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凛王爷,和他磨蹭了一个晚上,居然死闭着金口不肯透露他那位知道夕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摆什么“yù知何人,待下回分解”,淼夕当然知道凛王爷的言下之意是让她以后还要去凛王府,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和“姐姐”失散的“弟弟”,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墨羽的名字,淼夕一手一把地搓揉着手里的花草,懊恼得直想咬人。
“徒弟...”宇文涟颤巍巍地点了点淼夕的肩膀,然后迅速闪出十米外。
“没看我在想事吗,你干嘛啦?无聊啊?”淼夕恶狠狠地等着他,很想立刻把宇文涟拿来当沙包练练手脚,尤其想见血。
宇文涟吞吞口水,用内力“长途通话”:“我想告诉你,天就要亮了,你要吃了消夜再睡吗?”
“当然要了。”气不能当饭吃,还是吃饱肚子再想想有什么yīn谋阳谋的来挡挡凛王爷。
淼夕走后,宇文涟腻手腻脚走到刚才淼夕站的池塘边,池塘的清水泛开了红花,一条条翻白肚的鱼儿在水面荡悠悠。
好危险啊,刚才看她一把一把将手中被揉碎的花洒到池塘里他就心惊,那些碎花瓣居然像硬物一样投水有声,还激起水花,而且一片花瓣居然还能像石子一样在水面跳几下,不过大多都是电光石闪地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shè进水里,而且都瞄准了池塘的鲫鱼,宇文涟再看看自己身后嵌入墙壁的的各sè碎花瓣,更是抹了把冷汗,虽然知道刚才都是淼夕无意识的行为,可是无意识就能做到这地步说明的问题太多了。
以往淼夕的内力深度他也不敢随意臆测,但总以为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但看到今天死于非命的鱼,宇文涟才知道淼夕的功力远比他所想的还高啊,大概是因为她身体有杀戮之类的习惯,刚才才会无意识瞄准会动的东西打。
宇文涟再看看四周,那棵被风吹得摇晃了几下的树已经千疮百孔,还有一只不长眼乱动而成了尸体的虫子,不难发现残留的凶器都是碎花瓣...好险好险,幸好自己逃得快,拜了神偷当师傅是正确的,人啊,可以不会做饭(吃别人做的),可以不会念书(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以不会武功(出钱雇保镖)...但绝对不可以不会逃命!(作者忠告:生命只有一次,世界明天会更好)
不过明天别苑的七大怪谈又要增加一条了吧,宇文涟想象这明天来打扫的奴仆叫到这个场景会有什么反应,这么多鲫鱼,明天是吃鲫鱼汤还是烤鲫鱼呢?不管哪种都比人参鸡汤好吧...
你问别苑里为什么还有其他人?他们三人住一个别苑,还是王爷赐的,别苑的宽敞就不需要解释了,就算他们三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把别苑打扫干净,淼夕舍不得让兰干太多活,三年的时间生物都会长大的,淼夕自己和宇文涟也从米虫成长为大米虫,别指望他们干活,要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神偷,银两他们可不少,封建社会人命是很便宜的,随便几串铜钱就够买上五六个年轻强壮、可以虐待、方便指使、任劳任怨的家丁来剥削劳动力了。
虽然雇佣的比较有专业方面的技能,更能打理好别苑,可是雇来的奴才都看钱,保不准他看别家开的价钱高会不会跳槽,淼夕可不想自己在忙四王爷和凛王爷的麻烦时还有人抽她后腿,尤其是万一以后她有什么秘密行动要保密的被抖出去,她不逃命都不行,买来的能力上是不及雇的好,但熟能生巧,慢慢培养也会是好手,最重要的是他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自己出事他们也别想好过。
吃完兰煮的消夜,宇文涟趁天还没大亮,把淼夕拉到yīn暗的角落商量,他很好奇淼夕在凛王爷的府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居然能把她烦成那样,连小雪都预感到危险地躲在假山背后当石雕了。
“要不你就公布你是女孩,趁机恢复女装也好,省得每次提心吊胆,反正你当初也就是图个方便才穿男装的。”别人穿男装是为了躲仇人什么的,她穿男装的理由却是因为女装比男装难穿,穿了行动不便,宇文涟再次对自己徒弟的真实xìng别产生怀疑。
宇文涟不觉得自己的徒弟男装与女装有什么差别,江湖上也不是没有侠女,女人出来闯荡不是什么奇事,反正江湖上看的不是xìng别,而是道义和能耐,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英雄崇拜英雄,拳头大的是老大,以淼夕的能耐,绝对可以打上武林实力榜前十,或许前五都没问题。
淼夕白了宇文涟一眼:“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穿男装与女装,而是凛王爷口中那个认识我‘姐姐’的‘朋友’是谁,他找夕又有什么事。”
“凛王爷认识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画册名单上你也都看过,你看到有眼熟的么?”淼夕就算记不住人的脸,多少也能有这么一咪咪的印象吧。
“没有啊,这些年我的行踪你可都知道的,从来没有穿女装戴面具,小雪是我五年前捡到的,后来我也就只穿了女装一个月就换男装了,之后一直使用‘紫淼夕’的名字,三年前你给我多添了‘缪曦’,如果可能就是那一个月吧。”最可疑的就是墨羽,可是她也得听唐瑞当年的建议,绝对不要在人前提这个名字,到底是谁啊?!
“你说有姐姐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过你有一个姐姐,你不会是想把你的姐姐找出来顶替吧?”
“除非她自己出现,否则没人找得到她的。”怜的本事淼夕是知道的。
“那你...”
“凛王爷既然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刻意隐瞒只会徒增疑窦,我和‘姐姐’又这么相似,凛王爷似乎也有意把我当成女人,但我现在实在不方便恢复女装,说是‘姐姐’再好不过了,多一个身份也好方便子周转,必要的时候我会恢复‘夕’的身份出场,帮我‘弟弟’解难,不过不是现在...”
宇文涟也觉得有理,反正“姐弟”都一样戴面具,一样有手镯,一样抱狐狸,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为什么你现在不适合恢复恢复女装?”既然有人发现,干脆顺着他的台阶下,省得以后自己再等机会公布。
“男装方便行动,官场上男人也更好说话,在知道凛王爷的打算之前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淼夕愤懑,男女歧视危害不浅啊,所以说她最恨老头和她念什么三从四德,不多给老头点气受受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女xìng,鬼鸟那些早该揉碎踩烂丢到太平洋喂鲨鱼的封建束缚!
“对了,四王爷的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都知道的。”
**到那样,就算淼夕不会看相也知道四王爷快印堂发黑了,只是替小王爷不值,他现在虽还年少,却是少见的军事奇才,再过几年说不定还能成为孙子那样的军事名人,可惜他老爸不争气,没给他扬名的时间,皇帝也不会给他扬名的时间,天妒英才啊,就算不能确定他就是怜说的人,淼夕情愿救他的命也好过救在权利中**的四王爷,偏偏宇文老头要她保的是四王爷,她只好祈祷小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在麒麟的保护下度过难关了。
“你没办法让四王爷恢复吗?”
淼夕叹了一声,老头毕竟是个武夫,一心就钻研偷的技术,在尔虞我诈的脑力较量中还是比较单纯:“师傅,不临其位,不知其事,你没有在奉承堆里呆过,也没有穿华服、抱美人、看人低的爱好,你是不会明白权利对凡人的诱惑,人毕竟不能免俗,情谊什么对高位者来说都是作戏,只有把利益捉在手上才最真实,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样的权利足够让他看不见天下人的疾苦了,多言也是枉然,不过,他实在太心急了。”
那个傻瓜四王爷真的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连时机都不会看了,现在皇帝正因为清政而深得人心,四王爷却被奉承遮了心眼失了人气,再者他就算搞谋反也名不正言不顺,手下又是一群酒囊饭袋,这仗没法打啊,自己闭关三年,给了他三年时间就这个成果,就算她想遵照和怜的约定把有玉麒麟的小王爷推上王位也知道不能靠现在的四王爷和皇帝斗,又要另外想个法子了。
“但是...”
“师傅,救人是有能力者皆可为,救心却不然啊,干脆下猛药,一次让他清醒吧,虽然那样会失去很多,但如果不让他清醒,以后这类麻烦会更多,我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十次。”也不想当那个死老头的保姆,就让他在挫折中清醒,好帮她把他儿子推上王位。
想到四王爷今天那拽歪的态度,淼夕真想帮皇帝一把干掉他,省得以后还要对上那张不知死活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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