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刚才回来了?”折彦质听见这个声音,猛地探头朝着厅外望去,就见一个相貌粗旷的老人自外走了进来。
“老爹,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燕云唐王李俊辰?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位李兄明明就是你经常和我提起的,那山东梁山的“小孟尝”李俊辰啊!”折彦质颇有些不知所以然,又似要掰正折可求的错误一般,“李兄,干脆你来告诉我老爹,你是不是那什么燕云唐王!”
李俊辰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折彦质,悠悠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彦质兄弟,却是李某隐瞒了你!”
在折彦质满是不信的目光中,朝前走了几步,对着满脸寒霜的折可求抱拳朗声道:“大唐李俊辰,见过折老将军!”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折彦质显然一时间难以接受李俊辰身份的转变,脚下“蹬蹬”地跌退两步,口中大声地咆哮着,忽地就似疯了一般窜到李俊辰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歇斯底里地叫道,“李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彦质兄弟!”李俊辰伸手将折彦质的双手自自己的前襟上拿开,复又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折老将军口中的燕云唐王李俊辰!”
“不!我还是不信……不信!”折彦质咆哮了一声,就如同疯了一般地冲了出去,到了此刻,他终是明白自己为何对李俊辰这个名字这般熟悉,只是在他的心中始终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折彦质悲凄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听得李俊辰等人心中忍不住地发颤,“洒家去看看吧,折小子一个人跑出去,洒家着实不放心!”
俊辰点了点头,“纪将军和杜将军也一起去吧!记得,一定要将彦质兄弟平安地带回来!”
“这事让鲁大本事一个人去就成了……哎哟,你打我作甚,”纪安邦不满地看了一眼杜壆,看着杜壆的颇含深意的眼神,忽地重重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哟,你瞧我这记性,走走走,咱们一起去!”说着,也不待杜壆说话,大步地走了出去。
杜壆无奈地笑了笑,朝着俊辰点点头,便是追着和尚和纪安邦的脚步离开了,偌大的厅中只留下李俊辰和折可求两个人。
待得所有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后,二人方才打量起眼前之人,折可求所见到的一张年轻而且充满自信的面孔,而李俊辰所见到的却是一张满含忧虑,抱经风霜的苍老脸庞。
李俊辰心念微动,就待要开口时,就听得折可求开口说了起来,“老夫知你此次来清涧城乃是为了何事,不过依老夫看,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有些太过好了!”
“哦?老将军知李某此次是为了何事而来?”李俊辰忽地听见折可求这般说,顿时来了兴趣,不由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那就请老将军赐教,晚辈洗耳恭听!”
“哼!还能为了何事,还不就是为了朝廷的旨意而来!”折可求哼了一声,唯恐李俊辰不知道,又给他重新说了一遍,“皇上已颁下圣旨,命我西军整顿兵马、粮秣,随时准备进发燕云之地,将你以及一众手下所建之势力,彻底地连根拔除!”说着,将两道目光牢牢地盯在李俊辰的脸上。
“哦?就是这个消息吗?”李俊辰玩味地笑了笑,好整无暇地在座椅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折可求,“折老将军,还有旁的什么事吗?不妨一起说来听听!”
“旁的事情?”正在用心观看俊辰面部变化的折可求冷不丁地听见这句问话,不由得一愣,脱口反问道,“旁的什么事情?”
“哈哈……”李俊辰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老夫说的就有这般好笑吗?”折可求见俊辰这般笑法,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指着李俊辰厉声喝道,“不要以为你是那什么燕云唐王,又带着鲁达三人前来,只要你不给老夫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夫一样叫你离不得这清涧城!”说着,在其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皎黠。
“既然这样,晚辈便却之不恭了!”俊辰微敛脸上笑容,对着折可求微微拱手,便是说了起来,“依着我对赵佶父子的了解,他们既然颁来圣旨,想必定然是告诉种老将军、折老将军,以及各位将军届时与朝廷大军分两路进逼燕云之地吧!”
“哼!分路合击,乃是兵家之常态,你能知道这些,并不足为奇!”折可求冷冷地哼了一声,故作不满地摆了摆手。
“那既然折老将军对此有所不满,那么晚辈请问折老将军,你认为单凭赵宋朝廷的兵马,以及西军两路,就足以打破燕云之地了吗?”李俊辰的面上带着一丝奸皎的笑容,看向折可求。
“这个……”折可求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按他的想法来说,他非常想说根本不用朝廷派兵,只要他西军派出精锐,就足以荡平燕云之地,但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尤其是一个从不骗人,以正直著称的老将,他决不许自己这样做,“还…还…还……”折可求涨红了老脸,说了半天,也没有能将一句话说完。
李俊辰见状,面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咱们权当赵宋朝廷的军队加上西军能够打进燕云之地,但晚辈要说的是,如果我大唐全力一击之下,以我军足以打败契丹铁骑的战力,要和赵宋朝廷的军队和西军拼成一个两败俱伤,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不知老将军是否认可?”
“哼!”折可求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但从他脸上那不自然地表情,自是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挣扎和对俊辰所说的认可。
“既然靠着赵宋朝廷的大军和西军两路,都无法保证能够打破我大唐,那么折老将军以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李俊辰笑着反问道。
“最好的办法?自古打仗,最好的办法就是兵多马多家伙多,既然靠着两路兵马无法取胜,那么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多找几路援军上……援军……援军……”折可求的口中将“援军”两个字咀嚼了好几遍,忽地面色大变,自座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双眼中射出骇人的精光,恶狠狠地瞪着李俊辰,厉声喝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如今这个赵宋朝廷的做事方法,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又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李俊辰寸步不让,亦是狠狠地瞪着折可求,厉声地顶了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