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名府卫,绿衣出现在罗河镇的街上。
在苏家,绿衣不过是个丫鬟,可在罗河镇老百姓的眼里,绿衣不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旁人只当她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没有繁杂富贵的头饰,只有一些头绳,耳朵上的银耳环却非常精致,身上的斗篷更是不俗。
加上绿衣样貌更是不差,难怪被人高看。
这样的注视,绿衣没有太在意,苏家的丫鬟,便是随便找出来一个,也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家好看。
“找到了”绿衣高兴的说道。
在街上走了好一会儿,也问了路人,终于让她找到了罗河镇最大的书肆。
让府卫在外面等着,绿衣自己进到书肆里转了转,话本不少,却没有绿衣想要的。
“老伯,《闻香》(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可有新出的话本?”
绿衣找到掌柜,直奔主题问道。
《闻香》便是苏皖如今在看的话本。
“不知小姐手中最新的是第几篇了?”掌柜问道。
这个时代的话本,一般都是短篇小说。
绿衣先前买到的三本,每一本都是一个短篇故事,只是三个短篇故事,却有同一条主线,等同于连载。
“第三篇”绿衣答道。
掌柜立即露出笑容,但又摇了摇头。
“如今出到第四篇了,只是才印出来的话本,已经卖完了”掌柜可惜的说道。
因为是最畅销的话本,价钱自然不低。
可惜没有货,有钱也赚不到。
“确实可惜”绿衣也说道。
“老伯可能帮我想想办法弄一本,银钱不是问题”绿衣又说道。
其实她并不急着要卖,先前的三本,苏皖第一本都还没看完。
只是今日说了是来买话本的,绿衣也不想空手回去。
一边说,绿衣也利索的拿出了银子,是话本价格的几倍。
老伯见状,为难的摸了摸胡子。
“哎,原本有人托老朽留了一本,可小姐诚意十足,就先给小姐吧”掌柜低声说道。
绿衣将银子往掌柜面前推了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到话本后,绿衣检查了一下,确定书本没问题,转身便离开了书肆。
“绿衣姑娘方才怎么不叫我们兄弟进去,那老东西分明是在坑银子”府卫说道。
书肆里的掌柜不知道外面有两个府卫,两个府卫却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对话。
掌柜明显就是想赚私钱。
“不碍事,小姐不会在乎多花这些银子,再说了,咱们问路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说新出的话本数量极少”绿衣不在意的说道。
虽然也不齿掌柜的行径,只是不值当生气,或是让府卫站出来。
三人路当中走着,前方忽然有些异动。
“嗳,胡秀才来了,是胡秀才...”
绿衣眼睛一亮。
这罗河镇最近比较有名的人,不就是这个胡秀才,还正好就是《闻香》的作者。
不过街上其他人,可没有绿衣的兴奋,反而纷纷让开了路。
一开始看着,还以为众人是尊敬胡秀才,仔细一看,众人脸上的神色,多是一言难尽,很是避讳的样子。
发现这一情况后,绿衣和两个府卫也让到了路边。
等胡秀才走远了,绿衣眼珠子一转,找了个附近的茶肆坐下。
“掌柜的,我方才瞧见,怎么人人都躲着一个叫胡秀才的人啊?”绿衣问道。
“这...”掌柜的做出为难的样子。
得了,虽然一个姝书肆的掌柜,一个是茶肆的掌柜,可这神态上,倒像是一家的。
祭出‘银子大法’,掌柜的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
“小姐怕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咱们镇子上最近发生的事...”
这茶肆里挣钱,有时候靠的不是茶水,而是茶肆掌柜的口才。
经过掌柜一番声情并茂的解说,绿衣这才明白,这事和她买的话本还有关系。
先前买来的三本,每本都是一个故事,且是描述命案的,眼下第四本又是。
而胡秀才这个作者,之所以人人避讳,不是旁人嫉妒他写的话本买了好价钱,而是因为他话本里的命案,全都反应在了现实生活当中。
换句话说,胡秀才如今写了四本,便真的发生了四起与内容相对应的命案。
“命案都是在这个镇上发生的吗?”绿衣问道。
掌柜严肃的点点头。
“哎,先前就有三起,如今第四本一出,又发生了第四起”掌柜说道。
虽然要赚银子,可真的说起这些,掌柜也有点心寒。
绿衣袖口里,还放着才买到的话本,如今隔着衣物,竟觉得有点烫。
“话本里头,可有提到凶手的线索,胡秀才呢,官府没有查过他吗?”绿衣问道。
话本虽然是她买的,可她还没看过。
不过她知道一件事,就是几本话本话本里的凶手是同一个。
既然话本一直在出新的,凶手自然还没有被抓。
而胡秀才,在绿衣看来,肯定有重大嫌疑。
“有线索就好了,至于胡秀才,话本倒是一直在写,官府也查过了,说是同他没有关系”掌柜的说道。
绿衣点点头,觉得也对,命案和话本的关系这么微妙,不查是不可能的。
而今天能见到胡秀才,自然是查了却什么都查不到。
“不知命案是在话本出来前发生的,还是之后?”绿衣又问道。
“这...”掌柜迟疑了一下。
绿衣很快又拿出银子递过去。
这回,掌柜连连摆手。
“不必不必,之前给的就够了”掌柜说道。
这还是有点‘原则’,准确的说,是有底线的掌柜。
不过绿衣也没有急着将银子收起。
“这事还真说不好,官府发现有命案,都是在话本出来之后,可具体几时死的人,这谁知道啊”掌柜低声说道。
这话便是有‘内涵’官府的意思了。
破案是官府的事情,有些事情,官府如果不能下定论,他们这些老百姓能知道的就不多了。
绿衣理解的点点头。
“这是茶水钱”绿衣说道。
先前的银子,绿衣没有收起,也没有带走。
只带着两个府卫回客栈,连苏皖给她机会逛街都不去。
留下茶肆的掌柜捧着银子,乐呵的在银子上留下自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