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不到,何莞尔在凯德广场下沉的B1星巴克里,又一次见到了才嘉。
她正在柜台处排队点单,她前面排了一个人。
才嘉一如既往地精致漂亮,品味极佳。
侧分的短发,没有刘海,发尾略微蜷曲,自然又蓬松。粉底淡雅清透,奶茶色的唇色,穿着香奈儿的黑白粗呢套装。
她耳朵上是山茶花加珍珠的耳坠,手腕上的装饰从上一次亮瞎狗眼的满钻手表和蛇形手镯叠戴,悄悄地换成价格“仅仅”四位数双C当季的时装款,包也是个小号的Niki。
虽然还是普通白领买不起的配置,但和她之前的贵妇风想比,已经平易近人多了。
何莞尔上前打了招呼,和她并排站着,刚好就轮到她们点饮料。
才嘉微笑着看她,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何小姐喝些什么?”
何莞尔本想来杯馥芮白,忽而想起莫春山嘱咐过她别吃深色东西导致色素沉积,于是干脆换成了牛奶 。
才嘉挑了挑眉——上一次何莞尔喝咖啡喝得那样开心,这一次脸上疤都极淡了,却记得忌口了。
她心底的好奇又重了几分,于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只觉得眼前的美人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顺眼。
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外面是黑色短款羽绒服,穿着条深灰的牛仔裤。衬衣比羽绒服长出了一些,堪堪盖住线条紧致的臀部,倒更显得腿长且直。
才嘉真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感觉,何莞尔这身材完全是老天赏饭吃,后天再怎么锻炼也成不了那样的窈窕、婀娜又健康。
还有她那条浓绿色的围巾,皮肤不够白的人就会显黑,何莞尔戴着就很合适,衬得一张脸像是隐藏在树叶之间的水蜜桃一般,粉嫩白皙。
屋里热,何莞尔正好取掉了围巾,全身上下再没什么配饰,唯一的装饰是颈间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绳,却因为领口太高,也不知道她是挂着玉坠还是生肖什么的。
颜值、身材都很能打,掩也掩不住的自信张扬,于是把朴素的衣服也硬生生穿出了高级定制的感觉。
取了饮料在一张小圆桌旁面对面坐下,何莞尔就把手机和雨伞交给了才嘉。
才嘉只是简单地检视一番,就收了起来,然后微笑:“没问题,我会交给莫总的。”
何莞尔犹豫了几秒,还是把莫春山的手帕拿了出来——她认真洗过熨过,害怕再弄脏,还特意用保鲜袋包上,叠得整整齐齐,专门和她包里的其他东西隔离开。
“这也是你们莫总的,我总麻烦他,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张帕子也请您还给他,还有,帮我转达一声谢谢。”何莞尔说。
才嘉看了眼何莞尔手里的东西,却并没有接:“莫总只交代我拿回伞和手机,手帕什么的我不知情,我也不方便碰莫总这么私人的东西。所以还请何小姐,亲自和莫总联系。”
何莞尔只好收了回来,脑子里却还在想手帕到底算多私人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帮着还呢?
才嘉低头抿了口咖啡,筹谋着这事该怎么处理。推波助澜还是静观其变,这是个问题。
这些天莫总的工作状态很正常,但却又生病了,低烧不断。
然后她去公寓整理资料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的一件大衣被淋坏了——自然而然推断出来莫春山是因为淋了雨感冒加重。
她问孟千阳是怎么回事,孟千阳闭口不提,然后更出乎她预料的是她还以为莫春山会借着还有东西没还,和何莞尔再度联络的,结果没想到前天他忽然把这事情交到了她头上。
才嘉顿时觉得剧本不大对了。
有时候她真是搞不懂男人是怎么想的——眼前的大美女秀色可餐,明明有亲近的机会,明明在乎得不得了,他却开始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了。
难道说,他们俩又闹别扭了?
可看何莞尔的样子,不像啊。那,难不成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才嘉眉头一皱——也不会吧?她家老板放哪里都是女人抢破头的稀缺品,除非何莞尔喜欢女的,要不怎么会对这枚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的壕视而不见?
又或者,其实就差捅破窗户纸的临门一脚,所以现在这两人之间关系微妙,成了近情情怯的状态?
才嘉想了想,几秒的时间就决定应该帮莫春山一把——只有老板生活幸福甜蜜,心情好了,作为下属的日子才会好过。
就算何小姐惹老板生气,两人吵吵架赌赌气什么的,让老板的脑电波换一个频率波动,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事。
才嘉想到忍不住笑起来,又赶快故作严肃,调动所有演技:“莫总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所以让我替他来拿手机。”
她选了个自以为最佳的角度,郁郁地说出那句话,就等着何莞尔上钩——反正莫春山最近确实是在感冒,她可没说谎,最多算移花接木。
何莞尔果然睁大了眼睛,声音发急:“什么?他又生病了吗?看医生了吗?”
才嘉心里暗笑,故意的一顿,接着有些懊恼的表情:“啊?何小姐你不知道吗?从上一次落水就没好过,我以为莫总跟你说了呢。“
何莞尔皱起眉头:“是因为以前的手术吗?唉!为了一个莫书毅,值得自己这样吗!”
她一急起来,语速飞快,表情丰富。
才嘉早从孟千阳那里得知,莫春山告诉了何莞尔移植肝的事情,却装作慌乱:“好了何小姐,莫总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完,我先走了。”
说着,端起咖啡就要走人——欲擒故纵,她可不信何莞尔能不上钩。
何莞尔咬了咬唇,叫住了她:“才助理,等一等。”
才嘉心中暗笑,却忍着笑回头:“何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她看到何莞尔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才助理的,是关于莫书毅。”
“莫书毅?”才嘉扬起眉,“莫书毅怎么了?”
何莞尔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措词。
好一阵子,她终于开口:“才助理也知道莫书毅,其实和我的朋友顾念之间有些瓜葛,现在莫书毅还说要替顾念尽孝,所以我就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莫书毅以及莫家的事,也好给朋友有个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