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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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大爷大妈们突然间开始的交头接耳,伴随小秘书一脸(# ̄皿 ̄||)的表情,全场温度骤降,尴尬值直线飙升眼见就要破表。
独曹晟一人若无其事一副满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
两分钟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走上去按大楼的门禁,等待的时长与前五次一样久,唯一的区别是前五次他等了门没开,而这一次门开了。
曹晟抬抬脸甩了一个‘爱卿回吧’的示意给二秘,遂一把夺了花束过来风尘仆仆地走进电梯。
只留下几片飘散花瓣,鲜艳孤伶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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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迈出电梯门,便瞅见苏老师极为不满地站在自家的门口瞪着他,狠狠地剜了好几眼,忍怒问他。“你不要面子的吗曹晟?”
“怎会,”曹晟快步赶过去,走至苏裳希跟前道。“进屋说去吧,一会儿都让人听见了。”他心里想谁不要面子了啊?老子是内不要面子的人吗?!你不懂这叫策略策略知道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嗯……小白兔子嘛!
曹晟插着兜乐呵呵地把苏裳希挡门的那只手轻轻给拉了下去,擦身而过时他闻到苏裳希身上有股淡淡沐浴过的清香,因而转头去望他一望,蹙额问。“手上伤拆线了?”
……纵使知道拦不住他,放任他在楼下鬼喊个不停结果吃亏的不还是自己,事到如今他算看的明白,曹晟原就是个不要脸又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达不到目的休想他罢休,这不是他挂电话挂门禁不让他进门就能解决的问题。
对此他深觉困扰,也很是烦闷。
这样无休止的纠葛下去到哪天是头,他有家有工作有满怀的热情想扑在他最喜欢的音乐上去,他的理想是建立在才华与光阴之上的信念,而才华和光阴是有限的,他有多少时间能耽误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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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裳希关上门,将屋内顶灯统统打亮,曹晟不讲客套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鞋一换就走去沙发上坐了,伸手捞苏裳希剩下的茶喝。
咂么一口味道,唇齿间茶香四溢,好像是茉莉花掺着些水果的香,他一时辨不出是那种水果,但猜猜可能是桃子,因为苏裳希给他的感觉就很像一只蜜桃。
“来坐,怎么站着,”有人反客为主了起来,问。“拆线疼不疼,怎没告诉我一声呢,我陪你去啊。”
苏裳希坐下来,眼露凉气,神色平平回答。“我母亲陪我去的,不劳费心。”
曹晟又问。“肩上烫的也好了吗,这就能沾水了,不会弄感染吧?”
“不会,表皮伤而已。”
“那还疼吗?”
“不疼。”
“还红吗?”
“不红。”
“那感觉紧不紧得慌?夜里要痒了你可别用手抠它。”
苏裳希一记扬头忽而怒目相视,刀子似的小眼神儿猛地向曹晟刺了过去。
谁成想他曹大爷天生骨骼精奇(搁今儿这词就叫贱骨头),人家瞪他反给他瞪出一小波高|潮来了,心头抽抽的爽滋滋,拿起眼来又贱气啷当没皮没脸的追着人看,越看心尖子上越要颤,越看他越喜欢。
另一个却叫他瞅的恼怒,头顶都快要冒烟,这种没礼貌又不尊重人的眼神扫量在他身上,不快是一回事,更让他有种被摆上货架赤|裸|裸供人挑择的折辱。
曹晟看不到他的心思,更没想到这一层里去。他只霸王似的认为他许久没这样钟情于一人了,同他在一个屋檐下待着,哪怕就这样坐着说话,那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巴不得都在叫唤着舒坦,仿佛眼前呼吸都带甜味。这小东西弄得他魔障的一比,他可一点儿没打算撒手。
“看你好了我就放心了,对了,上次跟你聊那事儿,是不是该答复我了?”
苏裳希拿起手机没抓稳,险些要掉地毯上。
曹晟轻轻的笑,看着人,漫不经心问。“和我谈个恋爱就这么不好啊,我哪儿不符合你要求了,你说出来,我按你要求改了它。”
“我对你不存在什么要求,”说着顿住,皱了下眉,他反问。“那我又是哪里符合你的要求了,你要这样缠着我。”
“你哪里都符合我的要求,”曹晟一拍大腿,大咧咧道。“而且你不用想着说把哪处给改了就能让我掉头走人,实话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打发的。”
“我这人啊其实耐心极差,耗在你这儿的这点儿差不离已经透支我未来二十年的了,当然我说这个不是要怪你,这怪不得你,是我乐意为你耗的,”话诉的真情实意,只见人扶着膝盖头状似放空,半晌微微叹道。“你不知道,我遇见你那天……别提有多高兴了。”
苏裳希默声静望。
“好像跟见着宝了似的,一瞬间什么也忘了,心怦怦跳的紧,呵,老大不小的人了,”他摇摇头自嘲。“当时就想过去和你搭话来着,可是那天人太多了我顾不过来,等散了你也走的没影了。”
“起初以为是脑子热,心血来潮,过不了几天就过劲儿了,谁能想它一天天的过去,这念头却一点儿也没冷下来。”
苏裳希静了两秒,说。“我也许不如你想象中……”
“不止是这个,”曹晟一声短叹,未留心插话道。“这几天我一直都想给你道歉,为那晚在胜天的事。是我酒后失德冒犯你,我意会错意思了。”
转念扬起头再探,苏裳希白着张脸攥手机,关节发青,扭开头不理。
曹晟握自己的手,反复思量后慢道。“我是真拿你当良缘看待,诚心实意和你说这番话的。裳希,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好好待你,也给我个机会弥补你,你想要什么想达成什么愿望,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做到。我的承诺搁在这儿不是玩笑话,这是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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