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在肯辛顿待了一整晚,司喏睡着的时候,克莱斯特不让任何人接近他,就算是身份尊贵的卡洛琳也不意外。
但卡洛琳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在司喏公寓的沙发上看了一晚上的连续剧,直到天快亮了,才醒来。
克莱斯特和菲利普斯守了司喏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克莱斯特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男人拉了拉手腕上的锁链,皱眉。
“别挣扎了,我们不可能放了你的。”以为挣扎的人是厉尚爵,克莱斯特一脸高冷。
司喏瞥了一眼墙上的吊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让他的眉头蹙得更i紧了些。
“她呢?”环顾四周,司喏并没有看到温凉。
克莱斯特仔细辨别了一下司喏的表情,然后突然回过神来:“少爷?”
“我走了多久?”他开口问,并没有急着让克莱斯特解开锁链。
克莱斯特让菲利普斯拿来钥匙,他低头看一眼腕表,回:“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一直是厉尚爵。”
“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喏磕了一下眸子,从面色看来,很是疲惫。
克莱斯特将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大致的说了一遍。
菲利普斯拿来钥匙,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开锁,而是不确定的用眼神询问克莱斯特:“确定真的少爷,而不是厉尚爵在伪装少爷吗?”
菲利普斯的一句话提醒了克莱斯特,他接过钥匙,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司喏:“少爷,卡洛琳小姐在外面守了您一夜。”
“告诉她我没事,派人送她回去。”司喏的这一句吩咐,让克莱斯特确定了他就是少爷,而不是厉尚爵。
因为厉尚爵和少爷处理事情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少爷虽然冷漠,却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但很显然,厉尚爵是一个别人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又怎么会做出类似少爷这种绅士的举动?
厉尚爵快速的冲了一个澡,从衣帽间里取来一套深蓝色的西装换上。
“少爷这是准备?”克莱斯特选了一条领带,递到司喏手里。
“玛格丽特给我打来电话,我却迟迟没有回庄园,不只是玛格丽特会起疑,Joseph也会。”
“可您现在……”克莱斯特本来想说,司喏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回庄园,怕就怕他会突然失控,到时候厉尚爵跑出来,他和菲利普斯也无法招架。
可司喏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便阻隔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
穿戴整齐的司喏,拉开卧室门。
沙发上的卡洛琳顶着黑眼圈立刻站起身:“喏。”
“辛苦了。”客套地和卡洛琳保持着距离,司喏对菲利普斯说:“送卡洛琳小姐回去。”
“你没事就好。”卡洛琳嘴角蜿蜒起一抹苦笑,拿了自己的外套跟在菲利普斯身后。
菲利普斯带着卡洛琳,刚推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温凉,她的手正举在空中,似乎正准备敲门。
站在她身边的,还有两个长相很出众的男人。
透过卡洛琳,温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一身正装的司喏身上。
大概是相处了这段时间,所以温凉一眼就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司喏,而不是厉尚爵。
司喏的视线和温凉交汇,两人相视无言,却好像从这个眼神里,交流了很多心得。这让卡洛琳觉得自己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卡洛琳小姐,请。”菲利普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卡洛琳最终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温凉一眼,这才离开。
那眼神似乎在告诉温凉:“你说过你最爱的人是你老公,那为什么你要和喏纠缠不清?”
但卡洛琳到底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目送卡洛琳进了电梯,温凉这才站在门前,对司喏说:“卡洛琳,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就像是熟识的老朋友,温凉走进来,走到司喏面前,笑着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能要请人在你额头上贴一道符,驱赶厉尚爵了。”
方才已经从克莱斯特口中得知自己和温凉小时候的那段往事,但司喏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那段往事的存在,所以当他看着温凉的时候,表情有些迷茫。
“这是慕容和,宁和医院……”
“久仰大名。”司喏打断温凉。
温凉点点头:“你听过那就更好了,司喏,对不起……”
温凉想,既然司喏都已经醒来了,那么克莱斯特肯定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告诉司喏了。
那司喏肯定也知道,自己没有信守承诺。当初她明明答应过司喏,不会把他的病情外泄的,可是最终祁夜还是知道了。她没有信守诺言。
司喏知道温凉道歉的原因,他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件事情稍后再说,我现在有事情要去处理。”
“你要去哪儿?”温凉一进来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站在她身后的御家三少和慕容就像是她请来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背后,把整个大门全部堵死了。要是他们不让路,似乎司喏也出不去。
司喏没有要隐瞒温凉的意思,而是实话实说:“回庄园。”
“楚环为了月婵的事情,把整件事情闹得很大,你现在回庄园去的话,面对的肯定是一团乱麻。更何况你情绪本身就不稳定,万一厉尚爵再跑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温凉皱着眉头问司喏,字里行间还是透露着对司喏的关心。
克莱斯特原本是不怎么待见温凉的,但是温凉把他不敢说出来的话都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他不得不佩服,果然小时候是练过武功秘籍的……
司喏扯了扯唇角,冷眸微缩:“我没事。”
“那你好歹也把痕迹遮住。”温凉的眼睛落在司喏手腕的位置,那里是昨晚被铁链子勒住而留下的痕迹,从白色的衬衣袖口下露出来的青紫*痕迹,格外的显眼。
司喏拉了一下衣袖,眸色凝了凝。
温凉趁机开口:“对不起,是我没有信守承诺将你的病情告诉了我老公,但我绝对没有要伤害你或者出卖你的意思。慕容认识一个在治疗解离症方面很权威的朋友……”
“谢谢,我不需要。”司喏拒绝的声音干净利落。
御家三少一听,不高兴了:“年轻人别这么孤傲,我家容容不远万里专程替你跑一趟,你这什么态度?”
“别闹。”慕容和拍了拍御城的肩,对司喏说:“我朋友虽然不是蜚声国际,但在解离症这方面,绝对有他自己的见解,应该能够帮到你。”
“在这里治疗解离症最知名的教授就是哈维。”克莱斯特指着站在菲利普斯身边的哈维本尊,意思是在这里,绝对没有人比哈维更权威。
慕容和听了,却也只是笑笑,平静地说:“我朋友不是谁都请得动的,要不是看在祁夜的面子上,我想我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
御城觉得慕容和这话说得很霸气,他喜欢!他一手搭着慕容和的肩,一边挑眉:“你治不治?”
“……”温凉对御城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本来是请他和慕容院长来帮忙的,结果被慕容和这句话搞得像是强迫别人看病的一样。
司喏湛蓝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才对温凉说:“我不计较你没有信守承诺,但我希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会对外透露。我很了解玛格丽特的个性,所以我今天必须回庄园。”
司喏态度很坚决,温凉也无可奈何。
其实她之所以拜托慕容,一是因为自己违背诺言,她觉得有愧于司喏。二是真的希望可以治愈司喏。
但既然她坚,温凉也只好说:“那你从庄园回来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吧?”
“你随我一起回去。”司喏这是命令式的语气。
温凉一愣。
司喏解释,说:“你违背了诺言,应该想办法弥补。”
“我陪你回庄园,能有什么用?刺激月婵吗?”温凉问。
她都把慕容从中国请过来了,还不算努力的想办法弥补吗?
“万一我撑不住了,厉尚爵回来,那就做你以前做的事情。”司喏说。
温凉摇摇头:“我根本控制不了厉尚爵,昨天要不是夜卿,恐怕他早就已经找到南成哥了!”
“你确定不跟我回庄园吗?”司喏深邃的眼睛望进温凉漆黑的瞳孔里,他补充了一句:“祁夜也在庄园。”
“什么?”
“十分钟前,玛格丽特打电话来,说祁夜和司战舟进了书房。”厉尚爵说。
温凉不解:“祁十三去找司战舟能有什么事儿?”
难道……他是想在司战舟面前坦白戒指的事情?
温凉除了能想到这个原因以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可是祁十三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温凉还是随着司喏一起回到庄园,果然就像是司喏所说的那样,祁夜去找司战舟了。
温凉和司喏到庄园的时候,司战舟和祁夜刚好从书房肩并肩的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