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珑的项链订了血契之后,淼夕总算不用半夜被人叫起来了,可是她一点也不高兴,她还是没办法睡好觉。
“喂喂,你够了吧,你这样还让不让我睡!”淼夕拍掉珑快摸到她胸前的手。
珑无辜地收回手:“有什么办法,一个美女睡在我身边,这是自然反应嘛,话说回来,人类为什么要发明睡衣这种东西呢,摸起来手感差了点。”
“差你就不要摸!”淼夕恨不能用被子把自己包个严实,或者干脆拿把刀砍掉那两只在她身上乱摸的sè手!
“我不摸,那我亲就可以吧。”珑把唇印在淼夕的脖子上。
“啊!滚开啦!我要睡觉啊!”悔不当初啊,为什么她会傻到答应这个没形象的老妖怪的条件,他能懂收敛才奇怪!
淼夕一把推开珑,拉上被子蒙住头,无奈她和珑盖的是同一条被子,珑的手又圈到她的腰上,将她从虫茧里拉出来。
忍无可忍!
淼夕刷地一下转过身,怒气积蓄冲破临界点,正待从床上坐起来发作,珑轻柔地把她抱到身边,让淼夕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一手轻轻抚摸淼夕的头发。
“被子盖在头上睡不好。”珑把头压在淼夕肩膀上:“抱歉,我只是太喜欢你,你就睡在我旁边我有点兴奋过头,睡吧,我不会再吵你了。”
前几天又不见你这么兴奋,真搞不懂这些老妖怪的怪异心理,每一个都是思想怪物!
睡眠的**压过了怒火,淼夕没有再发作,她调整一下姿势,被对着珑入眠,嗅着来自珑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淼夕的睡意更浓了,明天再和他算账吧,她很快就进入久违的甜美梦乡。
珑等淼夕睡着之后把她的身体掉转过来,拥入怀里,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平静的人会有那样绝望的野心吧,只是纯粹希望被人认同,但是...她是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从她前世的意识觉醒之后,她就注定会再次走上冰巫之路。
珑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灵魂的记忆便是存在,她迟早会想起来的,他只能帮她躲避一时,除非能在这段时间里和她订下束缚契约,他才能用自己的力量替她改变来自潜意识的影响,强行切断灵魂的呼应会对灵体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还可能会魂飞魄散。
他希望他们短暂相处的幸福即使不能让她忘掉来自血统的诅咒,至少她能放过她自己,那条项链的名字是“守护”,会代表他在她身边守护她永生永世,很久之后,她或许会真心爱上某一个男人,也可能不是他,他只想在她身边而已,可不管淼夕爱的是谁,那个男人唯独不能是阿修罗王,他讨厌那个男人,大概是受冰巫那些传说的影响吧,他是当初杀死冰巫的人!
我的淼夕呀,我想多留你一秒钟,趁我们仅有的一点相处时间,牢牢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是哭、是笑、是怒...
呵,你不是说我是爱欺负你的老妖怪吗?现在老妖怪也爱上你了,你高兴吗,奇怪吗?我也这么觉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去爱一个仅仅相处了几天的小丫头,还爱得甘愿为你逆天改命,对了,过几天我要去看看三生石,上面要是没有你的名字,我就把它砸了好不好?(六道边际的三生石打了个冷战:“怎么忽然有山雨yù来的危险预感?”)
我的诺言便是我的热情,项链上的誓言是我存在以来最大的自私,我这样的爱能否温暖你冰封的心灵?
只怕你又要说我自以为是了吧,自备我爱你爱得自私,爱得**,不会为你喜爱zì yóu的情感着想...
试问在爱的人哪一个不自私呢?
小丫头,是你不懂是因为你还明白爱情呀,你总能轻易触动别人的心弦,却你在自己也没有察觉之下,用你的冷漠、你的无情对所有爱你的人掘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非要伤遍每一颗爱你的心,如果能血染红你的双眼,是否可以融化冻结你柔情的寒冰?
珑更不放心的是,阿修罗王的呼唤仍然徘徊在他的结界只外,但玄王却放弃了,玄王毕竟是唯一能和冰巫相处最久的男人,他的心计恐怕不输冰巫,那个男人很危险,他大概能把淼夕带走吧。
淼夕,爱情会让人变得残忍,越是爱得深,就越是放不开手,所以等你以后知道我对你隐瞒了项链的事之后,你可不能生气呀,那时候我大概...不能在你身边了吧...你要是生气的话,谁来给你出气呢,你哭的话,又有谁来为你擦泪呢?
六千年,曾经对我只是一段很短、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然而现在它却成了遥不可及的虚幻,我甚至不知道你明天时候还能在我身边,会不会突然消失回到洪荒之境去,会不会像传言中的冰巫那样,用冰冷的淡紫眼眸抹杀视野所及的任何生命。
珑把头拖靠在淼夕头上,嗅着她身上的花香,说也奇怪,以前养生命之花的时候,他们相处了六千年,他也从未在意过她的花香,如今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感觉竟会差那么多,同样的花香,闻起来居然会这么让人沉醉、着迷...
他舍不得入睡,就这么闭这眼睛拥抱淼夕,手缓缓抚着她的头发,我的淼夕啊,你究竟有什么魔力呢,让我心智不自觉地围绕着你,爱情如此神奇,甜蜜与痛苦并存,得到越多就越是不满足,当我们分离那天,我不知能否从容放开你的手。
珑突然张大眼睛,jǐng惕的看向窗外,有几只碍事的小虫来了,居然还有修真者敢来打扰他,看来他太久没有吃人,妖王的称呼都被人遗忘了呢,正好趁今天给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类一些教训,省得他们以后每天来打扰他和淼夕宝贵的睡眠时间。
他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淼夕,她好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被打扰到未免太可怜了,珑在淼夕的唇上轻轻一啄,把手从她身上抽离,他翻身下床,替淼夕盖好被子。
小丫头,你好好睡,别在这个时候醒来乱走哦,摔倒的话会很疼的。
珑打开房间的落地窗走了出去,一跃落到楼下,往黑暗深出走去。
一阵冷风吹起,白sè的雪飘荡在小楼周围,冷风中一道晶莹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入堆满积雪的阳台,他把手贴在关闭的玻璃窗上,冰块沿着无形的结界攀结,然后和结界一起碎裂,他嘴唇一翘,趁结界还没来得及合上的一刹那进入房间里。
他轻轻走进淼夕,淼夕脖子上的项链发出幽幽蓝光,在淼夕身上铺了一层禁制,他并不在意,苍白的手指划过淼夕脸上yīn柔的线条,好像没发现蓝光正不断腐蚀他的手,他的目光落到被他吻过的那束头发的发束上。
封印?
不愧是妖王饕餮,保护得那么严密,难怪他一直感觉到淼夕的气息,可是妖王的败笔就在这个发束上,他为了掩饰这个发束,于是给淼夕的头发夹上好几个有着封印效果的水晶发夹,可惜这个发束的花纹是神语写的,冰巫当年为了得到力量也曾经研究过神语,他在冰巫身边学了一点,刚好能够看得出上面的意思——束缚yīn玄。
他拿出六魂幡,他解开了幡身的一部分封印,现在的六魂幡更加华丽,握柄遍布妖异的紫sè花纹,凡人多看一眼都会被吸走灵魂,他用幡端在淼夕额头上一点,一束淡紫的气从淼夕额头钻入,睡梦中的淼夕皱起了眉,似乎很不舒服。
他俯到淼夕耳边,轻声说:“我最爱的冰巫,我能帮到你的只有这样,你一定能自己回来的,只要你是冰巫...玩够了之后要快点回来,玄冰神殿需要你,六魂幡需要你,尽管你已经不再有需要它们的理由了,但...我也需要你啊,我的...”
快点想起来,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为了你,发动几次天地战争我也愿意,我已经做好一切迎接你回归的准备了,这次我不会再让阿修罗王有机会破坏,若不是他的阻挠,我早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只要能让你露出欢欣的笑容,即使和全部生命为敌我也在所不惜,罪孽都由我来背,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欠你的——你曾经的笑容、你拥有过的温柔、你本该比谁都仁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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