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是的,还住在那幢公寓,小顾,不要让关司瀚知道,你一个人过来好吗?”
他迟疑片刻再次说:“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嘴角荡起柔柔的笑,这么多年小顾跟在关司瀚的身边,果然像极了他,说话都一样的简短。
关司瀚,我却早已没有勇气再见他,也没有立场再见了。
我们俩个人,在那场爱情的浩劫里,都已立誓再不会爱对方,不见面,或许对我们是最好的。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我忘不了那天我开枪后他凄然的目光,忘不了他的话:“桑渡善,谢谢你替我做了决定,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我们给予对方的除了浓烈的爱,就是深深的伤害了吧!
而我的爱停止了,伤害也将嘎然而止了吧!
关司瀚,我再也不想伤害你了!
四天后,小顾已经坐在了我位于温哥华公寓的沙发上,看着我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忙前忙后。
他一脸吃惊,忍不住问了句:“桑小姐,你结婚了?”
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必须将实情告诉他,因为我需要他的帮忙。
“小顾,你别叫我桑小姐,叫我渡善吧!我也不瞒你,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关司瀚!”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来不及隐饰眼中的惊诧,片刻后眼里就平静了,什么也没问,端起茶喝着。
我轻抚着胸前的项链,这是我习惯性的小动作。
小顾随意问了句:“项链很漂亮,是关总送你的吧?”
我微微一笑:“是啊!是很漂亮。”
小顾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是关总送的?我见过这项链,在关总家里,不过是在一张照片上,她母亲颈上戴着的和这个一模一样,这个坠子很有特色,所以我一直记得。”
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激起了一小圈的细纹,抚在项练上的手生生的顿住了。
我一直以为,与关司瀚相遇后是我先动心的,一直我都以为我爱得比他早比他深。
却不知他的爱是隐藏在平静河流下的暗涌,不动声色,却早已波澜壮阔,将我深深的淹没。
宁夏说得没有错,这世上是有种男人,爱再深,情再浓,看着你,也只是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
我叹了口气,桑渡善不要再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没有必要为过去的事情停留了!
匆匆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我缓缓道出找小顾的目的。
“小顾,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的,再过几天,孩子就要出生了,我想求你一件事,这个孩子生下后,我希望你能把他带回去,交给关司瀚,我陪了这个孩子九个月,以后的岁月,我想让他的父亲照顾他!这也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这辈子我欠他太多了,你告诉关司瀚,我只想平静的在温哥华生活,孩子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我们俩这辈子都好好过各自的生活,再也不要纠缠了。”
小顾闻言瞪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天也没想到该说句什么样的话。
过了许久,他才说“渡善,没想到你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渡善,你和关总何必搞成这样,本来是相爱的两个人,搞到现在变成陌路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