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岁月荏苒。
转眼之间,李星云和陆林轩被阳叔子救到剑庐已经三年了。
陆琳轩得到阳叔子倾囊相授,已经获得了《青莲剑歌》和《太玄经》的精髓,只可惜限于年幼和悟性的缘故,始终徘徊在武学的门槛之外。
而李星云似乎已经认命了一样,每天天还没亮就出门去采药,太阳落山之后才满脸风尘的归来。
有的时候遇上风雨阻道,甚至要在山中待好几天。
诺大的青城山,几乎每一处都有他的脚步踏过。要不是知道他采的药材都是秦静宸那个死丫头帮忙采的,阳叔子甚至都以为自己这个二徒弟真的爱上了医道。
不过,只要李星云不执著于武学,阳叔子对于他偷懒的行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他相信,时间一长,没有武功的李星云就会放弃仇恨,按照他设想的道路,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
只可惜,在阳叔子所不知晓的山林之中,他以为在偷懒睡觉的大徒弟,正赤裸着上身,修炼一门全天下仅此一家的绝世武功秘籍。
只有主角才能修炼的金手指秘籍。
而身着黑袍的神秘人一如既往的端坐于那块磐石之上,气息平静,虽然眸子眯起,但他身前的华阳针却顺着他的内力一根根刺入李星云的穴中。
随着一枚枚银针准确插入,李星云额头汗水越来越多。
与之同时,他的面色却越发红润,就像是体内的气血开始沸腾,热气无法抑制,透体而出。
“面具人,你这样闭着眼睛真的好吗?”李星云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个神秘人这样修炼了,但向今天这样闭着眼睛,他还真是头一次。
“比起睁眼扎针,闭眼扎针耗费的精力更多。今天是你冲击星位,开启气窍,只需要一口至精至纯的真气,放心吧,在这种时刻,我不会害你的。”
神秘人缓缓说道,使用天罡内力准确的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李星云的穴位。
“你这不是废话吗?闭着眼睛扎针当然比睁着眼睛扎要费尽。”李星云心里充满了怨念。
一股无形气劲迸发,在李星云惨叫声中,最后的华阳针刺入了他的丹田。
“轰!”
就在他以为神秘人扎错针,自己又会再一次经受内力废去的痛苦之时。
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巨大暖流从丹田气海深处迸发,化作滔天洪流,冲出奇经八脉,贯通周身气窍,四肢百骸。
隆隆!竹林中的飞鸟动物被一声晴天霹雳所惊吓,急速奔走,仓皇逃窜。跟朱友珪冲开气窍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李星云突破时响起的雷鸣显得更为厉害一些。
李星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扎在身躯上的华阳针已经被他窍穴之内迸发的气劲崩开,散乱的跌落在草地之上。
在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身躯之中涌动的精力,好似无穷无尽,永不停歇。
心意流转之间,更有滚滚热流在经络窜动。天罡诀独属的精纯阳刚内力源源不绝的从李星云的丹田之中涌出,沿着人体神秘的路线前进,顺着原先被神秘人华阳针扎好的路线,冲开了一个又一个闭塞的窍穴,气门。
“这就……开窍了?”哪怕是现在真正获得了星位的力量,李星云依然是感觉如在梦中,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好几次听师父讲述武者练气的两大难关,除了一开始便展现出小天位实力的师姐,虽然不知她的天赋如何,但应该也不差。
那就只有自己师妹陆林轩的天赋有些愚笨了,既有《青莲剑歌》《太玄经》这等上乘武功,更有阳叔子这等世外高人指点迷津,还有他这位师兄不时采到的一些珍贵药物相助,至今却仍离“开窍”尚远,成就星位更是遥不可及。
而自己现在天赋应该还算不错,不算废掉内力之前的日子。从正式修炼《天罡诀》才两年时间,就已经开窍,到现在迈入星位。
放到江湖上,只要不遇上那些成名高手,也算是可以横着走了。
“你修炼的《天罡诀》可是天下最为顶尖的武功之一,再加上你超卓的天赋,和坚毅的性格,两年开窍,我都觉得有点慢了。”
“你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变态吗?”李星云看着这个神秘人,小声喃喃道。
“变态……呵!”神秘人也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他摆摆手,从磐石之上起来,随后转过身子。如同往日一样,人影在李星云的眼中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你刚刚开窍,对于内力的掌控还不能炉火纯青,回去很容易被你师傅阳叔子看出破绽。正好今天会有暴雨,以天象来看,要连下数日,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回剑庐了。”
人虽消失,话语却如在耳边一样清晰。李星云心中对于蒙面人的武功修为,再次上了一个评价。
哪怕是他开窍,修成天罡内力,对于这个神秘的人物,依然是一头雾水,连衣角的虚实,都无法看透。
但他心中对这位神秘人,仍抱有着一种说不透的情感。
怨恨吗?
一两年前也许还会有,但是经过这几年接触后,他发现这个神秘人是真心实意帮他提高实力,让自己成为江湖高手。
感激吗?
那也绝对说不上,先不说神秘人一开始便以自己的“亲人”强迫自己学,他就不会对有什么好印象,哪怕的确是为了他好。
更何况李星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从自己逃出焦兰殿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这个神秘人的眼中。
岐地
“敢偷我的钱,也不问问本少爷是什么人,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俊宇的锦袍青年领着五名魁梧的家丁,恶狠狠地将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粉衣少女拦住。
“你胡说什么,谁偷你们东西了?”粉色衣裙少女怒目瞪着面前拦住自己去路的锦袍青年。
“本少爷刚刚从这里经过,你撞了我一下,看到你是一个小女孩,我也不打算跟你计较,结果刚来到这家装饰店铺,打算买几支发簪送给阿姊和母亲,结果我的钱袋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难道钱袋还能飞了不成?”
锦袍青年指着一旁的装饰,一脸愤愤的说道。
周围的路人见状,顿时议论纷纷。
“那小姑娘长得挺不错的嘛,没想到是个贼!”
“不对不对,你们看小姑娘那穿着像是一个小偷吗?八成又是哪家少爷想要强抢民女找的借口罢了。”
“你这么一说,也对,毕竟能从一堆壮汉里偷出钱袋,怎么可能还会被他们抓住,肯定又是哪家纨绔子弟出来祸害人间了。”
“理是这理,但看到这种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只能看看,作孽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我有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过的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假如何,你们就当做个笑料听听。”
“在靠近玄冥教分舵的地盘,大街上的玄冥教教众随处可见,他们不仅不会鱼肉百姓,还会时不时帮百姓做几件事情。
而且在街道上面没有一个小混混敢去调戏少女,甚至京城内的那些真正纨绔子弟看到他们都要躲得远远的。”
“这是真的吗?”
“我的天,竟然会有这么好的组织?”
一时之间,话题瞬间便被转移了。
毕竟一件是关于别人利益的,另一件是关于到自己利益的,当然是关于自己利益显然更重要,更有谈头。
只剩下少女和俊宇少年面对面,随即下一秒,这位少女便如一支利箭急射而出,灰尘远扬。
俊宇少年:“……”
“少爷,还追不追?”五位壮汉相视一眼,恭敬道。
“不追了,我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俊宇少年扬了扬手里的钱袋,一脸无奈道:“本少爷曾经好歹也是浪迹花丛一根草,人称脱衣圣手。
虽如今早已退出江湖,但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可惜了!自己当初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被老爹硬逼着继承这该死的深厚家业,最后要靠脑袋吃饭,唉!”
五位魁梧壮汉:“……”
“算了,我们回家!”
锦衣少年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少女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
“四师姐,你这样真的好吗?”刚花出几两银子的朱友珪,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玲珑少女。
几年过去了,朱友珪确定了一件事,当初谢子杰的确没有骗自己,自己五位师兄里面的确有个女的。
名如其人,无奈师姐,妥妥的一名三无少女,可以看出凌霄子取名还是有一定依据的,例如无语师兄,要么就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一个自恋狂魔。
夸赞自己的话语,只要没有人打断他,他就可以一直说下去,不去参加科举制着实可惜了。
“哼!我最讨厌渣男了,别以为他从良我就不记得他了,在我还是一名十三十四的天真无邪的柔弱少女时,他竟然就想凭借这一串糖葫芦骗我私奔……”
无奈拿着钱袋,叉着腰,一脸愤怒的说道。
“后来呢?”
“这还用说,肯定是吃了他的糖葫芦,然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然后跑到父母面前说他想要看自己下面。”无奈师姐白了朱友珪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后来呢?”朱友珪看着这位粉色衣裙宛如一位瓷娃娃的少女,嘴角微微抽搐。
诚不欺我,果然从古至今,萝莉都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正所谓粉色萝莉头,骂死一头牛,长相越无辜,战力越恐怖。
“这还用说,我父亲当场就暴走了,当时就直言要砍了他,而他父亲正坐在我父亲旁边,他不但不拦,竟然还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剑拔了出来,亲手递到我父亲面前,说自己一直下不去手,希望拜托我父亲动手解决这个斯文败类。”
朱友珪:“……”
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亲生儿子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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