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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裂肺

致命罂粟 蒋偲昕 2412 2024-11-18 05:02

  他叭的按响火机,吐出一口青烟,举止依然优雅,依然风度翩翩,似乎我的疯狂,我的眼泪,全都与他无关。

  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桌子,“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无关痛痒的样子像在谈论别人的事。

  “你真是一个魔鬼,你害死我父亲,还这么心安理得?我现在只想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我狂乱的歇斯底里的叫着,一阵阵腥甜的东西往上涌。

  他猛然站起身,将剩下的烟头捏在掌心,狠狠的揉碎,再松开手,那烟丝纷纷落到地上。

  手指上那抹银色的光嗖的在眼前一晃,狠狠的刺进我的心,刺到最深处。

  那枚式样简单的戒指,一眼即可分辨,和我手上戴的是一对。

  他掏出手机,拔了个电话。

  一会小顾走了进来,将一个黑色的东西交给他,看到我站在里面,略微显得有些吃惊。

  关司瀚很不耐烦,一挥手:“小顾,你出去!”

  小顾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们,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关总,冷静点!”他小声劝道。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他冲着小顾咆哮,这样的失控,这样的狂暴,小顾也从未见过。

  门被关上,屋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走到我面前,狠狠的抓起我的手,力道那样大,我清楚的看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我甚至听到我的手骨头咔嚓裂开的声音。

  “桑渡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感动!我这样的爱你,你却一味得逃,我今天最后一次问你,我们俩之间,你打算怎么样?”

  他恶狠狠的说,一双眼睛却是复杂之至,温柔、痛楚、伤悲、脆弱,却又饱含期待。,一幕幕在眼波中诸番翻涌而过,如大海覆滩。

  心底划过一抹心痛,划过一抹哀伤。

  “好,你想知道是吧,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爱你,从今以后,我桑渡善再也不会爱关司瀚,天地为证,我要再有爱你的心,就让我天打雷霹!”

  这样痛苦的做决定,这辈子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每一次都像有人拿着尖刀在你的心上划,一刀刀,薄薄的削,那伤口起先只是渗出细微的血,慢慢的疼痛就一丝丝流入你的血管,游遍你全身,拉扯着你的每一个感观。你还一直清醒着,清醒的感受着这一切。

  “想要怎么样了断?你说说看?”他已松开我的手,大掌捏住我的下巴,脸色铁青的问道。

  痛!我倔强的没有出声,瞪着他:“我想要你死,可以吗?你这样自私的人,舍得去死吗?”

  他怔怔的望着我,仿佛从梦中惊醒,极快的松开了手。

  呆愣了片刻,走到桌前拉开正中的抽屉,拿出了一枝手枪,又拿起桌上黑色东西装在枪口上,神情安然,就像在组装一个心爱的玩具。

  然后慢慢走到我身边,站定,执起我的手将枪放到我手里。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他却忽然笑了,轻轻扯唇,笑意凄然,眼神深邃的像要滴出墨汁,

  “灭音器我装好了,如果真这么恨我,今天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杀我,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就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了!”淡漠的声音似从深邃的海底发出。

  望着手里的枪,我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仇恨此时仍在主导着我的思想。

  心中盛开的繁花,在此时蓦然凋落,在心底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

  我突的举起枪,对着他胸口的位置。

  “关司瀚,你以为我不敢吗?”声音不明所以的破碎摇曳。

  他依旧着定在我身前,动也没有动,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分明倒映着我的眼泪。

  “我并不知道你敢不敢?我和你一样,在等结果!”声音凄凉的如同穿越了深秋的寒霜。

  身后的门被打开,小顾和几个西装男子冲了进来,小顾举着枪对着我。

  “小顾,把枪放下,带他们出去,不管我今天怎么样,都不许为难桑小姐,让她安全离开!”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在我听来,却像在交待后事,一种扑天盖地的悲伤情绪向我袭来。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我们彼此的呼吸!

  我的心此时又在痛苦的挣扎,握着枪的手满是汗,那滑腻的汗让我快要握不住这枪。

  我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的画面:

  那个夜色如水的晚上,他扶着我的肩膀,轻轻说:“我叫关司瀚,这回不许忘记了!”

  他笑着说“对我来说,你还太年轻,等你长大再说吧”

  他轻轻托起我的下巴说“桑渡善,如果你决定了,那么就来我身边吧!”

  他将我揽入怀中说“只要你愿意,以后所有美好的日子,我都陪你一起过!”

  他霸道的说“桑渡善,既然选择在我身边,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

  他温柔的说:“我可以一条条读给你听!”

  他捏着我的鼻子说:“傻瓜,我一定让他先学好中文!”

  他很严肃的说“桑渡善,除非你亲口说不再需要我!否则没有那一天。”

  他在漫天白雪中说:“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不知道我的花瓣雪,能不能博你一笑?”

  他喃喃自语“渡善,我怎么就这么迷恋你!”

  画面一闪,父亲的脸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是一张凝固在墓碑上的笑脸。

  他语重心长的说:“就说你是个傻孩子,他这种人,心机深似海,怎么会一眼让你看透?”

  他一脸担忧的说:“他擅于用金钱笼络人心,得罪他的或者不为他所用的人,他连条后路都不留。”

  他痛心疾首的说:“善善,你为什么不听话,我早和你说过,不要靠近那个关司瀚。”

  最后,我耳朵里只剩下黄阿姨带着泪的控制,她说:“渡善,你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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