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靠在树杆边上,手紧紧的握着胸襟,瞪大眼睛看着董清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是第一次见董清牧杀人,这样大开杀戒,连脸上,身上都沾染了血迹。
和她一直印象中,那个儒雅的哥哥简直就是两个人,无法联系上关系。
但是,她并不害怕,不管董清牧便成了什么样子,他依旧是董清牧。
这就好比她,如果有人敢伤害她身边的热门,那么她也不介意变成修罗恶鬼。
董清牧只是看一眼,璇玑是否安好,看到璇玑虽然紧抓着衣襟,但是脸上是坚定地表情,那么他就再也没有顾忌,对于眼前的人,可以随便斩杀。
璇玑的眼睛,一直看着董清牧,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朝着她走过来。
然后,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直接把她拖到树杆的后面,按到在地上。
由于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璇玑几乎是没有挣扎的就被按到在地上。而地上的砂石,垫在后背,很痛。
她皱着眉头,看清捂着她嘴巴的人,却是最为熟悉的人。
阿绿。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惊讶了一瞬间,璇玑就安定下来。
为什么呢?
也许从一开始,她便想到,这一切都是阿绿在背后操纵着,她恨她,她知道。
从一开始,离开苫城被追杀,璇玑并没有多想。也许这个不过是国舅爷想用来要挟黎昕的筹码而已。
但是慢慢的,璇玑便发现有点不对劲,苫城都这个样子了,如果她是国舅爷,在这个关头,绝对不会还有任何的心思去追杀一个,不知道是否值得威胁的女人。
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和黎昕对抗上面。
所以,璇玑对这个幕后操纵的人,有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安宁了两个月以后,她那颗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开始安稳了下来,直到今天,在看到阿绿。
“看你的表情,也想到是我吧。”
阿绿衣着简单,并没有以前百里扬说的那样,锦衣华服,穿着舞姬特有的艳丽衣裳。
看来在追捕璇玑,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为了更加的方便去找璇玑。
“董清牧在那里和他们纠缠着,想不到看似儒雅的男人,竟然这样厉害,我真的失策了。”
璇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看着阿绿,嘴巴被死死的捂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而阿绿整个人都坐在璇玑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不过,没有关系,他要是想脱身,一时半刻还不可能。这段时间,足够我杀了你。”
阿绿的脸,依旧是那样的美艳,而且说着这些话时,一直在笑,像是故人在叙旧似的。
“你想说话吗?不要大叫,把董清牧叫来了,也不能比我刀快。”
阿绿看着璇玑,见她要说话,便警告的说着。
其实阿绿很是矛盾的,她恨璇玑。
在璇玑被夜锦容带走的那个晚上,她有多担心,不顾苫城外面慌乱,愣是出去找了两遍,却是什么都找不到。
她想和黎昕商量,可是却一整晚都看不到黎昕的身影,惴惴不安的等到第二天,没等到两人回来,却是等到青学带着人,把两人日常用品,还有书房的书记全部带走。
这一刻,她内心的愤恨和失望,谁来明白。
其实她要求的不多,她那样珍惜着璇玑,那样的爱着黎昕。只是想要和他们在一起,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来到董清牧的府上,想要和璇玑和好,她已经委屈求全,只要做妾,只要能留在黎昕的身边,只要能和璇玑在一起,她已经委屈求全。
可是,璇玑却不肯,一直不肯放过她。
甚至,还要她离开黎府,把她安置在无人知晓的府邸里面。
为什么不恨,为什么不能恨?
那一年,瘦弱的璇玑,如果不是她,哪能有后面的璇玑。那一年,如果不是她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找黎昕,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还有再见的机会。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但是璇玑现在却做得那么绝,她只想要璇玑死。只要她死了,那么黎昕就是她阿绿一个人的了,再也不用委曲求全,再也不用恨了。
“阿绿,放开我。”
璇玑倒是很镇定,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是阿绿,所以她不怕。
“放开你?璇玑,是你太幼稚,还是你太仁慈?”
阿绿手里的刀,更加用力的抵在璇玑的脖子上,已经划破了皮,有血丝渗了出来。
“清牧很快就会过来,我不能肯定能拉得出他。”
璇玑说的是实话,醉酒的董清牧的样子她已经见识过,如果董清牧真的暴走,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制止他。
阿绿眯着眼,似乎笑得开心,她歪着头,也不管手中的刀会不会不稳。
她并不是常年拿刀的人,这样一把刀横着,连她自己都不能把握住。
“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是担心我,还是想表现自己的仁慈呢?”
阿绿说着,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劲。
她那样恨,可是除了恨还能做什么呢,黎昕是中郎将,把璇玑保护的那样好。而其他人,似乎也很重视璇玑,同样把她保护好。
这样一个女人,什么都比不上她,容貌比不上,舞蹈比不上她,搅基比不上她,什么都比不上她。
为什么却还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她呢,她不忿气。
怪不得阿竹也讨厌璇玑,看来璇玑原本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人。
“我不想和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珍惜你,但是黎昕我却让不出来,对不起。”
璇玑说着,皱起眉头,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很不舒服。而阿绿手中的刀,也架得不稳,让她更加的不安。
“璇玑,你这样的话语,真的很伪善,让我很恶心。”
阿绿摇着头,手里的短刀在颤抖,其实她如果真的狠下心来,一刀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却狠不下心来,即便是恨。
璇玑说,她这一辈子只有这样一个曾经交谈的姐妹;那么对阿绿而言,难道就不是吗?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交心的人,也只有璇玑一个人。
“伪善?”
璇玑眯了一下眼睛,想不到她忍让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便是这两个字,到底有多伤人。
这里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别人。
其实,阿绿根本伤害不了璇玑,如今这样被压制在身下,是因为她是阿绿,仅此这样罢了。
“你讨厌这样啊,我明白了。”
璇玑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把脚抵在地上,趁着发力的同时,右手抓住阿绿握着刀的手。始终稍微耍一些技巧,同时用力,就翻转了形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