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悔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对不该同情的老妖怪表示同情,他却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淼夕对某饕餮卑鄙欺骗她为数不多的同情之后还趁火打劫的行为表示一千万分的愤怒,更气人的是他咬了之后还一脸“我拽你能怎么样”的模样说:“我又没喝你的血,只是咬一下解解馋罢了,小丫头皮嫩得连一点疼都受不了吗?”
恨啊!好恨啊!!
她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答应陪那只老妖怪的!***,敢诓她,下次别想她还会中他的苦肉计!还说给她带路,咬了人就跑,根本不顾她认不认得路,分明是想她难堪嘛!
淼夕在纵横交错的街道转了将近一个小时,越走越偏,小道上人又少,好不容易遇到了能问的,可她怎么走都绕不出去,说白了就是迷路了,她气不过,脚下踩得更**。
“啪唧!”
什么声音?淼夕低头一看,没什么呀。
她的这个动作倒是引起趴在地上那个女孩的注意,只见她迅速扑到淼夕脚边,手颤抖地伸向淼夕脚刚才踩的地方,这下淼夕看见她的指头上沾着一些透明的玻璃碎片。
果然听那女孩哀号一声:“我的隐形眼镜!我...我好不容易打了半年的工,今天总算买到了一副隐形眼镜...”
“呃...对不起。”自知理亏,淼夕赶紧和她道歉,“我没注意到有这东西在地上,抱歉,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都怨珑把她气糊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哪个人视力好得能注意到地上一块小小无sè的隐形眼镜吗?
“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把隐形眼镜掉在地上的。”那个女孩边轻声叹气边抬头看向淼夕,两人顿时呆住了。
好...好厚!
淼夕把女孩归入“三厚”人士,首先是她厚厚的镜片角度刚好反光,淼夕几乎看不见她的眼睛,其次是她厚厚的嘴唇,如两片香肠粘在嘴的位置,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再次就是她脸上厚厚的雀斑,完全覆盖了她的脸,不管从正面侧面都只能看到一片通红。
“你...你是...学生吗?”呼,差点把心里话“你是人吗”说溜口。
“...是,我是S大的,姐姐你好漂亮哦。”
“谢谢你的夸奖。”我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比起你来都可称之为美人。
要淼夕寐着良心夸奖眼前的女孩,估计她一定会憋成内出血,严重贫血的她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
“你一定很珍惜这副眼镜吧。”
女孩的表情立刻低落,她看着手上的碎片好久才回答:“是的,我本想换上这副眼镜之后和我喜欢的一个男生表白,因为他说他不喜欢四眼妹...”
“呃...你先起来吧,这样坐在地上不好...我刚来这里,不知道隐形眼镜是什么价格,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点钱,不知道够不够再做一副眼镜,你先拿去,不够的话再来找我,对了,我弟弟刚好和你同所大学,他叫罗珑,是法律系的。”
可想而知,当淼夕知道珑读法律系的时候是多么惊讶的表情,那妖怪才是最枉顾人命,没有半点法律道德可言!
淼夕从口袋里翻出珑给她买午饭材料和新衣服的钱塞进女孩手里,那个老妖怪,咬了她之后就把钱塞给她,然后自己跑去玩了,想起珑临走时又回过头来说的那句“看你昨天打人的狠样就知道遇到你的sè狼是最不幸的”,死老妖怪,真不是人!
“谢...谢谢...”女孩感激地对淼夕投去感谢的目光。
“不客气。”估计你就算换了隐形眼镜也一定会被拒绝,到时候可别把罪归给我,只能怪基因不公平,上帝是残忍的。
和女孩问了路况之后,淼夕目送她离开,倒不是说她不想有个人给她带路,也不是她大方肯花钱了,谁见过铁公鸡能拔出毛的?只是淼夕这些年来接触的都是高层人员,社会阶层高了就有择偶权,正正相加不得负,生的孩子自然是男的俊女的俏,久而久之淼夕的眼也养刁了,突然出个这么霹雳的女孩在眼前,淼夕视觉造成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
身上的钱没了,午饭和衣服都没着落了,淼夕想到饕餮贪吃的表情,他中午回家没看到饭菜的话,说不定就把她给吃了...
淼夕一摸脖子,不行,还得自救!
她突然看见路边的一家古董店,眼睛为之一亮,有了!以前在那边的世界收集了不少东西,拿到这边算是古董了吧。
淼夕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古董店的布置也古朴,松木雕花门上横着漆金招牌,虽然是中午,店里却非常沉暗,古铜香熏炉里飘出冉冉香烟弥漫在屋里,木质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红木柜子上摆放着各种陶瓷或金属的器皿,店铺角落里还有沉香木制的桌椅供客人休息,柜台边坐着个身穿绣有白牡丹的红旗袍,头发用一根镶有玻璃珠大小珍珠的簪子绾起。
一切一切无不透露复古的味道,这家古sè古香的店开在现代的街道上,虽然是小区的小路,可和周围现代化的建筑相比较后,无论怎么看都只有“不协调”三个字能形容。
不过这和她没关系,她只要钱!
“小姐,请问我有什么能为你服务?”女招待面带笑容。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收古董吗?”
“这个要老板才能做主,您请坐,我去请老板出来。”
淼夕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女招待递过来的水,对她道了声谢。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
“小姐,我姓邓,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你要卖古董吗?”
邓老板原本平淡的表情在看到淼夕脖子上珑给的项链之后变得激动不已,淼夕一点也不怀疑他下一秒会扑到她身上抢项链,当然,真要发生那样的事,她一定一脚踹死他。
“咳,是我,我姓罗。”淼夕拿出刚才从手镯里挑选的蝶纹金步摇,“这个可以吗?”
邓老板再次两眼放光,他取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接过步摇,接过女招待递过来的小镜筒仔细观察,口中啧啧称奇:“做工非常细致,小指粗一半不到的簪身上刻了九种全然不同的凤蝶,每种蝶两两成双,比翼齐飞在九种牡丹上,凤蝶配牡丹,姿态各异,神韵不同,妙不可言啊,应该是出自名家,而且保存得相当完整,没有受到一点损伤,仿佛近期才做好的新品,如果不是这种雕制方法早已失传,现代人无从模仿,我也不敢相信这是古董,但也因为如此,年代考证上...”
当然新了,那是几年前唐瑞送的嘛,雕制方法这个世界是否存在过还有待考证呢。
淼夕喝了一口茶说,说出早已想好的释词:“邓老板,这是我家传之宝,据说是唐代杨贵妃所戴,在安史之乱时被我在宫里做事的先祖拾得,我们历代继承人一直将它仔细保存着,但因为我现在经济上有点困难,今天中午必须酬到一笔钱,才不得不把它拿出来卖,如果老板觉得为难,我可以到其他店铺去问问。”
淼夕作势要拿回步摇,邓老板如她所料地把步摇紧攒在手里,赔笑说:“罗小姐,有话好商量,这样吧,这个数小姐觉得怎么样?”
看邓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淼夕装模作样苦恼地想了一下,说:“老板,这也太低了,不如我们讨个吉利,这样吧。”
淼夕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下轮到邓老板皱眉了,他看看淼夕,又看看手里的金步摇,终于一咬牙。
“我也不好拒绝罗小姐这样美人的请求,就卖小姐一个面子,成交!”
办理完手续,邓老板赶紧把金步摇收起来,淼夕则拿到一张八万元的支票,看老板的模样那支步摇应该能卖更好的价格,她有点懊悔把价格开低了,虽说她压根没出一分成本钱。
邓老板收好步摇后见淼夕喝完最后一口水正要离开,他忙走到淼夕面前问:“罗小姐,不介意地话请问我可以看看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吗?它似乎是相当古老的东西。”
“抱歉,这条项链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贵重物品,我不卖的,我还要赶时间,就不打扰老板做生意了。”
邓老板遗憾地看了一眼淼夕脖子上的项链。
“罗小姐请慢走,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话请一定要回来。”
淼夕笑笑,珑的东西她怎么敢卖,又不是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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