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楼灯火通明,粉帕香袖,笙歌冷舞,大街上也能听到姑娘们的娇笑。
淼夕学着电视上那些公子一样摇着扇子,面带桃花地走到门边,门口的姑娘立刻就迎了上来,把手帕轻轻往淼夕脸上挥,手也搭到淼夕肩上,直叫好哥哥。
在淼夕一出手就一锭银子之后,老鸨脸上堆满笑地迎了上来:“公子啊,您是第一回来我们店里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姑娘?”
“妈妈,在下初来贵地,听闻妈妈这里风无限,特地过来见识见识,还要妈妈给我介绍一位好姐姐呐。”淼夕又往老鸨手里塞了锭银子。
老鸨把银子攒在手里笑开了花:“当然当然,公子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啊,是全城最大的,店里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每个都风情万千,琴棋书画,诗歌舞蹈无一不晓,不知道公子想要哪种的?”
淼夕想了想,抬头歉意地笑了笑:“真对不起,这里的姐姐每个都天仙似的,让人难以取舍,在下偏好丝竹之声,不知...”
看着淼夕手里光芒四shè的金子(小老百姓容易产生的错觉),老鸨嘴巴都合不起来,连忙扑上前去把金子紧紧捉在手心里捂暖。
“妈妈?”淼夕有点好笑地用扇子在老鸨和金子之间晃了晃。
老鸨这才回神,赶紧拉着淼夕往楼上走:“公子啊,您今天来得真是时候,我们的绛翠今天刚好有空,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还是今年我们城的花魁,每天都有好多公子盼着听她的琴啊,公子一看就是有修养的世家子弟,定是绛翠的知音,公子慢慢和绛翠探讨探讨。”
老鸨把淼夕拉到一个特别华美的房间,却并不进去,淼夕了悟地拿出另一锭金子,在老鸨面前转了圈,把老鸨的心都吊起来时,再轻轻放到老鸨手里,老鸨的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把金子塞到口袋里,转身推开房门引淼夕进去。
这个房间很有品位,不像jì院,跟个小姐的闺房一样,一个袅娜的身影从珠帘后走出,她身穿拖地长裙,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风中杨柳,窈窕多姿,还不时露出秀美的玉足,令人遐想。
或许会有万千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淼夕绝对不会在此列,不为别的,就凭她脸上的粉,淼夕没有立刻拔腿逃亡就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绛翠,这位公子想听你的琴声,你可要好生伺候着。”老鸨转向淼夕,“公子,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绛翠堆淼夕服了服身:“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知道为什么电视上的花魁出现的时候不是坐在乐器前就是坐在床上的吗?花魁把脸的妆化得那么厚,别人根本无法看出她的容貌,她惟有通过衣服和首饰来打扮,花魁无一不是穿着特别多特别繁杂的衣服,头上身上也戴了无数宝玉美石、珠簪翡镯,在这种情况下,花魁还怎么走路?
“花魁走路,比牛还慢”就是现在的情况,淼夕等得花儿都憔悴了,还没等绛翠走到琴边,短短不过七八步远的距离,绛翠还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淼夕在旁边看得都要忍不住打哈欠,绛翠走得不累,淼夕看得都累。
终于等绛翠走到琴前坐下,淼夕也替她和自己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香茶,边喝边听绛翠的弹琴,不知不觉,绛翠弹了一曲又一曲,淼夕也从中领悟了不少,看绛翠也挺辛苦,淼夕好心递了杯茶给绛翠,忽然又发觉自己喝太多茶了。
“绛翠姑娘,那个...请问...茅房在哪里?”
绛翠愣了愣,告诉了淼夕位置,她的表情怎么这么怪,不知道人有三急吗?再怎么贪图美sè也抵挡不了天生的生理需求啊,淼夕快步往厕所里奔去。
二更天,夜也深了,绛翠有点疲惫,她闭上眼睛小眯了一下...
“...姑娘...绛翠姑娘...你醒醒...”
回来的淼夕推了推趴在琴上睡着的绛翠,绛翠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第一次在客人面前这么失态:“公子,抱歉,我...”
“没什么,你大概是累了,困了就休息吧,不用勉强弹了。”
“公子,我服侍公子更衣。”
“不,不必了,我回去吧,你休息就好。”淼夕避开绛翠要解她衣扣的手。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拒绝,绛翠眼中蓄上了泪:“公子...是在生绛翠的气吗?”
“怎么可能,绛翠姑娘误会了,我今rì来此,真的只是为听姑娘的琴,并无它意,请姑娘体谅在下的心思,何况天确实夜了,人难免犯困,姑娘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我怎好再勉强姑娘,姑娘睡吧。”
“公子...”绛翠自小在风月场所,看透各种男人,多的是衣冠禽兽,男人见她无不为一逞兽yù,哪怕她的琴艺再传神也无人盼顾,眼前这个人一个晚上却真的只在听歌,连她的一个手指也不曾碰,还对自己说了如此贴心的话语,“公子,请让绛翠服侍你吧,就算公子当绛翠只是风尘女子,绛翠想服侍公子。”
“姑娘...你这是何必...”淼夕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是赵玉姬以为自己要非礼她,上上次是兰的吻,淼夕很怀疑自己做女人的合格度,或许她该考虑不再换回女装了。
“公子是嫌弃绛翠吗?”
头疼啊,古代的女人怎么都这么执著呢?不是说应该很在意贞cāo的吗?
“姑娘,你莫要妄自菲薄,姑娘有琴有艺,并不输任何人,在下是打从心底欣赏姑娘的琴艺,并不轻薄之意,姑娘不必在意我,如果姑娘是担心我走后老鸨又会让姑娘接客,不如姑娘放心睡吧,我就在姑娘这处看看书。”客栈也关门了,回去还没门进。
“公子...”
“姑娘睡吧,不用顾忌我,在下不会对姑娘无礼的。”不能也不想,女人对女人,能发展出什么来。
绛翠深深看了淼夕,终于转身进内屋更衣卸妆,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拿下来,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到淼夕身边坐下:“公子在看乐谱吗?”
“是的,我的老师老是嫌我的知识不够,要我多看点乐谱。”淼夕抬头看向绛翠,这才发现她是个不输赵玉姬的美人,面如桃花,秀眉颦蹙,美目明亮,观之可亲,“你还是这样好看,那么浓的粉都把你的丽质给掩了。”
绛翠的俏脸在烛光下透红,呐呐蚊吟般的地说:“公子,绛翠还不想睡,我陪你***乐谱好吗?”
“你...也好,我还真有点看不懂呢,请绛翠姑娘帮我讲解一下。”对着自己不熟悉的乐符,自学还是有难度的,能有个jīng通的老师教导再好不过了。
“那个...公子...我刚才...睡得...久吗?”
淼夕拿乐谱的手轻微颤了颤,她对绛翠微笑着:“不,你只躺了一下子...你听,外面还在打二更的锣呢。”
“公子,你...当真不...不在意我...”
“姑娘,我不在意,真的。”
淼夕灿烂地笑了,她俩秉烛夜谈,绛翠居然还是全能型艺jì,淼夕顺道也请教了棋艺和书法,不怕交不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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