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方颜树德将军求援!”
童贯正在那里与贺太平商议,冷不丁听见这么个消息,面上不由罩上一层寒霜,“这颜树德是干什么吃的,小小的瓦桥关都拿不下,要他又有何用,来……”
“太尉大人且慢!”贺太平在边上一听,连忙开口阻道,“太尉大人,那反贼在此日久,相信定是准备了不少守城之物,而且瓦桥关易守难攻,一颜将军一人之力难以攻下,也在情理之中啊!”
“贺参军说得也有些道理,”童贯抚须想了想,便是扭身过去,“众位将军,你们何人愿带兵上前相助?”
“周某愿往!”童贯话声才落,周昂便是持斧朝着童贯一抱拳,也不等童贯有所反应,扬斧大喝一声,“不怕死的便跟某来!”
“周将军果然是虎贲之将也!”童贯看了眼周昂跃马带兵而去的背影,忍不住轻笑抚须,掉了一句书包。
丘岳等人则是暗暗骂了一句,“该死的,跑这么快做什么,这分明就该是老子的机会!姓周的,吃独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周昂也是没由来连打好几个喷嚏,打得其周边副将都是奇怪地看着他,周昂被他们看得颇不自然,面上没由来微微一红,“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老子指挥兵马上!”
几员副将腹诽不已,但所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只能是心中骂上几句,然后便是指挥兵马一拥而上,和颜树德所部一起,向着城头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然而,在秦明、王林、黄信三人的倾力守卫之下,再加上唐军几乎密入蝗灾一般的箭雨,擂木炮石更是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尽管颜树德、周昂几乎将嗓子都快喊破,但还是无法跨上城头一步。
“诶,真TND见鬼了,不过是一群反贼,为何咱们就是冲不上去!”又一次的冲击被唐军打了下来,颜树德不禁用力将镔铁刀在地上用力一杵,指着城头对着周昂大声地叫了起来。
殊不知此刻的周昂心中也是有一团烈火在那里燃烧,之所以外表看上去平静异常,乃是因为他曾经栽在过唐军手上,对于唐军的战斗力比任何儿都要清楚,用心细细地打量着城头,忽地对着颜树德开口道:“颜将军,在下有一办法,或许可以就此攻上城去,不知颜将军……”
“哎哟,我的周将军啊,你有什么办法只管说来,莫说有可能,就是没可能,咱们也要去攻啊!”颜树德闻言,立时高声叫了起来。
周昂点点头,小声与颜树德嘀咕了一阵,不多时就见宋军排着紧密的阵型,推着几十架几可与城头齐平的架子炮,上面站满了宋军的弓箭手,正朝着城头倾泄着自己手中的弓箭。
唐军没有想到宋军的这一手,立时便是有不少的军士倒在了箭矢之下,王林大怒,一面挥斧拨打着箭矢,一面大声地呼喝起来,“快给老子反击,不能让他们继续张狂下去!”
可是宋军好不容易抢到这么一个机会,又怎肯这么轻易的放弃,往往唐军的弓箭手才射出一箭或是两箭,立时便是有着五、六支箭矢朝着他飞了过去。
“可恶!”王林忿忿地在城头捶了一拳,忽地觉得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回头就见卢俊义正蹲在了他的身边,不由得喜出望外,“卢将军,你来的正好,这些宋军着实讨厌,就让我带队骑兵出去,把他们这些东西全都毁了!”
卢俊义的目光越过王林,看了看城下,微微地摇了摇头,“宋军势大,不管那颜树德还是周昂都是久历沙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办法,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错过,只要你一出城,可能就回不来了!”
“可是……”王林急了,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见卢俊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用担心,这些东西嚣张不了了!”
就在王林疑惑间,城头上猛然传来铁弦绞动的声音,几十道青光从床弩上电射而出,赫然是绑着粗索的铁钩。
铁钩分毫不差地将架子炮勾住,几十架架子炮顿时便是成了提线木偶。
“不好!”远远地周昂看见这一幕,本能地大叫一声,让身旁的颜树德也是吓了一跳,不知周昂为何会如此。
“给老子用力绞!”孙安不会去管周昂叫些什么,对着操作床弩的军士放声大叫,数百名军士同时用力推动绞盘,几十道粗索猛然绷直,宋军的架子炮在宋军惊悚的目光和炮上弓箭手的惨叫声中,狠狠地撞在了城墙上,撞了个粉碎。
“混帐!”周昂见了这一切,猛地发力策马冲到城下,飞身跃到一架云梯之下,抬脚踹翻两名士卒,劈手抢过皮盾,顺势攀爬起来。
“周昂,又遇上你了!”卢俊义眉头微微一皱,朝着城上轻轻摆手,立时便有数十张弓弩对准了周昂,更是有好些军士抬起巨石朝着周昂砸去。
可是周昂的武艺着实厉害了些,手中的斧、盾展开,便是将那些箭矢扫落下城,同时更是借着自己矫健的身后,在几架云梯间来回跳跃,避开城上砸下的巨石,几个起落间,周昂的斧子在城上一搭,纵身跃了上去,唐军给宋军以及女真、党项、契丹都带来巨大伤亡的箭雨,竟然连阻周昂一下都是做不到。
城上的唐军,虽然感到震惊,但却丝毫不乱,在周昂双脚刚刚站稳的瞬间,五、六支长枪便是照着他刺了过来。
周昂凛然不惧,口中虎吼一声,大斧以自己为中心狠狠地一抡,将几个唐兵震得虎口迸裂,连人带枪倒飞出去,将城头上原本严密的防御,生生打出一个缺口。
好在黄信离得不远,在军士倒飞出去的时候便是赶到,手中的丧门剑立时对上了周昂的宣花斧。
黄信的武艺虽然不是很差,但他更长于统兵,而不是厮杀,如今对上以武艺见长的周昂,如何会是对手!
宣花斧在半空中划过两道寒光,就像是组成一个巨大的寒光十字,黄信不知道其中厉害,扬起丧命剑,照着十字迎了上去。
“咣、咣”两声巨响,丧门剑脱手飞出,黄信口喷鲜血,仰面便是朝后栽倒。
“去死吧!”周昂追上一步,大斧照着黄信面门就落。
千钧一发间,一杆金枪斜刺里探了出来,轻轻地斧面上一点,宣花斧便不受控制地荡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