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也真是的,竟然说我有宿疾,我以后的面子要往哪搁啊?”
淼夕冷笑:“往哪搁?往你脸上搁呗,谁叫你要算计我,活该!”
“我也是为你好嘛,这还不是想给你找个靠山。”宇文涟嘀嘀咕咕,别人见他都忙着孝敬他,他自己的徒弟却只会压迫他,真是前世欠她的,“我也答应跟王爷说你无心的事,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后要再找这么好的靠山就难了...”
“哼!你认为好的未必适合我,而且...我也不认为四王爷是个合适的靠山...”过新年在家里招待这么多江湖人,他的锋芒太露了。
“哦,为什么?”淼夕说的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个徒弟虽然喜欢平淡,但她的心计却深着呐。
“...不为什么,他今天的行为就是了,你自己去想吧。”淼夕低下头,她还要烦恼另一个问题,“师傅,别和四王爷说我直接拒绝,就说我喜欢清静,不适合住王府这种热闹的地方,我会在安玖城落脚,请王爷以后多关照。”
直接拒绝太不给人家面子,今天和四王爷交谈就知道了,他大概是做一人之下的王爷做太久了,语气里总带着命令,在最初看到她赠送的金娃娃时眼中也有一丝不屑,这都看在淼夕眼里,这样的人没有足够的气量,直接拒绝的话他心里一定会有疙瘩,就算四王爷今天看在宇文涟的面上不计较,但以后呢?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因素,王家最长采用的方式不就是抹杀掉吗?还是留点余地和他慢慢周旋好了,在安玖城落脚也是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让他监视,消除他的戒心,也方便她就近观察局势,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还有拥有玉麒麟的小王爷...
“徒弟?”
“别问,要知道就自己想,这里不适合说,而且你应该知道理由,我不认为师傅是个笨蛋。”
淼夕看了宇文涟一眼,大概是四王爷对他有什么恩情他才如此袒护四王爷吧,宇文涟了解她,她也一样了解宇文涟,笨蛋怎么当得了神偷,宇文涟当然也知道四王爷不是最好的靠山,所以他没有把自己的情报和他的真实年龄告诉四王爷,四王爷才会到现在还把她当‘少侠’,把宇文涟当老人家,至于宇文涟想让她归属四王爷,是想让她帮四王爷吧,大概是四王爷以为宇文涟老了没什么价值或是其它原因而不再看重宇文涟,或者有人建议四王爷做什么傻事,宇文涟才会把她推出来想请她护住四王爷。
对上宇文涟沮丧的目光,淼夕叹了口气:“好吧好吧,看在你是我师傅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就你楼上那一把百蛇换四王爷的命吧,不管他要去做什么事,我保证不会让他死于非命。”
“你...你拿了龙骨扇、雾缘长笛和双鱼图还不够啊,我这里的宝贝会被你拿光了!”
“切,龙骨扇是你自己欠我的,是新年礼物+出师礼物+两千两黄金;雾缘长笛你又用不了,除非你想短命,而且也是你诱我来安玖城跳进陷阱的饵;双鱼yīn阳图你拿着也是浪费,给四王爷他也未必懂得宝,还不是被丢到库房里等着送给下一个人,我是凭实力赢来的,谁叫你要打赌...我又没要你的宝贝金塔你就该偷笑了。”
宇文涟沮丧地指着淼夕:“逆徒啊!你明知道就算你不打赌我也会跟你先走的,你明知道我不会傻到留下来给强盗刺客捅的,你这孩子就不会说几句安慰的话劝我走吗?”
淼夕更加鄙视地看着他:“是你自己要拖拖拉拉,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在听到我压了雾缘长笛和一餐饭后眼睛大亮,不用点脑子就答应和我赌,最后实力不济地给输了,好啦,白纸黑字写清楚,东西是我的了。”
淼夕一点也不否认这是她设下的局,宇文涟自己也知道,或者说他是故意输给她的,要知道淼夕根本不知道通往安玖城的路怎么走,她完全是跟在宇文涟背后的,一开始她是想把雾缘长笛还给宇文涟的,毕竟不能拿来当菜刀就没什么好玩的了,看宇文涟给的时候那么痛心她还想做个人情,没想到宇文涟自己放水输了,淼夕自然就猜到她拿了双鱼图就得负责找另一份礼物给四王爷,然后就步入两人的圈套了,或者说一开始宇文涟没想用双鱼图打赌,却一定想她亲自拿礼物给四王爷,好给四王爷一个“喜欢”她和江湖英雄敌视她的理由。
“师傅,百蛇是我的了,你可别想赖帐,过完年你回清风小筑拿给我,顺便让唐瑞把兰送到安玖城来,我还想继续当米虫。”
“真是的...那我现在去和王爷说吧,省得你又拿我练内功。”
“师傅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够笨的,现在出去你还想让我给人瞪多久,今天我七早八早爬起床就是来招人骂的啊?难得人家给了我一个房间,不睡简直对不起自己,等黄昏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反正没人知道你的‘宿疾’是哪种。”
宇文涟无奈地看着淼夕:“徒弟,有时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几岁。”
“问女生年龄是很不礼貌的事哦,所以说师傅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才会到现在也没结婚,女人的年龄除了她亲口告诉你,你就只能自己用脑子去猜,或者你要去调查也可以,只要不让她知道。”
淼夕不客气地对床上的宇文涟挥挥手示意他让开点,然后自己挤上去,一把扯过被宇文涟揽着的被子,翻过身曰:“周公,吾来与汝对弈三百回合。”
宇文涟还想说这徒弟到底是不是女人来的,竟然毫不在意与自己睡一张床,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是易容成老人,实际上他可是个正常男人...可是想想自己徒弟除了身体是女人还有哪里像个女人的,要不也不会连青楼的花魁也爱上她,何况以淼夕现在的武艺他也占不了便宜...算了,睡觉就睡觉,大白天本来就不是神偷的活动时间,宇文涟拉过棉被的一角,转过身与淼夕背对背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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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残阳铺雪地,万白枝上开红花。
淼夕懒洋洋地打呵欠坐起身,小雪和往常一样跳到她怀里舔着她,片刻后淼夕才发现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宇文涟呢?
“徒~弟~,你~终~于~醒~啦~,我~的~老~骨~头~差~点~散~了~。”幽幽的声音从床角篡出,吓得淼夕一拳猛挥过去,打中“做鬼”某人的眼睛,顿时世界上又多了一只单眼熊猫。
惊魂初定的淼夕抱着小雪下床,没好气地看着宇文涟:“师傅!你好好的人不做,硬要学你师弟那样扮鬼吓人,不是自找打的么你?”
“我吓人?我我...我还被人吓呢!我说徒弟你的睡姿怎么就这么差哦,一下把脚踢过来,一下又是一拳一掌地打过来,我要下床你还手脚并用打打打,那哪是睡觉?根本是刑讯!偏偏你什么功夫不好练,尽练杀招,我一整个下午都被你逼在床角里挡你的攻击,又不好大声叫你怕别人进来了穿邦,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你还要补上一拳,你存心不让我这把老骨头好过是不是?”宇文涟声泪俱下地控诉淼夕的暴行,他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一起睡了!
这下淼夕终于想起自己的坏习惯了,歉然地挠挠头;“对不起啦,让师傅受惊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时忘了嘛,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这次要不是我功夫还可以没被你打死,下次我说什么也不要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没事找罪受的...”
仔细看看,宇文涟的脸上手上确实有很多青黑的痕迹,刚穿的新衣服也成了乞丐裹身的破布,现在眼睛还顶了个单眼“墨镜”,说多狼狈有多狼狈,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淼夕眼睛转了转,下床也不整理头发,没管宇文涟疑惑的目光,直接冲到门边打开门大叫:“来人啊!”
“缪少侠,请问有什么吩咐?”侯在门边的小厮立刻回话。
“有劳你去请王爷给我师傅一件衣服,我师傅宿疾发作时把衣服撕坏了。”淼夕说着第一千零一个谎言推卸责任。
“徒弟你...”宇文涟气得青筋直跳。
“师傅您别担心,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也没办法,您原本武功就高,宿疾发作起来我也拦不多住,不小心弄坏了师傅的衣服,弟子真该死...”
“缪少侠言重了。”
“小王爷!”众人这“才”发觉有他在这里。
“宇文老前辈,你就别怪缪少侠了,你老功夫好是武林出了名的,想来缪少侠也是费了不少劲才拦住了你,他不也把自己的衣服头发都弄乱了(她是翻身翻成这样的),还一心想着前辈你,这样孝顺的徒弟前辈就不该再责怪他了。”小王爷转过身对小厮道,“你去拿两套好的衣服来给两位贵客。”
“是,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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