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邪恶的男人,他永远知道我心中的痛处,却已经不再顾忌。
他的话如利剑般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们三个人走到了今天,我还能说什么?我还在奢望什么,我早该清醒。
“宁夏要订婚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要让他明白我回来是因为宁夏,跟他毫无关系。
他却突然语出惊人:“那我应该两年前就订婚的,宁夏,你说是吗?”
话是对宁夏说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我。
宁夏看着我讪讪的笑,表情有些尴尬。
我突然觉得这样很无聊,旧爱新欢在一起,说着虚伪的话。
将礼物交给宁夏,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崩溃,我再也无法伪装:微笑、平静、漠然、幸福。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宁夏竟然拉了拉关司瀚的衣袖,娇声说:“司瀚,我约了造型师研究明天的发型,马上要过去,你送送渡善吧!”
我撇了她一眼,搞不懂她们唱的是哪一出。下一秒我赶忙说:“不用了,我打车走!”起身推开椅子向电梯走去。
关司瀚几个大步跟了上来,贴近我耳边小声说:“你这么惊慌做什么,我要去办事顺便送你一程!”
三个人怪异的站在电梯前,谁也没有说话,出门时,宁夏说了句:“渡善,明天早点来啊!可不要再迟到了”
那样子仿佛三年前我们约好一起去打球,她警告我说:“桑渡善,你一定要早点来,再迟到我以后再也不陪你打球了。”她装着很凶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不管我迟到多久,最后她都会原谅我。
我拉起她的手,慎重的说:“好,这次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迟到了,我要第一个去!”
转身看到关司瀚已拉开车门,靠在门边等我,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到我心里。
我不再拒绝坐了进去。
我们俩两年前就结束了,这么多个日夜,我常和自己的心对话,我告诉他们我的挣扎,我让它们不要再折磨我。好在,后来情况真得是一天天变好,我不再深夜醒来,不再需要酒精入睡。
他绕到另一边坐了进来,看到我的眼神落在某个地方。
“你别看了,那个东西我早就摘下了。”说着拉开前面的抽屉,一串墨色的珠子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用一支手挑起那串珠子,递到我面前,“对我也没用了,你还要吗?”
“那就还给我!”我伸出手去拿。
他却极快的收回了手,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以为你会和我没完没了!”
一幕幕甜蜜的往事浮上了心头,心又如春蚕剥丝般一圈圈的抽痛着,我转过头看窗外,他也不再说话,到了小区门口,他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我已经推开车门,微微停顿说“可能要一月十号吧。”
他摇开车窗又问了句:“渡善,毕业后回来吗?”
我恍若失神般凝望着他,那墨黑如玉的眼中似乎有着飓风般的漩涡,深深的吸引着我。
狠狠的别过脸:“应该不会了!”我想了想又说:“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他嗯了句,调转车头,车子滑入公路飞驰而去。
回到家径直进了房间,甩掉脚上的高跟鞋,卸下了心中所有的伪装,我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彩。
将自己重重的抛在床上,空洞的眼神茫然的望着雪白的屋顶,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想八点档剧情也没有这样演的吧?自己昔日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爱的男人,他们俩走到了一起,这或许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如果说我心里不难受那是骗人的,胸口的位置就像是被重物辗碎了般,闷闷的拧痛着。
而我还要带着笑容违心的说句:“恭喜两位了。”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回温哥华,一天也没法待下去,我要向个驼鸟一样的把自己藏起来,我需要时间疗伤。如果让我天天面对他们,我想我一定会疯的。
包里的手机嘀的一声,提示有短信息过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给我发信息?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斯亚,毕竟这两年我只要外出,他的短信就一直没有断过。
半天我才翻开包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几个未读短信息,竟然是宁夏的。
手指轻轻一点,展开那一个个小信封:渡善,这么冒昧的向你介绍我的未婚夫,我确实考虑欠妥,今天看到你的表现我很心酸,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傻,处处为别人着想,明明心里在意,却故意在我面前装着无所谓。
渡善,真得对不起,虽说你和关司瀚分了手,你毕竟爱过他,我不该不考虑到你的心理感受。
我故意提出让关司瀚送你,就是想让你和他单独说说话,你们毕竟相爱一场,有什么事也该说开,我知道他前年去找过你,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是我主动接近他,是我利用手段得到了他,我奢望了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最终也不知道能否善使善终?
渡善,最后我还是要请你原谅,我和关司瀚订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已经有孩子了,他不同意结婚,只是说先订婚到时再说。渡善,或许他根本不是属于我的。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真心祝福,不要恨我,不要怪我,好吗?
你走后两个月,肖宁就和我提出了分手,他心里根本不爱我!
渡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我伤害到了你,我诚恳的跟你道歉,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宁夏
看完这段并不算长的文字,我长时间的缄默了,一时竟不知道回什么话好,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什么都不说,我觉得我越解释会越说不清,可是明天宁夏就订婚了,如果我不表明我的态度,我想她心里会有疙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