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超就这么朝着许贯忠离去的方向愣了好久,好半晌才从嘴里迸出一句话来,“他比我还忙呢!”心中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跑到城外打猎去了,准备打打牙祭。
直到后晌午时分,他才晃晃悠悠地从郊外回来,蘸金斧上挂着三只野兔,手上提着两只野鸡,那样子甭提多逍遥自在了。
可不想他才回到西城门,就看见大名府知府梁世杰黑着脸站在那里,一见索超,便是戟指厉喝道:“大胆索超,你不在城门值守,确是去了哪里?”
索超本就和梁世杰闹着意见,如今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将野兔什么的往地上一扔,一端蘸金斧,“嘿,你索爷爷去哪里还要和你说不成,你算哪瓣蒜啊!”
梁世杰的面色愈发地黑了,跟着他身边的女真人却是摇了摇头,“都说大宋文化礼仪之邦,治下官员、百姓都是知书达礼之人,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这话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梁世杰立时暴起,指着索超喝道:“索超目无上官,懈玩渎职,来人啊,与我拿下!”
索超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一看有人要拿他,手中蘸金斧一摆,双眼一瞪,“我看谁敢!”
索超的威名在大名府是人尽皆知,一众兵士哪里敢上前拿他,只能是在那里咋咋唬唬,梁世杰见状,愈发恼怒起来,就要提刀自己上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那人扬声大叫道:“恩相且慢动手!”
梁世杰询音看去,见是本府兵马都监李成,就见李成翻身下马,朝着梁世杰抱拳道:“恩相且慢动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还请恩相准许索超带罪立功!”梁世杰没有说话,却是冷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李成连忙伸手把索超拉到一边,急切地说道:“索超,我说你这个脾气能不能改改,今日不是我来,你莫不是还想反了不成?”
“哼!我索超就是这个脾气,这辈子改不了,下辈子也改不了,下下辈子还是改不了,要不看不惯,你就把我砍了得了!”哪知索超脖子一拧,一点都不给李成面子。
李成也是知道索超性子,也不去和他废话,直接便是将城中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直听得索超目瞪口呆。
原来还是买卖卢俊义的事情被梁世杰给发现了。要说许贯忠和蔡氏兄弟交易这事做得极其隐蔽,根本就不会有人会知道,而收了好处的蔡氏兄弟更不会去满世界嚷嚷,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可是那两个女真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要知道自女真自屡败契丹崛起之后,对中原的花花世界早就是垂涎三尺,再加上宋军表现出的战斗力极弱,是以他们的族内早就定下了南下灭宋的方针,可是他们也知道,宋室积弱,并不代表宋境内所有人都是弱鸡,对于那些铁血志士,他们是打心里想要消灭,以减少将来南下的阻力,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宋徽宗派人联系完颜阿骨打,希望可以两家联合,以灭契丹。
完颜阿骨打当真是大喜,派人大肆贿赂、拉拢宋室奸臣,确保他们可以在宋徽宗面前为自己说话的同时,更要借着那些奸臣之手,消灭将来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南下的志士。
卢俊义天下枪棒无双无对的名头,就是在女真境内,听过的人亦不在少数,这样一个人,他们又怎会不铲除,在听说卢俊义锒铛入狱以后,正在宋境内游走的哈迷蚩与银术可,连忙赶到大名府,说什么也要验明卢俊义的正身。
面对哈密蚩的要求,梁世杰哪里会拒绝,连忙带着二人赶去牢城,可是这会的卢俊义,早就已经卖给了许贯忠,哪里还会有卢俊义交给梁世杰等人验明正身,梁世杰立时大怒,当场便是将蔡氏兄弟拿下,大刑逼供,这两兄弟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货色,哪里还需要什么大刑,鞭子还没挨到身上,便将许贯忠给卖了。
梁世杰怒了,不为自己在哈密蚩二人面前失了面子,单为这许贯忠不愿出仕自己,反而在自己眼皮底下弄走了卢俊义,真是叔叔可忍,嫂嫂也不可忍,非但将城中所有的大小将官全部派了出去,更是严令不管死活,都必须将卢俊义和许贯忠带回来。
一时间,马蹄滚滚,奔着大名府的四门而出,唬得各家势力不明所以,纷纷偃旗息鼓,生怕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若说各家势力只是被唬得不轻,那么索超可就是欲哭无泪了,心头就如同有一万匹草泥马跑过一般,猛地一跺脚,手指蓝天厉声骂道:“我日你个GNYD贼老天,你TND这么玩老子不成,你TND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把许贯忠抓回来,不把他剁吧剁吧剁成肉泥,老子就跟你姓!”翻手拔起自己的蘸金斧,也不管李成和梁世杰是不是边上,粗鲁地推开牵马的兵士,翻身上马,便是打马而出。
李成也是傻了,不知道索超这是唱得哪出,直到有周瑾过来问他,他方如梦初醒,一脚踢在周瑾的屁股上,似神经一般地吼了起来,“赶紧都TND给老子追啊,要是跟不上索牌军,回头老子一个个砍了你们!”
有了李成这话,周瑾等人哪里还敢怠慢,着急忙慌地便是追着索超去了。
索超人称急先锋,悍不畏死、脾气暴躁不去说,单就今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觉得自己被许贯忠给出卖了,心中愤恨的他,也顾不上心疼胯下的战马,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朝着座下战马抽去,吃疼的战马的速度,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约莫追出二十里地,翻过一个小坡地,索超便是远远地看见了许贯忠的马车,心中羞愤难当的他,口中兀自大叫一声,“许贯忠,你害得老子好苦,今日叫老子追上了,定要叫你知道某的手段!”再度照着座下马狠狠地抽了一鞭,口中奇声怪叫,掣起蘸金斧冲了上去。
战马的速度,比起马车来自是要快上不少,眼看那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近,索超的面色也是愈发的狰狞,手中的蘸金斧在光线的照射下,也是熠熠生光。
眼看自己就能够到马车之际,索超亦是高高地举起了蘸金斧,准备来个斧落车毁时,就听见边上传来一声呵欠声,顿时将索超唬的不轻,连忙伸手拉住战马,战马受惊之下,猛地直立起来,亏得索超骑术不差,方才没有栽下马去。
好生安抚了战马一番,索超抬头四顾,口中亦是厉声喝道:“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有胆子、是条汉子的就给老子站出来瞧瞧!”
回答他的又是一记响亮的呵欠声,听得索超的额头青筋直爆,就见杨再兴伸着懒腰从边上的林子中走了出来,指着索超说道:“你这厮怎地才来,害得小爷都在这里睡了一觉了,要打就赶紧,小爷还要去追赶军师呢!”
“小子作死!”杨再兴的态度和话语,让索超暴跳如雷,手中的蘸金斧如开天辟地一般,照着杨再兴就落,“给老子死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