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蝉儿,明天我就去替换爹爹回来!”对于金知蝉经常指挥自己做事,卜至忠已经习惯了,他点头回答道。
何况,他的这个娇妻每次说的话都没有错,就连他爹卜式都在私下里告诉他,在家中的时候,一切都要听妻子的。
卜式不是因为敬畏金知蝉的身份,才这么说的,而是,他的这个儿媳在方方面面都算计得非常好。就连卜式引以为傲的养羊,在金府里培养出来的羊倌都有些不如的地方。
这是卜式亲自找金府里的羊倌切磋后的真是感受。让卜式汗颜的是,对方仅仅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但认字,而懂得‘科学’养羊的方法。
科学这个词,自然是从金知蝉嘴里面传出来的。金府的羊倌虽然说不清楚科学这个词的具体含义,可是,他却能够详细记录一只羊从出生到被屠宰整个过程中,投递饲料等等,对于成羊出栏的影响。
“对了,郎君,刚才我说得有关郝贤的事情,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出了闺房,那番话,你谁都不能告诉,也包括公孙厚乐。”金知蝉不忘告诫道。
“这如何能行呢?如果真如蝉儿你所说,我若是不说的话,厚乐兄岂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命丧沙场了吗?”卜至忠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他在兵学里好不容易交了这么个知心朋友,怎么可能在明知道出兵就有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下,还不告诫公孙厚乐一番呢?
“哼,沙场死的人还少了吗?第一次河西之战中,兵学的学员跟着霍去病一起出征的,你自己去问问,真正能够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呢?”金知蝉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
“蝉儿,我知道你聪明,你就想想方法,救一救厚乐兄吧!你也知道,在长安城里,我就只有他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啦。”听完金知蝉的话,卜至忠用双手抓住金知蝉的腰肢,轻摇了起来,开始在她面前撒娇卖萌,祈求道。
这却是铁梨花私下里交给卜至忠对付金知蝉的招数,当初,这丫头是怕二小姐始终不肯跟姑爷同房。没想到,卜至忠把这本事用到了这里。
“好啦,郎君,你不要再摇了,省得惊醒了顺儿。我只出一个主意。你听好了,下次再见到公孙厚乐的时候,你在暗中告诉他,回府之后,立即开始大吃特吃,再次把自己吃胖,别说是他爹亲自出手打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要管。
至于原因,坚决不能告诉他,那个胖子就是大喇叭,你给他说了的话,我敢保证,我说的话,明天就回被传得街头巷尾皆知。这样的话,下次,陛下和郝贤必定都会嫌弃这小子,不再让他从军。还有,你想想,当初,公孙贺立功之后,他是怎么做的。”说完,金知蝉打了个哈欠,抱着女儿躺了下来。
即便是已经出了月子,金知蝉还是会经常感到犯困,每天都要睡上两三次小觉。
这个时候,铁梨花都会留在她身边精心照顾她,而卜至忠则先是凑到近前,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便十分乖觉地离开了妻子的闺房。他也知道金知蝉这段时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不过,卜至忠却是个急脾气,若是普通的事情,他还能稳住心神,可是,事关好友公孙厚乐的新明,这绝对是大事,自然是再也保持不了平稳的心态了。
卜至忠迅速派人去公孙府,再次将公孙厚乐找了过来。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府,去公孙府。一方面,是怕金知蝉知道,另外一方面,他爹也曾告诫过他,与公孙厚乐结交没问题,可是,他自己尽量不要去公孙敖的府邸。
一门双侯看似风光,其实,在汉武帝治下,身为领兵的将领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他只要有一次出兵除了差错,就得被免除爵位、花钱赎命,甚至会被杀头。
这样的经历,之前,公孙敖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了。
如今,已经过气的名将李广也只能屈居在米田手下,在代郡当中,只能担当郡尉一职。
要知道,以前跟他齐名的程不识现如今已经官复原职,继续担当长乐卫尉。因为程不识现在要担任整个河套地区的防务,故而,长乐卫尉之职暂时只是虚职而已。
……
“卜老弟,你我才分别没有多长时间啊,你也不至于这么想念为兄吧!这么急着把为兄叫来,有什么好事吗?”公孙厚乐骑着马满头大汗地赶到了卜府,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
他才进自己的家门,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就被卜至忠派来的人又叫了回来。
从这一方面看,公孙厚乐结交卜至忠也并不是全都是功利性的,他也是真的拿卜至忠当好朋友。不然的话,卜至忠派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能把他再招回来,显然是信任卜至忠的。
“嘘……!厚乐兄,你不要这么大声,省得吵醒了顺儿了!咱们进去再说。”卜至忠把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低声说道,这当然也是从金知蝉那里学来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两个好朋友再在卜府说话的时候,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声议论了。他们生怕所说的话再被陛下听去。
两人进了金知蝉专门给卜至忠修建的书房,把书房门倒插起来。
卜至忠这才小声地问道:“厚乐兄,公孙贺将军,是不是与你们家有亲戚关系啊?他上一次出塞立功之后,去干什么去了,陛下这几次派兵出塞,怎么没有听说他的消息呢?”
卜至忠的确是听说过公孙贺将军的大名,可是,对其现状却也是真的不了解。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方面的常识。
“哦,你问的是贺大叔啊!我们两家说起来,还是有点关系的。我们两军都是北地郡义渠县人,不过,听我爹爹说,两家大概是从玄祖开始,也就是我大汉朝建立之初,便分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