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看着自己被刮红的后背,这个笨女人,真拿他当试验品!
他十分生气,可是生气归生气。一想到沈夏的生日快到了,并且和娟儿是同一天,他便眉头深锁起来。
同一天,怎么会这么巧?
前些日子,当他得知娟儿的生日和沈夏是同一天的时候,他很惊讶。在金店里买下的那对金佛,一只是打算送给沈夏做生日礼物的,却被娟儿发现,只好谎称是送给她的。
陆云卿将睡衣拉起,出了浴室的门,他立刻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高成风打了个电话,“疯子,有件事要拜托你。”
——
沈夏开车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这是她每天的行程,早上九点去上班,大晚上的才能回来。
她拧开门进去的时候,徐然正抱着睡枕在沙发上打瞌睡,她的旁边坐着叶浩轩。
叶浩轩听到沈夏进来,立刻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然睡了。”
沈夏点点头,轻手蹑脚走进,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好心提醒了一句,“叶少,时间不早了,你把然然抱回房间去,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沈夏这么说,叶浩轩却没要动身的意思,用眼神看了看他的脚边。
沈夏这才看到,叶浩轩的脚底下,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你这是?”
“我被我家的老爷子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只能先寄宿在你这儿了,你放心,房租我双倍交。你别赶我出去就是了。”叶浩轩难得有这样楚楚可怜的一面,“可不要公报私仇哦,让我这么大半夜地睡大街,会冻死的。”
叶浩轩眨巴着一双眼睛,冲沈夏做了个十分无辜的表情,“沈夏姐姐,好不好?”
沈夏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白了叶浩轩一眼,“可是我们家就只有三间房,你没地方睡。”
“我可以和然然睡,不然睡客厅也可以。”叶浩轩厚着脸皮道。
沈夏看了眼叶浩轩肩头上的徐然,她睡地很沉,手死死地抓着叶浩轩,生怕他走掉一般。
“随你们了。”沈夏无奈地蹙了蹙额,实在是自顾不暇,身心有些疲惫。
她大步朝两个孩子的房间而去,打开房门,走进去看了一会儿孩子,便出来,打算回自己房门。
她刚转身的时候,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就差‘啊’地喊出声来。
叶浩轩就站在她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人吓人吓死人啊!”沈夏低吼着。
叶浩轩嘿嘿一笑,现在寄人篱下,他变得十分客气起来,“我今天听然然说,马上到你生日了?”
沈夏不置可否,但却白了叶浩轩一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怎么?”
“放心,我现在对你完全没敌意。现在我一颗红心向着你们,天地可鉴。然然说,你生日的时候,想给你办个三十大寿。”
“呸!你才大寿。”听到三十这个字眼,沈夏顿时心里不舒服起来。
“咳咳,三十岁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俗话说,三十而立。然然也就你这么一个好闺蜜,她也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叶浩轩好声好气地劝着。
沈夏垂下眼眸,不吭声。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大学?还是研究生的时候?
“我不怎么过生日的,不过如果你们想帮我过,那倒也可以。毕竟两个孩子喜欢。到时候把大家的家长还有邻里请来就差不多了。”沈夏的口里,决口不提陆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陆云庭。
叶浩轩打了个‘ok’的手势,这才转过身去,“那我去客厅睡了。”
沈夏冲他挥了挥手,才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她不知道今天在叶家发生的事,叶浩轩和徐然的事,遭到了叶家的反对,于是叶浩轩直接和叶老头子闹翻,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这个行为,也只有不知人间愁滋味的纨绔少爷能做出来。
沈夏走进浴室,从兜里掏出思思的指甲和陆云卿的胡渣子,分别放在了两个小盒子里,然后将它们小心地放在盥洗台上的橱柜里。
在她顺手翻兜里,要将离婚证也拿出来放到柜子里的时候,‘叮当’一声,一样东西掉落在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定睛一看,白色的瓷砖上,静静地躺着一块金闪闪的佛牌,佛牌不是很大,但却很闪耀。
她立刻捡起,发现佛牌雕刻的十分精致,几乎能用肉眼看清楚佛的音容笑貌。
在佛的肚子上,还写着两行字‘唯爱人无灾无祸,愿良人有情有义’。
沈夏顿时皱起了眉头,她还是第一次在佛身上看到这样的字。
不过这块金佛从哪里来的?她顿时记不得了。
这样一块佛牌,小说也好几万,要是往大处说,估计价值不菲。
沈夏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忽然一拍脑袋,刚才叶浩轩还和她说生日派对的事,该不会是他和徐然谁想要给她惊喜吧?
想到这里,沈夏将金佛小心地捏在手里,和她的离婚证小本本,一起放进了储物柜里。
——
古堡别墅
娟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双美眸却毫无焦距,她像个中了邪的人一般,木讷地走到书架边,从书架的最里头的安格里,找出了一样东西。
她死死地将那东西捏在手心里,打开了电脑,将东西插、进了电脑的usb接口处。
顿时,电脑弹出一个磁盘,娟儿熟稔地打开里面的一个个a-vi文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人。
这是娟儿当年还在陆家做帮佣时,从陆云卿的房间里找到的针孔摄像头。
当时她并不知道是谁放的,她悄悄地拿走了,并且将摄像头直接毁掉,丢进了垃圾桶,却把里面的u盘取了出来。
当时的针孔摄像头里,将陆云卿房间一天4小时的情况全部露了进来,包括陆云卿和沈夏的房、事。
娟儿每晚睡前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这个u盘,看着里面陆云卿和沈夏的不雅视频,幻想着自己是女主角,被陆云卿压在身下。
当年,正是因为得到这个针孔摄像头,娟儿从视频里看到了沈夏藏录音笔的地方。
事后趁着沈夏和陆云卿都不在家,她悄悄地潜入房间,将录音笔偷了出来,篡改了里面的内容。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开庭,这段作为能够扳倒宋云染的对话录音,变成曲子的原因,而掉包的人,不是陆云卿的私人医生,也不是受陆云卿指使,而是娟儿一人所为!
娟儿看着视频,全身火热,她将手指放入自己的嘴里,拼命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她要陆云卿,从她进入陆家,见到陆云卿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发誓,要做陆云卿的妻子,所以当沈夏出现后,她变着法地暗地陷害。
她做过的坏事,还不仅仅这一桩。
娟儿的脸绯红,将电脑关掉,疲惫地躺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着的全是陆云卿。
虽然他们只隔着一堵墙,隔壁就是陆云卿的房间,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接近他。
五年了,她受着这样的折磨,整整五年。她不想再等了!
想到这,娟儿的眼眸狠狠眯了起来,她想起了宋云染,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拿起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老朋友,好久不见呐。”娟儿的声音阴阳怪气。
电话那边,却传来宋云染很是厌烦的声音,“你是谁?我现在没空和你闲聊。”
“云染姐,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当初,是谁帮你打赢那场官司的?你这么贵人忘事呀?”娟儿抬高了音调。
宋云染那头的声音这才缓和了不少,“你是那个小女佣?”
娟儿很不喜欢别人提她以前的事,甚至讨厌别人喊她女佣。
当初宋云染纠缠陆云卿的时候,娟儿也没少害宋云染。
“云染姐,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佣。”虽然心里生气,但是想起自己有事要利用这个宋云染,娟儿还是忍气吞声,并赔笑道:“云染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关于陆云卿的……”
一听到陆云卿,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抬高了几分,“陆云卿?他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