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想问你一件极端十分非常异样重要的事情...你确定今天的晚饭要我煮?”
“徒弟,我告诉你一个肯定一定必定确定绝对的答案....今天的晚饭你做定了!乖徒弟啊,这山上就你我师徒二人,师傅我除了偷东西吃饭睡觉洗澡走路之外什么事都不会做,徒弟你怎么也算个女儿家,多少懂点厨艺吧。”这是宇文涟收淼夕为徒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他刷掉众多江湖中人不取的原因,做饭!
淼夕扫视了一下堪称杂货堆老仓库的厨房,天花板上蜘蛛网结得多漂亮,形状又大又匀称,地板上的灰尘积了两厘米以上的厚度,一脚踏下去还能留下一个工整的脚印,用具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否则就是黑白交错,大家猜到了吧,黑的就是铁锈,白的当然是灰尘,多淳朴的颜sè啊,还有房间的隐晦和墙壁的剥落,烛光下yīn森得很,这里不该叫厨房,比女鬼的青楼还有鬼味,又一鬼片绝佳外景。
“师~傅~啊~,你...你这里有几年没人烟了?”
宇文涟躲闪着淼夕的目光:“呃...从建这个清风小筑起厨房就没用过,我也不知道它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徒弟,你是女孩家,打扫这事应该会吧...”
“师傅,这里需要的不是打扫,是整修!”淼夕咬牙切齿地瞪着宇文涟,敢情他还不是收徒弟,是找佣人吧!“我现在郑重声明,我没有让篷壁生辉的能力,也不会变费为宝,而且,你这里没柴没米没油没盐没肉没菜...我更加不可能从空气里变出食物来!”
“可是徒弟啊,你会武功吧,轻功好,杀招强,山上怎么也有几只不长眼的动物,柴火也能顺便拣,我这里还有一点盐随时备用,你就...”
“去你的!你练武功就是为了找块肉吗?你那些盐放在口袋里早溶不知几千遍了,乌漆麻黑的你叫我到树林里找肉找柴火,你不知道夜行动物都是食肉型的吗?我又没有夜视眼!你要我去送死啊!!”
“那我的晚饭怎么办?”
“你以前怎么办的?”
“以前我都是到附近的客栈茶楼偷的,今天还以为有个徒弟今天能庆祝一下...”
无语地看着宇文涟,淼夕很怀疑这个师傅会不会拜错了,也肯定他是个神偷这件事绝对真实,天才通常都会热衷于一件事,但在其他事上只是白痴,也就是说宇文涟过分热衷于偷盗事业,完全无视rì常生活,很像当作家时的她耶。
“你如果要我做饭就给我一个能做饭的厨房,否则你就自己去偷吧。”
“徒弟,你也不希望师傅饿死不能教你技巧吧?”宇文涟用老者的面孔声泪俱下地对淼夕哭诉他比非洲难民还可怜,食不裹腹。
“我不介意啊,反正做偷不过是一时兴起,你饿死了我会叫唐瑞给你立个无名坟,至少不会被你的仇家砸了。”
“你听听你听听,你说这什么话,当徒弟的居然咒我死,可怜我一把年纪,居然收不了一个懂孝敬的徒弟,我的命好苦啊!”衣袖一掩,低声抽泣,活像异世窦娥。
淼夕搓了下鸡皮疙瘩,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门去。
“哎,你要去给我准备晚饭吗?”宇文涟放下衣袖期盼地看着淼夕。
“不是啊,你都把我说得那么没人xìng了,我索xìng回醉仙楼去,乖乖当我的米虫,有人服侍又不用吃苦,唐瑞家就是钱多,不会介意让我吃上一阵的。”
……
看完宇文涟的变脸**和现场悲情发挥后,淼夕把手探到手镯里拿出有包东西丢给他:“好了,你也别闹了,天天偷也不累,我这还有些点心,兰怕我晚上玩太晚饿着给我准备的,给你吃吧。”
宇文涟两眼狼光,秋风扫落叶的把东西都卷光,渣也舔得一干二净,才意尤未尽地舔着手指。
“徒弟,你藏东西的工夫不错嘛,你进门的时候明明没从你身上闻到食物的味道,你居然能摸出一包食物来,有前途。”
“别废话了,今天特例,明天自己负责,还有...家务你别想推给我,知道我带着兰是做什么的吗?就是要她照顾我,我从几年前起就不会再做任何家务了。”
宇文涟收起了玩笑的神sè:“淼夕,你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好,出去外面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语,做我们这一行的是没有过去,也没有亲友的,你不能给别人留下任何能知道你身份的线索,也不能让他们掌握可以威胁你的人,否则你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这个黑暗中的职业,我的过去,没人能掌握,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一开始我就有觉悟了,过去的回忆我会完全埋葬,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也为了不让自己回想起来,这样,她才能继续当个无忧迷糊的女孩...
“那好,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只能生活在黑夜的掩饰下,我们都没有过去,没有亲友,也没有真实,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必须是,江湖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波涛汹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所以,你只能为自己而活,这是保护自己和你所在乎的东西最好的办法。”
“呵呵,我懂,人生对我而言只是一出戏罢了,一出时间编导的戏。”
“别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对戏剧里的人物有感情,那只是戏剧里的角sè,不是你可以碰触到的真实,戏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对虚假有感情,等戏剧落幕之后只能自己悲伤,戏也乱了。”宇文涟是在提醒淼夕别对唐瑞和兰有感情,对其他人也一样。
“师傅,这个你无须为我担心,我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的,你知道。”淼夕转身对宇文涟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让宇文涟如置身冰窖。
是的,他知道,早在庙会中见识淼夕的杀招之时宇文涟就知道,如她所说,眼睛是灵魂之窗,她的迷糊面具下宇文涟看到的是决然的淡漠,没有任何人与物能进到她的眼底,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因为他知道了她是女子的秘密,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师傅,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淼夕手里,这也是从来不记人的淼夕能认得他的原因,她记的不是人,而是对她存在的威胁,是宇文涟在收徒,也是淼夕在择师,两人实力其实不相上下,大家不想都为敌,那就干脆站到同一阵营,两人心知肚明。
“我们该开始了,我会教你神偷的所有技巧,伪装,屏气、隐藏、潜行、开锁...偷的技巧不是说说就能理解,必须亲手去实践,等你亲手拿到战利品的时候,你才算是一个成功的偷,今天我就给你先上一课,你跟我到森林来。”
“等等,我觉得你不应该先说这些,你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宇文涟回忆以前师傅教自己时是这样没错啊。
“夜视!我不会夜视啊,就算跟你出去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白搭!”
“咳...你说什么?”
“我不会夜视啊。”
“你那不是在说笑吗?”
“我像在说笑吗?”
“你是怎么学武艺的,学到这地步还连基本的夜视都不会?!”
“自学。”
宇文涟瞪大眼睛看了淼夕老半天,然后大叫:“不可能!你自学?你的超强武艺,你的绝顶轻功...”
“就是自学,事实胜于雄辩。”
宇文涟震惊过后是严重失落,自己辛苦了这把年纪,还有名师教导,实力居然跟个自学的一样,打击啊打击!然后又想到她是自己的徒弟,徒弟天赋高,师傅没什么好郁闷的,这证明他有眼光,收了个好徒弟,于是又喜上眉梢,宇文涟欢欢喜喜教淼夕夜视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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