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了温情脉脉的弱xìng情感,淼夕当前的心态很接近兵家智慧中排除一切情感因素的冷静,并能在此冷静状态下运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来获取胜利。
曙sè未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夜风把旌旗吹得作响,关下草丛发出沙沙声,火把微光所至之处似有无数人影行过,细看方知是草丛在摇晃。
镇龙关上守夜的士兵也不免开起小差,关上风冷,吹得人都困了,想必关下那些来攻的高和兵也困乏睡下了吧!南宫将军太谨慎了,敌军到了几天也没什么动静,虽然有消息说他们今天会来攻关,但总不会挑这又黑又冷的时候吧!乌漆抹黑连路都看不见,他们再厉害不拿火把也只是瞎子,何况援军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到时候敌军在他们的合击下定会被全部歼灭的。
小兵幻想自己提着敌将人头坐上高头大马进了都城,加官进爵,华服美食,佳人在怀,飘飘yù仙...
突然,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脖子一冷,他就由yù仙直接变成仙了。
淼夕把小兵的尸体拖到一边,同来的六个护法也分别解决了六个守夜兵,在守夜兵站的地方换上草扎,用矛固定,远看仿佛那些兵还在守夜。
“冯文和甄离,你们去把门打开,把外面的人都放进来,王远,你带其他三位护法去把老陈的药混到军医的药草里,把我做的药粉洒进粮草和水里,我去探探敌情,切记不要乱了计划。”
淼夕压低声音把计划重叙了一遍,六个护法表示明白后,身形化为黑影散去执行各自的任务。
淼夕一翻身,轻盈地从城头落下,隐蔽在树木和房屋的影子里前进,她身如幻影,没有惊动任何人地走到一幢烽火台前,她骤然停下脚步。
这里的灵气流动有异!
淼夕正yù前去察看,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手持长矛大刀的士兵把她包围了起来。
南宫修、墨羽自背后走出来,还跟了个老头,淼夕记得他应该是叫穆挲,就是以前被怜甩过的可怜虫。
“别来无恙啊!我该叫你缪少侠呢,还是该叫你夕姑娘?”南宫修乐呵呵地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线,对手下的人招呼,“堂堂的万魔教代理教主前来拜访,你们怎么能让她站着吹风,还不快请姑娘和她的几个朋友进屋!”
“南宫前辈依然老当益壮,师傅半年前受前辈照顾,在下在此谢过了。前辈盛情邀请,晚辈本不该拒绝,可晚辈实是有事在身,不走不行啊,还请前辈见谅。”淼夕随即摆开姿势准备迎击。
“姑娘是贵人难邀啊!不过姑娘不知吧?龙灵后援的前锋昨夜刚好到老夫屋中下榻,听闻姑娘美貌天下无双,非要见识一番,老夫只好委屈姑娘了。”
南宫修手一挥,士兵们举刀冲向淼夕,但攻势中留了余力,毕竟能对眼前这般天仙般的美人动粗的不是瞎子就是变态,何况淼夕是空手而来,他们虽听说过淼夕的传言,但她一个柔弱女子孤身无刃被围在军中,饶是武功盖世,又岂是兵器在手的上千的对手,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这般花容月貌未免罪过,而且将军之前放过话了,要活口。
士兵们怜香惜玉手下留情,淼夕可没有无谓的妇人之仁。
她运功于双手之上,以手代剑冲入军中,天仙美人瞬间变身嗜血凶魅,手刀一挥就带出喷涌的血流在空气中洒开红花,她清丽的脸上沾这几滴鲜红,更添无言的妖媚,看傻了一群没见过女人的乡巴老,在他们失神之际,数十天生命又被快过利剑的手刀收割,火焰映血光,更为她写下浴血凤凰的传奇。
“住手!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退下!”
看出己方人虽多也只是去当有待收割的稻草,如果她是好相与的,当年就不会在明知与所有人为敌的情况下帮四王爷,南宫修不想再浪费人手,于是喝下士兵,亲自走了上来。
“姑娘果然好身手,早听宇文老头说过姑娘空手更强于武器在握,老夫本不信,今rì一见,姑娘确是天纵奇才,就待老夫来与姑娘过上几招吧。”
墨羽站到南宫修面前说:“师傅,还是我来吧。”
“羽儿,不是为师让你为难,当年你既已输给她,应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为师来吧,你既有心,就多想想我家的丫头,莫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这亲事可是凛提议,你亲口答应了。”
南宫修把墨羽推开,他承认当初答应凛摄政王逼迫墨羽和自家闺女定亲是卑鄙了点,但他也不忍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每rì以泪洗面,看她发誓非墨羽不嫁时的表情,南宫修就心疼,他只希望墨羽能看在自己是他师傅的份上忘了淼夕,好好对待自家的闺女。
“老夫来会会姑娘,看看是你的的手刀快,还是我的双刀利。”
“乐意奉陪。”
淼夕也砍人砍腻了,她真担心自己每rìjīng心护理的手指甲会被骨头不小心刮断了,要知道在古代一无指甲剪二无指甲油的情况下要护理手指甲是件很困难的事,在护理资源贫乏的情况下,手指甲已经成了淼夕的宝贝,既然南宫修想玩,她就陪他玩喽,希望他别后悔这一草率的兴起...
决斗双方走上前,士兵们退到他们旁边围成圆圈,防止淼夕逃跑。
南宫修抽出伴了他大半生的双刀,一刀紧贴手背横在胸前作粗防御,一刀侧握在手边准备攻击,淼夕是他轻视不得的对手啊。
在唐瑞的婚宴上初次见淼夕时,她就在不熟悉鞭子的情况下把所有莽夫打得不g rén型,尤其是那手隔空点**,更是让她成了所有高手关注的青年才俊。事过境迁,如今一切都变了,只有她仍风华未褪,所以他才非战不可,因为他妒忌淼夕,淼夕身上有他逝去且不可复得的青,他可遇不可求的天赋,他毕生追求的才华...他疯狂到妒忌着,同时也深深到被吸引。
他想比一场,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还年轻的心,为自己不愿屈服的骄傲,为自己武痴的追求,比一场!
淼夕见状也不敢怠慢,她擦去手上粘粘的妨碍动作的血液,强压下被修罗刀牵引着的寻求杀戮的意念,她与南宫修虽是敌人,但她还是把南宫修当成值得敬佩的长辈,任凭修罗刀的**把她的左肩烧得生疼,至少她现在不打算使用法术制造血腥。
墨羽担忧之sè表于面上,一个是他的师傅,一个是他爱慕已久的人,无论哪一个受伤都是他不想见到的。
夕,为什么你要选择今天来呢,等上几天准备齐全了再攻不是更好吗?一个小镇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冒险,舍得放弃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只身前来进攻?这一次,我就不能再帮你了吗?
“请赐教。”
淼夕身形一晃,“飘”向南宫修,在惊叹声中留下一串残影。
“好!”
南宫修应了一声,手上的双刀迅速划出,挡下淼夕的攻势,心赞:好诡异的身法,不像是宇文老头所授,倒更像是某个古老门派失传的轻功。
两高手的尝战浅尝辄止,淼夕的功力比南宫修更胜一筹,她还年轻,这些年也累积了不少对战经验,功力也更上层楼,南宫修却老了,时间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
试出了敌我优劣所杂,淼夕出手也不再顾忌,几轮下来,南宫修身上的衣服多了数道缺口,缺口中隐约可见殷红之sè。
鲜血刺激杀意,淼夕的目光越发森寒,杀戮的意念取代了对南宫修的尊敬,她现在的表情任何人看到都不会怀疑她是真的想杀了南宫修。
狗急了也会跳墙,一代高手南宫修骤然忆起曾几何时已经忘了的生死威胁,他奋起反抗,偶然之中,一刀划过淼夕胸前,尽管淼夕动作快闪过了,衣服却被划开个口子,衣服掉开路出一半平坦的胸部。
男的?
男的!
这下不得了,下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连波澜不惊的墨羽和正在打斗中的南宫修都傻了。
能相信吗,无数男子朝思暮念的天下第一美人竟然是个男的?!
淼夕匆忙按住左肩的金轮印,一股无名的恼怒由心而生,思绪尚未转过来,她已化手为爪向南宫修抓去,南宫修仓忙之中应对不及,肩膀被淼夕抓个正着。
清脆一声“咔”响,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静穆中很是响亮,淼夕却是不管这些,再次伸出手刀砍向南宫修。
眼看南宫修处于弱势,有些人就忍不下去了,几个将士拖了被逮到的六个护法走出来。
“住手,休要伤南宫将军,否则我们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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